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光明,中青,文匯,這些報紙齊發力,聲勢可謂浩大,這下子沒看電視的應該也知道這件事了。
可惜這年頭沒有感動中國十大人物,要不然魏明鐵定能上榜。
這是要把他打造成典型人物啊!
也是讓那些心思浮動,一心向外的文人看看,什麼叫人民的作家,人民喜歡他的作品,而他也關愛人民,願意爲人民做點實事兒。
1.5億的實事兒!
不過魏明心裡很有譜,不管把自己捧得多高,有些事該小心還是要小心。
比如自己和雪姐霖姐的事,到了特定年份一定要遠離風暴中心,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雪姐啊霖姐,我雖然不是好東西,但我也是擔了巨大風險的啊。
這份愛,沉甸甸!
“叮鈴鈴~”
這時電話響了,外婆眼疾手快地拿起話筒。
“喂,哦……”她看向外孫,“找你的。”
魏明拿過話筒,但外婆沒走遠,還在豎着耳朵偷聽。
“是我。”
是雪姐溫柔的聲音,不過現在的電話沒有來電顯示。
“你在哪兒啊?”魏明問。
“在朱霖家,你快來吧。”
魏明腦中立即冒出兩人一人拿刀,一人拿斧頭埋伏在門後等自己的畫面。
“你怎麼……”
“霖姐今天要趕火車去長春拍戲,可是下大雨,她被困在團結湖公交站了,你如果覺得我們是無所謂的人,你就不要管了。”
說完龔樰不等他反應過來就掛了電話,然後擔心地看着窗外雨幕。
“誰啊?又是給你道喜的?”許淑芬問,從昨晚到今天,家裡可是接了不少電話,都是看過聯播的。
魏明搖搖頭,隨即又撥通一個號碼。
“喂,是校車隊嗎,我找劉文傑劉師傅,他在嗎?”等了一會兒,“師父,你得幫幫我啊,能不能用一下車?”
對於老司機劉文傑,公車私用,這是嚴重的原則問題,放在昨天之前,哪怕是魏明相求,劉文傑也得掂量掂量。
不過好就好在劉師傅家剛買了電視機,昨晚也看了新聞聯播,今天上班看報紙上也都是魏明的事蹟。
人家小魏爲災區拉來了1.5個億,這得救活多少人啊,這是多大的功德啊,自己爲他犯次錯誤怎麼了。
“華僑公寓是吧,等我,十五分鐘後見!”劉師傅自信滿滿。
魏明立即拿着傘,在家人疑惑的目光下:“我出去一下。”
外婆告訴女兒女婿,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老魏和許淑芬對視一眼,擔心不已,該不會是事發了吧?這次去沒生命危險吧?
樓下。
“師父,我有個朋友要趕火車,可出了門卻發現雨太大,走不成了,只能麻煩您了。”
“人擱哪兒呢?”
“您朝團結湖開吧。”
~
團結湖公交車站,公交車也來了兩路,倒兩次車也能到家,可車上人太滿,朱霖又放心不下把自行車扔這,只能繼續熬着,看什麼時候雨能小點。
樓上的龔樰也只能乾着急,家裡沒有雨披,也沒個雨傘。
看着這大雨,朱霖嘆了口氣,就算現在雨停了,自己騎車回家,然後再坐公交車去車站,估計也來不及了。
算了,她準備騎回團結湖的房子,讓龔樰給自己搓個熱水澡,然後摟着小雪取取暖,要不然非感冒了不可,這火車還是明天再上吧。
可就在這時,一輛小轎車停在她面前。
看着縮成一團躲雨,顯得有些狼狽的朱霖,魏明不由心中一疼。
“上車!”他放下車窗對朱霖道。
小魏總算出現了,這一刻朱霖想哭,她強行忍住了眼淚,反問一句:“我自行車怎麼辦。”
魏明直接下來,冒着雨把自行車鎖在了站牌的柱子上,然後打開後座就把朱霖推了進去。
樓上,看到朱霖被轎車接走了,龔樰鬆了口氣,小魏總算出現了,可一旦事情挑明瞭,他們這種三人畸形關係還能維持嗎?
說好三年之約,可才半年就玩崩了。
她躺在臥室的三人牀上,悠悠地看着天花板,是不是必須要有一個人離開來成全另外兩個人呢。
~
車內,朱霖脫了雨衣,看着滴滴答答一團雨衣對前面的司機師傅說了聲抱歉。
“沒事,你是小魏的朋友那就是我朋友,我們倆的關係就這麼說跟你說吧,只要……誒,誒誒!”劉師傅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在後座女子甩了甩溼漉漉的頭髮後,他終於認出來了,“水蓮……不是,朱霖同志!你是朱霖同志!”
