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龔白聽出她的聲音有點不振，擔心地問，“你生病了？”
“沒有。”鬱心然無力地說，“就是剛剛去採訪，碰到一些不好的事。”
“不好的事？”龔白一驚，“你怎麼了？碰到什麼了？”
鬱心然想到那些人骨，皺了皺眉，無法描述當時的場面。光是想一想，她就很害怕了，如何再提起？
她說：“我在南江。”
“南江？”龔白一驚，想起這幾天和南江有關的新聞，馬上打開網頁搜索新聞，“你難道在採訪盛家？”
“對。”鬱心然鬆了口氣，終於有個人可以和她分擔了。
龔白刷出了最新的消息，不禁嚇了一跳。
居然……居然是這樣！
她是害怕了麼？
他急忙問：“你剛剛去現場了？”
“……嗯。”
“你怎麼能去呢！”龔白叫道。
雖然網上還沒有確切的消息，不知道現場的挖掘情況，但光是挖出了人骨這點就夠可怕了！
再聯繫到前幾天用動物做實驗的新聞，不難想象盛世醫藥做了什麼。
“當時沒想到……”鬱心然難受地說，“如果僅僅是一兩副骸骨的話，我的承受能力也沒那麼差。可是我離開的時候，已經挖出了差不多三十副……三十副啊！那就是三十條人命！而且僅僅就那麼一小塊地方，整個草藥園是那塊地方的幾十倍，不敢想那是怎樣的地獄！”
“你別亂想！”龔白急忙說，“你看到的，應該就是極限了。我在南江生活了那麼多年，如果真有大批的人失蹤，我不可能沒聽說過！”
“三十……已經是很大的數字了啊！他們還沒挖完，肯定不止這些。”鬱心然疑惑地問，“你真的沒聽說？”
龔白愣了愣，回想過去生活的二十多年，道：“非要說的話，小時候聽說過一些。主要是街上的乞丐，慢慢地不見了，整個城市沒了要飯的人。這種事，大家也不會覺得怎樣，反而覺得環境好了許多。現在一想，真的不正常。京城這麼繁華的地方，我還經常在路上碰到伸手要錢的人呢。”
“那就是了……”
龔白一嘆：“你別想了，既然警察發現了，肯定會查清楚前因後果的。那些人，也會得到安息。你去做了採訪，就是幫助了他們，也算功德一件。”
“我就是覺得頭皮發麻。”
“別怕，有我在呢。”龔白溫柔地說。
鬱心然一愣，突然就忘記那些害怕的事了，忍不住害羞起來：“你在有什麼用？遠水救不了近火！”
“那我現在去找你？”
“拉倒吧！”鬱心然感覺到他的關心，心情終於好了起來，“我沒事了。你還在工作吧？打擾你這麼久……”
“沒關係，偶爾可以摸摸魚。”
“那剛剛也摸夠了，快去工作吧。”
“嗯。你有事再給我打電話。”
鬱心然羞澀一笑：“好~我不會客氣的。”
龔白聽出她語氣裡的柔情蜜意，耳根子泛起一點紅暈。
掛了電話，他想了想，打給龔墨，關心地說：“我看到網上和盛家有關的新聞了，你和南軒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