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安排對時鬱佳而言是極好的,要回後橋過年的嘛,而且,看在她一上班就爭取了一單大生意的份上,老闆破例讓她休到了初四。
開開心心過大年咯!唯一不太完美的是,今年過年少了思婕燁爍哥哥和燁涵,註定要冷清很多。連邵闊也要去舅舅伯伯等家裡過年,不會再一起去後橋。
沒了小夥伴,只好去找更加小的夥伴玩了。沒有了燁涵這個超級娘炮帥哥在,小kimmy的選擇標準立馬就降低了很多,勉強接受了時鬱佳——或許在他眼裡,一頭利索短髮的時鬱佳,也像個清秀小帥哥呢?
時鬱佳一方面童心未泯,跟這小屁孩都玩得不亦樂乎;另一方面時鬱佳發現自己居然很有帶孩子天賦——連vi那個超級龜毛挑剔的奶爸,都對時鬱佳照顧小孩子的耐心和細緻讚歎不已。
比如換尿布,那把小kimmy一放一脫一拎一抽的姿勢,瀟灑至極遊刃有餘——時鬱佳絕對不會告訴他,她這樣擺弄着小kimmy的時候,心裡頭想象的是自己處理一隻小小的白斬雞……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吃完團圓飯,時鬱佳又充分發揮了甜蜜又無賴的磨人本領,成功從老爺子、時爸、趙芝、時媽、姐姐時萌和哥哥時碩處各自騙得紅包一個,直被老爺子笑罵小財迷——但,財迷就財迷吧,她真的需要嘛。
算算自己的小銀行裡,現在應該有八千多了。若是提前能訂到特價機票的話,應該夠來回了吧?繼續努力!爭取實現新年新願望——等明年燁爍哥哥和燁涵生日的時候,她打算直接飛到美國給他們一個大大的surprise!
嘿嘿,想想就很驚喜啊!要不到時候再假裝自己是個快遞盒子?
爆竹聲聲辭舊歲。滿院子都是硝煙味後,時鬱佳、時碩和活不大的vi才停止了放爆竹這個遊戲。除了時萌陪着小kimmy去睡覺外,其他人都還拱在客廳裡,打牌吃瓜子看春節聯歡晚會——雖然不好看,但至少代表了一種團圓守歲的意味,尤其是在時老爺子這樣的老人家看來。
快到十二點,牌桌上只剩下了時老爺子、時爸夫婦和vi,其他人都各自躲到了角落去支持中國聯通中國移動還有中國電信。
趙芝笑得一臉甜蜜,估計是在和邵光常打電話。時碩和時鬱佳則比較相似,各自佔據沙發一個角落,手指啪啪點屏幕發送短信。
時鬱佳從九點多就開始編輯短信了,在她看來,與其羣發一個短消息送上千篇一律的祝福,那還不如不發省下這一毛錢。做人要真誠,那祝福當然也要真誠。
比如祝大胖減肥成功,祝竹竿明年長肉,雖然有討打的嫌疑,但都是兄弟們感情啊,獨一無二的!
呼,時鬱佳擡眼看了一下掛鐘,還差五分十二點。望着花了兩個多小時編輯出來的排在草稿箱裡的一大堆短信,時鬱佳咧了咧嘴,笑得很有成就感。
鑑於十二點左右通信網絡估計會癱瘓,時鬱佳提前三分鐘,將短信選擇了全部發送。
電視機裡幾個主持人開始準備倒數,時鬱佳捧着手機,喜滋滋的點開“燁爍哥哥”,撥打電話。辭舊迎新的最重要時刻,當然要跟自己最重要的人一起守歲了對不對?
沒有預想中的順利,話筒裡,一個女聲客氣而疏離的告訴她:“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時鬱佳臉上的笑容黯淡了下來,家人都在一起,那這個時候,燁爍哥哥在跟誰打電話?