魏明:“師父你看着點路,還下雨……”
他正說着,外面的雨突然轉小,甚至天上開始露出一縷陽光,似乎要雨後天晴了。
朱霖也注意到了外面的情況,跟魏明一個表情地看着車外。
“我這不是激動嗎,我們全家都喜歡《喜盈門》,喜歡你演的水蓮呢。”老劉還在喋喋不休,然後又問朱霖坐火車去哪兒,幹什麼之類的話。
朱霖也沒藏着掖着,把自己即將出演《杜十娘》的事提前告訴了影迷。
“長影廠好啊,長影廠是咱們中國電影的老大哥,實力槓槓的,而且這會兒東北也比這邊涼快,挺好挺好。”
老劉知道了,估計很快整個北大就都知道了。
不過他更想知道魏明跟朱霖是什麼關係,朋友,還是朋友之上的關係?
可這兩人很奇怪,在車裡幾乎沒什麼交流,不是魏明跟自己說話,就是朱霖跟自己說話。
所以該不會是自己礙了他們倆的眼,讓他們不方便說話吧?
很快,車子到了工業學院,雨也徹底停了,朱霖是這院裡的名人了,今天又是坐小汽車回來的,門衛輕鬆放行,車子直接開到了家門外。
老劉懂事地拿起保溫杯:吸溜茶葉水:“我就不進去了。”
魏明第一時間下車:“我幫你搬行李吧。”
朱霖沒拒絕,不過走到家門口,她道:“今天週日,我爸媽可是在家的。”
魏明死豬不怕開水燙道:“在就在唄,帥女婿總要見丈母孃的。”
朱霖哼了一聲,把門敲響,開門的正是丈母孃,老泰山沒在家。
“霖霖啊,你怎麼又住朋友家啊,行李都沒拿,我……”話說到一半,她看到了女兒身邊高大帥氣且眼熟的魏明。
“阿姨你好,我是朱霖的朋友,我來幫霖姐搬行李。”
“你是,你是魏明!”朱霖媽媽總算想起來了,這不是昨天新聞聯播上那個自彈自唱,爲災區募集了1.5億港幣的青年俊才嗎!
“阿姨我是魏明。”
朱媽媽驚詫不已,女兒的朋友圈原來這麼高端的嗎?
朱霖直接進了自己臥室,行李早就收拾好了,拎包就能走,但她進了屋沒急着出來,從門縫裡看魏明跟母親的交談。
朱霖平時夜不歸宿,對父母的說法一直都是住在女性朋友家,甚至還讓龔樰跟他們通過電話。
不過此時魏明把女兒送了回來,讓朱媽媽不禁心生疑竇,昨晚女兒到底住在哪裡了。
“魏老師……”
“阿姨不敢當啊,你叫我小魏就行。”
“小魏,外面的車是?”
“哦,那是我們北大的車,霖姐給我打電話說是要趕火車,我就求了一下我們校車隊的師傅。”
朱媽媽:“你們是從哪過來的啊?”
“從團結湖過來啊。”
朱媽媽鬆了口氣,地點對上了,龔樰的房子就是在團結湖,要說這魔都人是有錢哈,直接就在燕京置產了。
隨即朱媽媽又跟魏明聊起了香港的事,對這件事的好奇甚至排在了女兒和魏明的關係之上。
聊了一會兒募捐的事,朱媽媽又想問問兩人認識的細節。
可這時朱霖不合時宜地拎着提包出來了。
“收拾好了,走吧。”
魏明趕緊幫她拎包,看着那懂事的模樣,朱媽媽笑的嘴巴合不攏。
然而等人一走,她跟鄰居說起昨天新聞上的作家魏明,這才知道,人家才二十歲。
難怪看着那麼臉嫩,原來是真年輕啊!
才20歲,差了九歲,這,這能行嗎?朱媽媽有種白高興一場的感覺。
~
“距離開車還有多久啊?”
這次回到車上,魏明坐在後座,和朱霖終於開始對話了。
朱霖掏出火車票,魏明直接拿了過來:“還有倆鐘頭呢,時間挺寬裕的,就你一個人去嗎?”
“嗯。”
魏明叮囑道:“那你可一定要當心,如果遇到劫道的一定要記得舍財保命。”
這年頭任何遠離政治中心的偏遠地區都不太平,東北因爲重工業基地,在職員工比例高,現在還算好的。
朱霖能感受到魏明真摯的關心,不過這並不是她想聽的話。
她想聽的話,魏明當着劉師傅也不能說啊。總算到了火車站,魏明對劉師傅道:“師父你先回去吧,別耽誤了領導用車,我等會兒自己坐三輪迴去。”
“得嘞。”劉師傅又瞅了一眼朱霖,給了魏明一個“你們好好聊”的眼神。
進車站前,魏明拉着朱霖到了一個人少的地方:“我和龔樰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朱霖明白到了把事情說開的時候,她道:“我和你的事她也知道。”
“什麼時候知道的?”魏明問,“是去廣州錄歌的時候?”
