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啦~”魏明看着雪姐的盛世美顏。
“幾點啦?”
“十點了。”
“啊,都這麼晚啦!”
龔樰趕緊坐了起來,然後魏明一把抱住:“昨天那麼辛苦,多睡一會兒怎麼了。”
一想到昨天的辛苦,龔樰更加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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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刷牙。”
魏明:“咱們還要去看電影呢,可不能又刷半個鐘頭。”
聽到這話雪姐都下牀了,還是擡起光着的小腳在他身上輕踹了一腳,討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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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10月1日的第一場電影還在繼續,小葫蘆的厄運遠不止發燒和釘穿手掌。
原來剛剛的無聲除了烘托氣氛還有預示作用,到了鎮衛生所後,小葫蘆的世界突然寂靜一片。
包紮了手上的傷後荷花又帶着小葫蘆坐着拖拉機去縣裡看耳朵,天空飄着雪,更襯得母子倆的悲涼悽慘。
縣醫院裡一位老大夫問小葫蘆之前用過什麼藥。
“他之前發燒了,病的很厲害,後來村裡的大夫打了一針就精神多了,具體叫什麼……”
荷花正使勁兒想着,老大夫問:“是不是用的慶大黴素?”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我還想跟大慶有什麼關係呢。”
老大夫:“那就對了,這種抗生素藥物效果確實好,但副作用也非常可怕,對於兒童、老年人容易造成耳鳴甚至耳聾,你兒子恐怕就是這種情況。”
魏明寫這個劇情也是想科普一下這個後世皆知的常識。
在70~90年代,由於赤腳醫生的醫學知識有限,農村醫療條件緊張,有時候爲了追求療效和便宜不管不顧,因爲不恰當使用慶大黴素導致了很多兒童終身耳聾,據統計能有30萬人,魏明鄰村就有這樣的孩子。
曾經在春晚表演千手觀音聾啞舞蹈家多數都和使用了慶大黴素有關。
最終在1999年這類藥品被禁止對6歲以下兒童使用。
已經有觀衆在竊竊私語,討論這是電影杜撰還是確有其事,因爲他們基本都聽說過這種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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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有其事。”
在長春,今天沒朱霖的戲,她主動請金雅琴等幾個劇組交好的朋友去看《媽媽再愛我一次》。
她是一邊哭,一邊爲小雪高興,荷花這個角色小雪演的太好了,是可以被觀衆記一輩子的那種,一個演員一輩子能有一個這樣的角色纔算是圓滿啊。
當然也有點酸溜溜,這可是小魏爲她量身定做的劇本,自己都沒演過魏明作品。
還有就是,自己的百花影后估計是沒戲了。
當金雅琴等人討論起慶大黴素的時候,作爲醫藥工作者,她給出了確定答覆,這種藥確實副作用很大,容易傷害腎臟。
聽她這麼說,衆人再次爲小葫蘆的命運憂心起來。
此時扮演荷花的龔樰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了,有一種破碎之美,但她沒有就這麼認命,當她意識到兒子並沒有完全聽不見,她覺得還能治好,而那位老大夫給出的建議是:“去大城市的大醫院看看吧,我這裡無能爲力。”
於是荷花抱着手掌裹着紗布,精神萎靡的小葫蘆踏上了去魔都的火車,周圍的喧囂彷彿和他們無關。
這一段沒有插曲,但魏明特意爲之“創作”了一首配樂。
這部電影的配樂大部分是谷見芬和北影廠的配樂師們完成,魏明就做了這麼一段,原名叫《瀟湘子》,名字估計大家不熟,但肯定都聽過,這個BGM一響起來就知道主人公的日子很苦。
原曲是日本的,魏明拿來之後改名爲《荷花》,沒有歌詞也能把觀衆聽哭,爲了讓雪姐這部戲能成,魏明很拼的。
巧的是,小葫蘆的父親胡萬謙和新婚妻子也在這家醫院做檢查。
結婚半年了,在四位家長的催促下他們努力造人,可卻毫無成效,於是跑來檢查。
胡萬謙心中不滿,自己是生過兒子的,怎麼可能有問題。
但妻子刻薄道:“誰知道你那個兒子是不是你的,聽說你前妻家風可不是很正。”
因爲妻子的父親權勢正盛,胡萬謙不敢反駁,而檢查結果出來後證明是妻子的問題。
不是自己的問題,這下子胡萬謙鬆了口氣,得知結果的胡萬謙母親卻犯了愁。
她可不希望兒子無後,但這個兒媳肯定是不能離的,雖然她沒學歷,爲人還粗魯刻薄,但兒子畢業後還要指望岳父提拔呢。
“醫院沒法治嗎?”胡媽媽問。
胡萬謙和妻子搖搖頭,沒治。
然而就在離開醫院的時候,胡萬謙看到了抱着兒子的荷花,他差點沒認出來,曾經那麼漂亮,以至於讓自己不顧後果得到的女人,如今竟成了這幅憔悴模樣。
至於荷花根本沒看到他,她眼中只有兒子。
胡萬謙讓妻子先走,然後跟母親說了自己剛剛的發現。
胡媽媽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我和娜娜先回家,你回醫院看看,如果娜娜不能生,直接當現成的媽也是可以的啊。”
聽到這話,觀衆們恨得牙癢癢,這是要把小葫蘆從荷花身邊奪走啊!