她鍥而不捨的又打了一遍,還是一樣。
在她遭遇到通話正忙提醒的時候,還有兩個人也遭遇到了一樣的情況。
邵闊聽着話筒裡的提示音,無奈的搖搖頭——自己認爲重要的時候,她肯定也認爲很重要,估計正在跟燁爍打電話的吧?不過零點,怕是不會結束了。算了,等等吧。
燁涵同樣聽着話筒裡的提示音,而後朝着客廳另一端正在接電話的燁爍看了一眼,皺了下眉頭。這種重要時刻,他原本是不好太過明顯的,誰不知道那個豆芽菜會給燁爍打電話?可是燁爍之前剛接了一個電話,所以他就忍不住……但,她怎麼還忙音?是在和邵闊那小子打電話嗎?
燁涵的眼神裡閃過一點點危險的氣息,而後不死心的續撥了一下。
通了。
“燁涵哥哥新年快樂!”時鬱佳一接起來就先大聲恭喜,省得燁涵一開口就是“豬”,大新年的,多不好聽啊!“祝你新的一年學業進步身體健康開開心心笑容常在!”
太熱情了……燁涵一時覺得不適應,原本淡漠的情緒對上她這熱情似火好像顯得太不合適,燁涵愣了愣:“唔,新年快樂,開心健康。”
“燁涵哥哥,收到我短信沒?”時鬱佳急切的邀功。
“還沒,”他本來也想發短信的,但是既然有機會打電話,當然選擇後者。當面交流可以聽見她的聲音,更加真切;當面交流可以不留下任何證據,萬一情不自禁說點兒什麼過的話,也不要緊……
“信號果然太差哈!”時鬱佳看着電視裡,激動起來:“燁涵哥哥,倒數倒數!十!九!八!……三!二!一!新年快樂!”
他靜靜聽着,聽着她歡快的聲音被淹沒在漫天的煙火禮炮聲中。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菸花璀璨,他想象着她在那頭歡喜激動的神情,而後在玻璃窗的倒影中,看見了自己明媚的笑容。
同你守歲,去年今年,歲歲年年,一生一世。
“哦哦!我十六咯!”時鬱佳在那頭喧囂。
這都有什麼好開心的?燁涵習慣性的想毒舌冷言,但話到喉嚨口,又咽了回去。雖然他的打擊真正是踐行那句“打是疼罵是愛”,不過今天這樣的氣氛,他不捨得破壞。
“嗯,長大一歲,希望你更加聰明更加開竅一點。”燁涵淡淡的接了一句——真的好希望,她能早點發現自己對她的情感。
可是又怕,這鋪墊不夠多,她的心裡還是留着燁爍——那樣的話,他倒是寧願希望她笨一點,好讓他繼續像現在這樣守在她身邊,一點點將她攻陷。
矛盾的心理,複雜的感情。
“我再聰明再開竅,那不得趕上你了?”時鬱佳笑眯眯的,而後忽然想起什麼,立馬縮進角落拿手捂着話筒:“燁涵哥哥,剛纔是誰在給燁爍哥哥打電話?哼哼,居然敢佔用那麼寶貴的時間段!”央視廣告那十幾秒鐘得多少錢啊!黃金時段。
又是燁爍啊……燁涵都懶得計較她總是在他興致高昂的時候提一些讓他掃興的話:“我現在去問一下?”
!新年不罵人……時鬱佳收住想要脫口而出的那個字:“哎喲!人家這不是在偷偷的問你嘛。我們是同盟啊!你不是答應要幫我搜集情報的麼?”