“比那早得多。”朱霖看着慌神的魏明不禁有些得意,你魏明再年少有爲,再全民膜拜,還不是被我們矇在鼓裡。
然而魏明聽到這話卻忍不住心中暗喜。
她們早就知道了彼此的存在,但是在自己面前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任由自己腳踩兩條船,而且她們倆還處成了姐妹。
魏明嚥了咽口水,這是不是說明,其實她們對這種更穩固的三人關係並沒有那麼排斥?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左擁右抱了?
朱霖看出了他表情的微妙變化,哼道:“你不要得意,我和龔樰關係好並不意味着我們可以三個人一起好,我和她之間你必須做出選擇的。
“之前沒有跟你說,只是覺得說了也沒用,畢竟你還不能結婚,想讓你安定下來也難,所以我和龔樰有一個三年之約,到時候你也能結婚了,就必須做出選擇。”
原來如此,原來是等自己年滿22週歲啊,姐姐們真守法。
魏明欺身向前:“那如果我說,不選,我都要呢!”
朱霖已經感受到了魏明身上熟悉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她緊張地後退兩步:“天下沒那麼好的事,只能要一個,或者你覺得我們兩個人老珠黃,一個都不選也可以啊,你不是還有個英國初戀嘛。”
魏明抓住朱霖的手:“不要再說什麼人老珠黃的話,就你和雪姐這種天姿國色,我可以一直要,直到我要不動的那天。”
“流氓啊你!”
朱霖鬧了個大紅臉,甩開魏明的手,這種話在牀上說說也就罷了,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也好意思說。
“那我們就維持現狀吧,”魏明電光火石間已經有了主意,“等我滿了22週歲我會給你們一個答案的。”
渣男三十六計之拖字訣!
反正還有兩年時間,社會是日新月異的,這兩年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呢。
朱霖認真地看着魏明,心情變得複雜難明,他同意了,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是不是就必須有一個人和另外兩個人徹底分開了呢。
想到那種結果,她的心裡並不舒服,不管離開的那個人是自己還是龔樰。
魏明再次抓住朱霖的手:“我知道你們對我的寬容和放縱是源於對我的愛,我也深愛你們,到時候無論是選誰,我都會對另一個人做出妥善安排的。”
雖然不知道所謂妥善安排是什麼,不過朱霖心情好受了不少。
她們就是太放縱這個壞小子了,可話又說回來,全世界又有幾個這樣驚才豔豔的壞小子呢。
她們享受了這個極品男人帶來的種種快樂,,他的年輕,力壯,風趣,博學,甚至財富,那必然也要承擔相應的風險和傷害。
話都說開了,魏明對朱霖道:“好了,時間不早,你快進站吧。”
朱霖一愣,他不送自己進去嗎?
魏明:“你現在太紅了,行李又不多,你自己進吧。”
朱霖癟癟嘴也沒說什麼,拎着行李徑直進了候車大廳。
朱霖現在確實紅,雖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和《神秘的大佛》已經接棒了一線城市的電影院,但《喜盈門》在二三線城市仍在熱映。
農村放映隊也開始行動起來了,現在保守估計全國有上億人次的觀衆看過《喜盈門》。
很快朱霖就被認出來了,這還沒什麼,跟喜歡自己的觀衆說說話又不會掉塊肉,就是觀衆太熱情,把她牢牢圍住,差點耽誤她上火車。
幸好有認識她的車站民警替她解了圍,讓她順利上車。
這趟車人還不少,朱霖上車晚,上去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乘客了,操着各種口音,尤其以東北口音居多,這趟車的終點站是黑隆江,途徑河北和東三省。
總算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朱霖剛要放行李,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我來幫你吧。”
朱霖眼睛瞪圓,死死盯着突然冒出來的魏明。
魏明戴着口罩,還戴了一副墨鏡,遮掩的不錯,但他化成灰兒朱霖都能認出來。
行李收好了,魏明給了朱霖一副口罩,讓她坐裡面,自己坐外面。
“你怎麼上來了,逃票可不好。”朱霖小聲道。
魏明:“我買票了。”
“那這個座位總不是你的吧,小心人家等會兒找過來。”
魏明摘下墨鏡,笑道:“不好意思,這個座位就是我的。”
他顯擺了一下自己的票:“我跟人換的。”
就在剛剛,魏明跟朱霖分開後立即去買票,就買這一趟車,到終點站的,而且還是買的硬臥。
當時名義上已經沒票了,但誰讓他是魏明呢,幾個售貨員都看過新聞聯播,知道這位天才作家有多了不起,於是又給他安排了一張。
就這樣,在朱霖還被影迷團團圍住的時候,魏明上了車,並跟朱霖座位旁邊的乘客換了票,讓對方去睡臥鋪了。
朱霖恍然,難怪在汽車上他搶了自己的票,原來是爲了記住車次和車廂座位啊!