不過更可恨還在後面,當胡萬謙看到兒子手掌的貫穿傷,又得知兒子可能會變成聾子,他頓時出離了憤怒,並且把怒火發在了荷花身上。
“你怎麼帶孩子的!”胡萬謙指着荷花的鼻子吐沫橫飛,“我好好的兒子在你手上才半年時間就變成了這樣,你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嗎!如果你帶不了孩子我自己來!”
看到胡萬謙的嘴臉,觀衆們氣的破口大罵,此時正在觀影的趙德彪哼道:“他媽的,自己拋妻棄子,還擱這大言不慚,別讓我碰見他。”
今天他和燕子把趙子鳳丟給了老媽,兩口子偷得浮生半日閒,出來看電影逛街了。
結果把燕子氣的乳腺疼,彪子也飆起髒話。
看到這樣雙開門大漢想要線下真實自己,坐在他們後面的馬曉偉壓低了帽檐,他旁邊的唐國牆眼圈紅紅的,明顯剛哭過,現在也捂嘴偷笑。
他們都是八一廠的同事,一起出來看電影,沒想到馬曉偉這個角色這麼壞,以後出門可是要小心了。
荷花一句嘴都沒回,發生這一切可能她也有些自我懷疑吧。
這時醫生出來叫胡萬謙小點聲,他馬上問醫生這孩子還能不能治好。
醫生道:“還好送的及時,而且用藥不算太多,有一定機率恢復,但比較麻煩,而且費用不低。”
聽到“費用不低”,已經山窮水盡,還欠了不少債的荷花眼神裡滿是悲涼,然後帶着懇求的意味看向胡萬謙。
胡萬謙這時並沒有一口應承下來,他表示自己要回家問問。
最後他和父母商量,得出的結論是,如果治好了,就帶到身邊養,起碼是親生的,如果治不好……
“一個聾啞人,將來也指望不上,”胡萬謙父親冷血道,“還不如直接領養一個健全的。”
而胡萬謙只是臉上閃過一抹痛苦神色,然後就點頭答應了。
這時羣衆們對胡萬謙的憤怒已經轉移到了整個胡家,各種“不是人”“王八蛋”“草泥馬”罵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可憐陳強老爺子都這把年紀了,反派勳章又增添了一枚,唐國牆也算明白了,爲啥叫佩斯來看電影他堅決不來,估計早就知道他爹又得捱罵。
至此電影來到了最高潮的苦情段落——母子分離。
這一段的主要看點依然是龔樰和喜子的表演。
爲了挽救兒子的聽力,在胡萬謙的逼迫下,她決定放棄兒子的撫養權。
到了分離的時候,荷花不敢說自己不要他了,她告訴小葫蘆自己出去買吃的。
小葫蘆聽不清,她就寫下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等她離開後,小葫蘆用一隻手搬着凳子,艱難爬上去站在窗戶前看着樓下的媽媽,一刻都捨不得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然而媽媽並沒有像她說的那樣在醫院門口買煎包,她拎着行李越走越遠。
意識到不對勁的小葫蘆立即就要跑出門,然而親爹和頭一次見面的爺爺奶奶就在門口,他們攔住小葫蘆不讓他離開。
他們粗暴地解釋是媽媽不要他了,然而小葫蘆只能看到三張面目猙獰的臉,至於他們說什麼根本聽不清。
主觀視角和小葫蘆視角的切換讓這種無力感壓得觀衆們喘不過氣來。
接着鏡頭開始在荷花和小葫蘆之間切換,荷花媽媽邊跑邊哭邊回頭,小葫蘆被三個大人圍困,掙扎着直至手掌的紗布再次沁出血來。
與此同時,第三首插曲《是媽媽是女兒》響起,不過魏明這裡改成了《是媽媽是孩子》,爲了適應劇情,歌詞的改動也很大。
這首歌是唐恬作詞,錢雷作曲,黃綺珊和希林娜依·高在春晚上演唱的一首關於母親和女兒的合唱歌曲。
刷短視頻的時候肯定都刷到過那句“我希望你被愛着,我希望你會快樂,我希望我的雙手可以爲你擋着風……”
魏明以這幾句爲核心,根據荷花和小葫蘆的故事修改了部分歌詞,一邊是爲了孩子將來,願意放棄陪伴孩子長大的母親,一邊是心疼母親,渴望陪着母親變老的孩子。 演唱者則是朱明英和王霏,分別演唱媽媽和孩子的部分。
已經上初中的王霏天賦不錯,嗓音很有特色,而朱明英唱這首歌也非常投入,她能夠共情故事裡的荷花。
因爲去年她也剛剛離婚,雖然她把兒子讓給了丈夫,但她也覺得是爲了孩子好,作出決定時自己也非常痛心。
聽着兩人的傾情演唱,看着銀幕上生離死別的母子倆,此時電影院裡但凡帶孩子來的都緊緊抱着自己的孩子,彷彿一鬆手也要經歷撕心裂肺的分離。
潘穎小朋友這會也在哭,而且喘不過氣來,當然喘不過氣主要是因爲爸媽都在爭着抱自己,眼淚鼻涕都抹自己臉上了。
還是前面一家四口好啊,可以一人抱一個。
就是呂曉燕有些不顧形象,抱着喜子嗷嗷的哭,要是讓後面的小屁孩知道這是《童話大王》的主編,估計要濾鏡破碎了。
之前還有一些男性觀衆表示燕京爺們兒要臉,堅決不哭,可最終都沒能挺過母子分別這場戲,這可比母子倆一起受苦受窮更有淚點。