是誰……他倒是好像知道的,燁爍剛剛接電話的時候叫了一聲“羽菱姐”,應該是那個長得病歪歪弱不禁風的牧羽菱吧?告訴她?“唔,那我找機會問問他。”
這個態度還是不錯的嘛,時鬱佳滿意,然後給他支招:“燁涵哥哥,有些事情不一定要動嘴,可以動手對不對?比如打電話麼,可以看看什麼通話記錄之類,不就知道是誰了?”又迅捷還不會暴露,多好。時鬱佳都要爲自己偉大的智商給鼓掌了。
“你是讓我去偷看?”燁涵挑眉,她這個猥瑣流還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啊,沒長進,沒前途。
聽出了燁涵聲音裡的嘲諷,時鬱佳狡辯:“哎喲,親兄弟之間怎麼叫偷看?叫互相關心嘛!”
孔乙已讀書人不叫偷的衍化版本?中學課文不是這麼教的吧?燁涵搖搖頭,算了,今天大過年的,就不去糾正她這不健康的思想問題了。遠遠看見燁爍掛了電話向這邊看來,燁涵輕聲:“噥,你家男神打完電話了,你要等不及,可以自己直接問一下。”
這話怎麼聽着有點怪異?從燁涵嘴裡說燁爍哥哥是她男神,這是不是有點酸溜溜的?時鬱佳不去計較那麼多,歡天喜地:“好!那燁涵哥哥再見喲!我去給燁爍哥哥打電話!”
電話裡傳來忙音,燁涵才驚覺那死丫頭居然已經毫不留戀極度利索的掛了電話,還真是,想捱揍啊!
燁涵心裡悄然將她教訓了一頓,而後放下電話,略有點頹然的輕嘆了一口氣。
不遠處,已經看見燁爍微笑着接起了電話。
“燁爍哥哥!”時鬱佳的開篇喜慶而恢弘,但是第二句的音調立馬降了下去:“你剛纔在給誰打電話啊,我都打不進!”興師問罪那是大大不可以的,但是撒個小嬌嘛的還是允許的,一切以不讓燁爍哥哥覺得爲難爲前提。
燁爍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對不起啊,時時,剛剛忽然有個朋友打電話過來,話沒說完,我也不能掛是不是?”他也完全沒料到牧羽菱會打電話過來,說了幾句客套話和恭祝詞,又閒聊了幾句,其實兩個人就沒什麼好說的。但是牧羽菱那小兔子一樣容易擔驚受怕的性子,她在那裡斷斷續續說着話,他老好人的個性又說不出要掛的話,只好耽誤了。
“沒事!你只要賠償給我雙倍……不,三倍的時間就好!”時鬱佳笑嘻嘻,她屬於典型記不住仇恨的人,燁爍一解釋,一切都雲煙。
“賠你一輩子好不好?”燁爍開玩笑,聽到時時的聲音,心情立馬開朗多了。
“你說真的?”時鬱佳當然不會以爲燁爍是在表白:“趕快趕快!再說一遍!我要把這句話錄下來當成呈堂證供!”
燁爍哥哥在說情話哎!哪怕明明知道是開玩笑的,自己都有一種幸福的要飛起來的感覺。
“你要告我啊?”燁爍笑着,一轉視線,看到了燁涵望過來的眼神:“怎麼辦,我好怕。”
“嘿嘿,那你就老老實實從了我吧!女俠我保證,只要你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你有我有全都有哇!”時鬱佳最後一句是唱出來的,燁爍哥哥那小生怕怕太配合她了。
颯颯女俠風……燁爍輕笑:“老祖宗有交代,威武不能屈哦!”
和燁爍甜甜蜜蜜閒聊一陣,時鬱佳心滿意足收了線。掛了電話才覺得有點後悔——怎麼就沒問問剛那搶了她先機的電話是誰,好歹問個男女啊!燁爍哥哥又不會撒謊……
唉!時鬱佳一拍腦袋,果然見了燁爍哥哥,自己就失去了思考的本能。現在只能自己胡思亂想了——嘖嘖,憑女人的直覺猜測,那肯定也是個女人……
清脆的三隻熊童聲飄蕩,時鬱佳獨特的手機鈴聲響起。咦,自己居然還有電話?
