這……
米衫和雪柳互相看了一眼。
這種情況確實有些棘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洪慧是一心求死，她若是執意認罪，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幫她。
她們是被白如彤以武凌墨世子的名義喊過來的，現在事情已經落定，她們的想法已經說明，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如果世子沒什麼事情，妾身先告退了。”
米衫雪柳福身離開之後。
南桑再也忍不住自己要崩潰的情緒跪倒在地上，眼中充滿了悲痛之色，俯地不斷地磕頭。他的聲音幾近沙啞：“世子，夫人，都是我的錯，強了慧夫人的人是我，是我逼迫她的，我就是禽獸不如的東西，這一切和慧夫人沒有關係，還請世子和夫人能夠網開一面放過她吧，她是無辜的，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人，所有的罪我來背，還請世子、夫人放過慧夫人，放過她……”
他的頭磕得都是實實在在的。
每一下都非常地響亮。
方緋胭看着這樣的南桑低聲嘆了口氣。
南桑對洪慧也是動了真感情的。
他剛纔沒有站出來，或許並不是因爲他性格的軟弱，害怕承擔責任、貪生怕死，而是不想辜負洪慧用生命給他鋪墊好的活路，洪慧想要他好好地，他不忍心讓洪慧失望。
否則也不會直接冒着殺頭的危險當着他們的面將求情認罪了。
現在站出來也算是體現了他男子漢擔當的一面。
洪慧爲了他寧願犧牲自己，他爲了洪慧也是在所不惜，這兩人倒是都是很實實在在的人。
如果洪慧親眼看到這一幕，即是她的結果是死，她心中也會欣慰一些吧。
“將你們之間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清楚，不得有半點的隱瞞。”武凌墨徐徐地說道。
他的聲音帶着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有些激動、急切的南桑心情平靜了下來。
心中是又驚又喜。
他知道自己低微，是靠着在戰場中拿命拼的那一點領兵作戰的本領纔得到武凌墨的賞識，讓他得以進入睿王府，成爲心腹。
本是抱着試一試的希望，他摸不清武凌墨的脾性，也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了，心中早已抱着必死的決心，如果洪慧真的死了，他活着就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又有什麼意義呢？
可是沒想到武凌墨迴應他了。
他這麼說……是打算給洪慧機會了。
實在是太好了！
“謝謝世子！”他重重地扣了一個頭，額頭上血色一片，直起身體，挺直脊背。
他說道：“我和慧夫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曾經日子雖然過地辛苦了些，可是我們仍舊感到很滿足、很快樂，可是沒想到發生了天災，摧毀了我們一切的一切，我們變得一無所有，幸好我們全家人都安然無事，我不得不想辦法去賺錢養家，那個時候正好朝廷徵兵，每家都可以獲得一定的補貼，我便去了，我以爲這一去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她，可沒想到我跟隨世子回到睿王府之後，竟發現她也在睿王府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