分開之後母子倆過的都不算好,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小葫蘆的耳朵治好了。
但後媽並沒有給他好臉色看,父親和爺爺奶奶表面關心自己,各種買買買,但互相踢皮球,讓對方帶孩子。
每當小葫蘆躺在牀上,腦子裡就自動播放媽媽的畫面。
而荷花在沒有兒子的日子裡也過的失魂落魄,吃飯不香,睡覺不沉,做事沒精神。
這時音樂響起。
“啊~啊~夜夜想起媽媽的話,閃閃的淚光魯冰花。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
魏平安摩挲着閨女的腦袋,這是樂樂的聲音!
《魯冰花》,魏明用的是甄妮在春晚的那個版本,前面讓樂樂唱,後面接的李古一老師。
雖然北方觀衆基本都不知道魯冰花是什麼花,但這首歌聽起來完全沒有障礙,聽到“地上的娃娃想媽媽”,咔咔又是一陣哭,感覺淚腺都要乾涸了。
這時候再想擦眼淚,發現手絹已經溼的能擰出水了,這電影太廢手絹了!
後面小葫蘆進入新的學校,開始了新的生活,但他總是回頭張望,好像一回頭就能看到媽媽。
而實際上,好幾次他都差點看到,捨不得孩子的荷花多次來魔都偷偷地看他,但不敢讓他看到。
終於,電影進入了開頭部分,在臥薪嚐膽了一年後,小葫蘆揣着自己攢下的豐厚零花錢坐上了回家的順風車,準備跟娘過好日子。
可是很快親爹後媽和爺爺奶奶在公安的協助下追了過來。
就在小葫蘆回到村子,進了院子,和媽媽只有十幾米距離時,胡萬謙一行人趕了過來,他一把抱住小葫蘆,沒有讓母子倆抱在一起。
而公安同志看到這感人的一幕,正式詢問荷花,孩子是不是她的,她還要不要孩子。
只要她說一句“要”,自己拼了丟掉這身官服也要幫她!
這一刻荷花猶豫了,她想說要,但胡萬謙把孩子丟給母親,走到他身邊。
“你考慮清楚,小葫蘆到底是跟着你好還是跟着我好,在我家裡這半年他沒病沒災,吃得好穿的好,還長胖了,而且娜娜有海外關係,將來還能讓小葫蘆出國留學,他本應有遠大前程的,你真的想因爲你的原因讓他一輩子和你一樣土裡刨食兒,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嗎!”
孩子的前程就是父母的軟肋,想要往前一步的荷花終究還是止住了腳步。
面對公安同志的第二次詢問,她一邊灑淚,一邊搖頭:“不要了,孩子我不要了,你們走吧。”
親口聽到媽媽這麼說,小葫蘆“哇”地哭了起來,他知道媽媽在撒謊,他明明看到家裡有很多媽媽給自己新作的木質和竹編玩具。
但他不明白爲什麼媽媽不要自己了,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夠好嗎。
在小葫蘆撕心裂肺的哭聲中,他們重新上了車,準備離開這個村子。
而直到車子走遠,荷花纔開始狂奔,只想目送車子離開。
然而爲了超近路,她走上了一條窄木橋,又因爲剛剛下過雨,橋面滑,急切的荷花一下子滑出橋面,落進了河裡。
當她從河裡站起來後,頭上開始淌血。
這裡沒有切鏡頭,是龔樰親自掉的河。
但她顧不得這些,河水不算太深,她趟着河水一路追到了一個山坡的大樹下,並爬到樹上,有些癲狂地揮手跟兒子告別。
這天之後,荷花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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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和龔樰吃過早飯纔來的電影院,這會兒都快吃午飯了。
恰好,沒等多一會兒,第一場觀衆出來了,這個場面太壯觀了,幾百人一起抹着眼淚。
抹眼淚的是已經收拾好心情的,還有仍沉浸在劇情中的觀衆嗷嗷的哭,身邊的人勸都勸不住。
魏明對龔樰道:“你看你,演的太好害的大家哭的多傷心啊。”
龔樰:“還不是怪你寫得好。”
魏明:“口罩戴好,你馬上就不是一般演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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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觀樓,《媽媽再愛我一次》的第一批觀衆出來了。
潘穎媽媽一把鼻涕一把淚,她鄭重對兒子承諾:“將來媽媽肯定不再熊你,也不打你了,你就是媽媽最好最好的兒子!”