“邵闊!新年快樂喲!”喜慶的日子,時鬱佳對邵闊的態度也超級nice:“代問準姨夫好啊!早點把我小姨娶回家,可以省不少電話費呢!”
“新年快樂!”邵闊對於她電話時長的估算還是稍微短了點,過了十五分鐘纔打進來:“剛纔在跟燁爍還是燁涵打電話?”男人的直覺不知道準不準,他現在有點分不清他的情敵到底是誰——按照時鬱佳那裡接收到的訊息,應該是燁爍;但是從赫連家雙子星的反應來看,貌似燁涵比燁爍更有威脅。
“兩個都打,怎麼樣?興師問罪啊!”時鬱佳一叉腰氣哼哼,邵闊真是什麼都好,就是這種時刻都以她男朋友爲出發點考慮問題的思路有點問題。
邵闊聽出她語氣中兇巴巴嬌憨的意味,摸了摸鼻子,無奈:“沒,我就隨便問問。”看來他暫時還是千年老三啊。不過不要緊,誰讓他們和時時青梅竹馬有那麼多年感情,他剛起步,落後是正常的。以後,就是他更加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時鬱佳現在剛十六,就算八歲開始開竅到現在,他們領先的也就八年時間;自己從現在開始追求時鬱佳,也打個八年抗戰還不行麼?到她二十四歲的時候,他總趕得上了吧?
年輕就是好。
邵闊隨便問問自己就告訴他了,剛纔自己隨便問問燁爍哥哥燁爍哥哥怎麼沒她坦誠?時鬱佳感嘆,看來自己真的是個實誠人啊!
倆人又不是小情侶,能講多少悄悄話。拜完年說完祝福語,又閒聊了幾句,倆人就掛了電話。
在一條又一條來來又往往的祝福短信裡,新年就這樣來到。
時偉龍一支獨苗,又生了時爸一個兒子,第三代第四代都在膝下環繞,整個過年,全家團圓熱熱鬧鬧。時鬱佳也暫時忘記了因爲燁爍不在而有的遺憾感,每天跟小kimmy玩得不亦樂乎。
初二,沒有品的某爸正把兒子放在自行車前面的簍子裡,然後用着他剛學會的彆扭騎車技術,歪歪扭扭帶着兒子在武場前面的廣場上繞圈。小kimmy絲毫不覺得危險,還咯咯笑着拍着小掌。
這明顯有虐待未成年兒童跡象啊!皇帝不急太監急,時鬱佳在一旁看的心焦死了。原本一直覺得自己老爸是虎爸,現在發現,虎爸也比這種不靠譜的老爸強很多。
姐姐大人怎麼能看上這貨呢……
時鬱佳無語間,一輛黑色越野車從大陸繞進來,一拐彎就進了廣場。司機貌似也發現了正蛇形的外國友人,急忙一腳剎車停下,但是不受控制的某人明顯有點慌了,那車扭啊扭啊扭啊的,明顯衝着車頭撞來。
炮彈頭是依舊毫不知情的小kimmy……千萬不要讓爹帶孩子……
!燁涵難得的臉色有點發白,急忙換擋踩油門,倒車避開——他同時鬱佳的心思一樣,誰他媽這麼拿孩子玩呢?
他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車,可是控制不住某人的自行車。在時鬱佳的大叫聲中,自行車終於保持不了平衡,倒了。
完了……
時鬱佳和燁涵同時閉上眼睛,不忍心看粉雕玉琢的小娃兒摔跤的場景……但,沒有哭聲。
不是吧?小kimmy難道跟他爹一路的?
兩人同時望去,就看見身高腿長的某人兩腿大叉,胯下是一輛倒地不起的自行車,他的手呈前昇平衡狀態,兩手中各抓着小kimmy一個手,跟盪鞦韆一樣把小kimmy懸在空中——小朋友還以爲玩遊戲,正咯咯咯咯笑個不停。
時鬱佳猛烈的心跳歸位,急忙衝跑過去,從vi手裡搶過小kimmmy:“姐夫你要死啦!小孩子怎麼可以做這麼危險的動作!”