“火車一走就是一整天,你一個人上路我不放心,下次記得提前跟我說,這種長途旅行如果沒有伴兒,我就給你弄一張飛機票。”
這一刻,哪怕對這個花心男孩有再多的不滿,朱霖的心也瞬間融化了。
他太會了,自己根本招架不住啊!
“況且況且~”
火車緩緩啓動,折騰了大半天,有些疲憊的朱霖靠在魏明肩膀輕輕睡下,有他在,這趟旅行自己可以不必提心吊膽了。
真好。
~
除了買下這張拯救愛情的車票,魏明還利用車站電話給團結湖的龔樰打了個電話。
去東北是臨時起意,就連稿紙本都沒帶,本來哄好了霖姐就該去哄雪姐的,可自己這一走,可能要兩三天才能回來,孤獨的雪姐肯定要承受極大的心理壓力,必然也會胡思亂想。
所以他必須提前說一聲:“雪姐,你在霖姐家裡等着我,也不許躲着我不見,等我從東北迴來,我跟你坦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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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跟霖姐已經說開了,對雪姐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索性坦白到底,我是渣男我攤牌了,你們倆看着辦吧。
不過魏明沒給父母說一聲,當到了晚上還沒等到兒子回來,老魏和許淑芬都急了。
華僑公寓沒人,四合院沒人,而且平時從不離身的揹包也沒帶,那裡還有他正在創作的小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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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魏明和朱霖正在火車餐車上用餐,等身邊沒人了,魏明纔跟霖姐道:“你應該很好奇我和雪姐是怎麼認識的吧,其實我們就是在火車上認識的,原本不是坐一起的。”
“後來有人要換座位,就把你們換到一起了,對吧。”朱霖搶答道。
魏明:“……”
朱霖夾了一口肉片:“小雪都跟我說過了。”
魏明訕訕:“你們還真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啊。”
“那是,我還知道,雖然是你們先認識的,不過,”她確定周圍沒人,這才小聲道,“你是先和我做的。”
見霖姐也開始不要臉起來,魏明貧道:“就這你能跟她吹一輩子。”
“去你的,有什麼好驕傲的。”朱霖哼道,但其實她還真的很在意這件事,經常跟龔樰顯擺,認識的早有什麼用,你得手晚啊。
看着嬌嗔的霖姐雙頰緋紅,魏明只恨現在火車上沒法包廂,要不然肯定讓這火車震一震。
回去之後朱霖讓魏明睡前半夜,睡醒了再換她。
經歷了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顛簸,第二天上午長春站到了。
一路上還算順利,就是聽說臥鋪車廂有搶錢的,還沒搶到他們這個車廂就被鐵道公安驅趕,直接跳窗戶跑了。
下了火車,朱霖感慨:“東北確實涼快一些,好了,就送到這裡吧,今天應該還有去燕京的火車,你趕緊回去,別讓她着急。”
魏明卻道:“我想着讓長影廠幫我開個介紹信,我買張機票回去,這樣也輕鬆一些。”
他說的有道理,魏明不在乎那點差價,方便快捷更重要。
於是朱霖允許他把自己送到長影廠,只是不能說是來送自己的。
“蘇廠長,叨擾了。”
“魏老師見外了,一張介紹信而已。”
長影廠廠長蘇雲非常客氣,現在魏明真可以說是天下誰人不識君,只要不觸犯原則,大家都願意幫這個忙,而且將來說不定還有機會合作呢。
就是蘇廠長有些好奇剛剛從香港載譽歸來的魏明怎麼突然從東北冒了出來。
“我主要是來採風的,聽說東北有三寶,趁着北大還沒開學,就過來漲漲見識,買點人蔘鹿茸啥的好東西。”
“你來吉林算是來對了,長白山就是個天然寶藏,什麼人蔘貂皮應有盡有,”蘇雲廠長指着自己辦公室的一個酒瓶子,“看到了沒,裡面泡的就是虎骨,正兒八經東北虎。”
魏明頓時想到了從魔都帶回來的那瓶虎骨酒,他僅有一次太過操勞喝了一小蓋,之後就精神煥發了。
這玩意兒自己雖然大概率用不着,但多備一些,說不定能幫到自己的朋友呢。
於是他問道:“蘇廠長,這藥酒是從哪兒買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