潘爸爸也說:“只要你開心,無論做什麼爸爸媽媽都支持你。”
潘穎眼珠一轉:“那我想改個名可以嗎?”
他現在有點喜歡魏明瞭,再加上爸爸來自粵省,不如就叫潘粵明?
和很多家庭一樣,看完這部電影,家長對孩子,尤其是母親對兒子的愛陡然提高,恨不得讓兒子活在蜜罐裡。
這種病情大概會持續三天,三天過後,竹筍炒肉。
當看到第一批觀衆的精神狀態,大觀樓的王前昆嗅到了商機,他立即騎着自行車出去,跑到市場批發了一批手絹。
回來後就在影院門口豎起了一個牌子“入場前建議攜帶手絹,不得把眼淚鼻涕抹在座位和其他觀衆身上!”
新觀衆已經從上一批觀衆的表現中感受到了這部電影的催淚威力,有些人不信邪,而有些人還真的從王前昆手裡買了手絹,讓他小賺了一筆。
國際關係學院大一法語專業的劉煥跟幾名同學逛到了大柵欄。
看到電影院如此大言不慚,四個男生不信邪,當即要試試看。
劉歡表示:“我看《小花》都沒掉一滴淚。”
然而兩個小時的電影,他只堅持到了60分鐘就淚崩了。
不過他算是堅持時間長的,他那三個同學在半個小時左右的時候就已經潰不成軍了,此時四人眼眶都是溼潤潤的。
出了電影院,劉煥開始跟同學們分析起這部電影。
劇情固然很好,演技確實也很棒,“不過我覺得這裡面的音樂寫得實在太好了,而且應用的非常巧妙。”
“沒錯,我一聽那首《世上只有媽媽好》就忍不住了,”一名同學道,“聽說這部電影的音樂都是魏明老師操刀,實在太有才了。”
劉煥道:“《世上只有媽媽好》其實是一首老歌,不是魏老師寫的,不過後面幾首應該都是他的手筆,不愧是中國唯一一位國際級音樂才子。”
他們正走着聽着,劉煥突然站住:“你們聽,是《燭光裡的媽媽》!”
他們循着聲音找到了一家賣磁帶的店,此時正在放的這盒磁帶就叫《媽媽再愛我一次》。
這是電影的同名原聲專輯,除了收錄了幾首歌,還有一些配樂。
隨着電影上映,太平洋製作的這批磁帶同步在全國市場鋪貨。
一百萬張磁帶很快就消化掉了。
一次性製作了這麼多,廖總還是太信任魏明瞭,沒辦法,魏老師戰績可查。
從最早的《放羊班的春天》,到後來的《明天會更好》,還有他那兩首英語單曲,銷量就沒有低於100萬的。
《明天會更好》雖然不如港版那麼多好聽新歌,但因爲這首歌實在太經典,再加上那麼多著名歌手的代表作也放在了這張專輯上,於是徹底爆了,銷量已經突破300萬。
而《媽媽再愛我一次》集合了南朱北李以及最近勢頭很猛是朱明英,廖明祖有信心讓《媽媽再愛我一次》銷量至少兩百萬!
就這麼半天時間,這家小店已經賣掉十盤,劉煥趕緊掏錢買下,11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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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
在許淑芬的提醒下,老魏終於捨得離開他熊貓兒子半天,陪自己去看場電影。
這一部電影既能支持到兒子的劇本,又能支持到準兒媳1/2的表演,還能支持到侄子的角色和侄女的歌。
成都這家電影院已經掛上了龔樰和喜子的海報圖,看起來相當重視。
而真正的“小葫蘆”胡德祿也買票來看這部電影了。
因爲最近報紙上關於這部電影的報道越來越多,親爹和後媽這幾天沒少吵架,這無疑讓胡德祿心情好受了一些,今天還弄了個時興的髮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