同時跑下來的還有汽車上的燁涵,如果小kimmy出點事,他這個干擾源脫不了干係——可是誰知道,有人這麼差勁的水平,還敢玩這麼高難度的動作。“沒事吧?”
熟悉的聲音一出,剛纔滿腔心思都在小寶寶身上的時鬱佳,條件反射式的回頭。然後,她呆了。
再然後,她和他懷中的小kimmy,同時撲向了燁涵。
“燁涵!你怎麼回來了!”時鬱佳買大送小,自己先單手緊緊抱住了燁涵的腰,而後雙手——因爲原本懷裡的kimmy,已經很自動的拋棄她投入了那個最美麗男人的懷抱。
太驚喜了有木有?感覺像聖誕節看見了老公公,初五看見了財神爺……時鬱佳狠抱兩下發泄完自己激動的心情,而後下意識的探頭往車裡頭瞧:“燁爍哥哥和思婕呢?”
不知道是因爲懷裡有她,還是因爲懷裡有粉嘟嘟的小娃兒,燁涵整個人都有一種柔情四溢的感覺。不過這感覺只維持了一下下,就被她這一句話給打的煙消雲散。
就如同他有一句就能把她氣得跳腳的本領一樣,她也有一句話就把他打落塵埃的實力。
“嗨,這不是燁涵嘛。”vi開心的招呼着,絲毫不爲剛纔發生的事故感到可恥。
燁涵皺着眉頭,使勁兒把小kimmy塞回時鬱佳懷裡。自己難道是個糖葫蘆嗎?這小傢伙怎麼一見到自己就拿口水攻擊?冬天風一吹,又冷又膩。
“就你一個人回來啊?”時鬱佳脖子伸得比烏龜還長,看了一圈,徹底認清了車裡只有他一個的事實,眼底浮現淡淡的失落。
逃不過燁涵的眼睛。他的心,因此也有點失落。到底,自己的分量還是比不過燁爍呢。
略微的苦澀,高傲讓他有種想要回頭離去的衝動。
不過,還好。時鬱佳因爲燁爍和思婕沒回來的遺憾只是一閃而過,緊接着,她又喜笑顏開。先把肉球寶寶塞回給他老爹手裡,給了一個惡狠狠的眼神警告他不要再玩這麼高難度的遊戲,然後笑嘻嘻的挽着燁涵的臂膀:“燁涵哥哥我們走!去見見爸媽和爺爺!”
燁涵的心情好像過山車一樣。
家裡人對於燁涵的到來當然是開心又歡迎。七嘴八舌一番問下來,才知道燁涵是因爲明天要先飛美國,所以先回來拿行李。
要走了?時鬱佳本來忙着獻瓜子獻花生的動作頓了一下。她以爲這是相聚,沒想到這是告別。
爲什麼心裡這麼的捨不得呢?
下一次相見,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暑假嗎?
下午半天的時間,燁涵和時鬱佳都被家裡一堆人圍繞,很多時候都只能靠視線交接進行無聲的談話,都找不到什麼機會單獨說話。晚飯又是一大家子熱熱鬧鬧,而酒作爲新年氣氛調節必備品,當然少不了。
啤酒全面清理出場,能登上臺面的是五十六度以上的烈酒。時鬱佳抿了一小口,差點沒嗆死。她的酒量還只能稱霸啤酒和紅酒界。
她不能喝,不代表別人不能喝。今天場上表現最出色的,莫過於燁涵了。時鬱佳第一次看見他那麼豪爽的一杯一杯幹,敬完爺爺敬老爸,敬完老爸還有姐夫,姐夫完了還有哥……
燁涵難道這是被從北京趕回了,借酒澆愁呢?時鬱佳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看着他臉上漸漸起了酒暈,忍不住擠眉弄眼讓他少喝點。
燁涵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