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音樂會，龔白把鬱心然送回她在市區的公寓，然後回了自己住處。
進門時，客廳裡亮着燈，浴室也亮着燈，她估計龔緋在泡澡。
茶几上擺着外賣的盒子，看樣子龔緋晚上吃的外賣。
龔白換了鞋回房，打開電腦登陸網銀看餘額明細，然後開始算賬。
現在這樣肯定不行。
他的工資除了日常花銷，並沒有上繳給老人，全都是自己保管。
他有拿一部分去炒股，雖然賺了一些，不過風險太大，不敢投太多，更多的還是買了沒什麼風險的理財。
前天理財產品到期，錢剛轉到活期戶頭，今天一花就所剩無幾了。
龔白用手指輕輕地敲着桌子。維持現在的狀態，每個月那點工資，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踏入鬱心然的圈子。
他已經不求和她比肩了。首富之家，常人努力不到那個高度。不過，踏入上流社會的圈子倒是有機會。但這個圈子，也離他現在的生活十萬八千里。
如果辭職去創業……他目前對任何行業都不甚瞭解，一切都是盲目的，可能賠了時間和金錢，卻什麼都撈不到！
繼續現在的工作，只要能力足夠，總有一天會爬到高處，就是時間慢了些。
去求盛南軒給機會、現在就居於高處……他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而且盛南軒公私分明，既然用他，想必也看清了他的能力。他能忍得住寂寞，好好接受磋磨和鍛鍊，將來肯定會被重用。
要是急功好利，反而讓盛南軒失望，就算有龔墨和鬱家的面子在，盛南軒以後可能也瞧不上他。
有可能，他一提出這樣的要求，盛南軒就會請他離開。
“哎……”龔白嘆氣。
除了盛南軒，鬱家也是捷徑。他要是拉得下臉，求鬱家，鬱家應該也會給機會。
但是，那樣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他本來是想爬高點、多掙錢，好配得上鬱心然，而不是靠她去博前程。
這樣看來，辭職創業也不行了。因爲那樣做的，鬱家和盛南軒肯定認爲他不滿足於現狀，可能直接給他升值、加薪……
“還是得慢慢來。”他得出結論，擡頭看了一眼書架上的書。
和鬱心然在一起後，他買了很多和工作無關的書來看，什麼珠寶鑑賞、品酒……
他不想和她聊天的時候什麼都不懂，甚至看不明白她身上穿戴的東西有什麼來歷、包含了什麼底蘊。
算了，先淡定點，多讀書吧。想配得上鬱心然，他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叩叩叩！
有人敲門。
龔白動作一頓，關了網銀的頁面，說：“進來。”
龔緋推開門走進來，剛剛沐浴過的她，頭髮有些溼潤，身上散發着沐浴露的香氣。
她走到桌邊，居高臨下地問：“那個女人家裡是做什麼的？”
龔白冷冷地看着她。
她被看得膽怯，移開眼說：“我是說你女朋友。”
“你可以叫她‘嫂子’，或者‘心然姐’。”龔白冷漠地說。
龔緋一窒，氣鼓鼓地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