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個都不認識……”火蝶垂下眸，一滴淚落下來。
龔白有點手足無措，一個會殺人的女人，居然會哭？！
他無奈地說：“那你不用去找他吧？他名片上又沒地址，你也找不到啊！”
“給我！”火蝶朝她一吼。
他頓了頓，起身打開身後置物櫃的抽屜，拿出了那張黑色的卡片。
火蝶搶過去一看，納悶地問：“你玩我呢？這算什麼名片？”
“自然算。據說所知，只有大人物才這麼幹。”龔白問，“你惹到誰了？”
“我哪裡知道……”火蝶茫然。
“你不知道？！”龔白一點都不信。搞不好那個男人就是殺手組織的老大，她是旗下的殺手，兩人不和撕逼了，她就跑出來了。
火蝶捏着卡片想了想，問：“他來過幾次？”
“一次，就是你走的第二天。”
“那他……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會不會已經忘記我了？”
“這我怎麼知道？”
火蝶摩挲着名片，踟躕了。
龔白疑惑：“你不是要去找他嗎？還怕他來殺你。”
“你不要搞錯了，我是怕他來殺我，纔想去找他的。他要是不來殺我，我就不用找他了啊！”
“……”邏輯好像是這樣，龔白無言以對。
火蝶低頭看了看飯菜，她還沒吃飽呢，但突然不好意思坐下去了。
她看着龔白：“你真的不能收留我嗎？”
要是收留的話，她就順理成章地坐下繼續吃！
龔白抿了抿脣，沒說話，有點兒爲難。
火蝶明白他的意思了，失望地說：“那好吧，我先走了，有緣再見。”
龔白擡頭看着她，她走到門口，突然回頭笑着說：“謝謝你的招待！非常好吃！”
龔白脣角動了動，想笑，結果發現自己不會笑了。
火蝶扁了扁嘴，打開門出去了。真沒勁！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不就吃他一頓飯嗎？像欠他幾百萬似的！
龔白坐下來，繼續吃飯。
飯菜有些冷了，整個環境都冷了。
他喝了口湯看向窗外，見她低着頭踢踏踢踏地走着，看起來有些落寞。
早知道就答應她了，至少不會這麼冷清。
……
聖誕節時，公司放假。
這個假期很長，前前後後足有半個月。
龔白沒有佈置聖誕樹，反正他是華國人，沒有過聖誕節的傳統。
那天下大雪，他去買菜，頂着雪花，回來後就生病了。
人在生病時特別脆弱，他已經好久沒有主動去了解鬱心然的消息，病得頭昏腦疼的時候忍不住了，拿着手機打開搜索引擎，在上面搜她的名字。
她結婚後變得深居簡出，很少在媒體前露面。
他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有一種感覺，陸陖把她軟禁起來了、不讓她拋頭露面。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要放棄她！如果是他，他仍然會讓她過以前的日子，她想怎樣就怎樣。
現在呢？她怎樣了？
龔白昏昏沉沉地病了幾天，不敢去看日期。
他怕看到一月一號的日子。那天鬱心然嫁給陸陖，而他遠渡重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