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子也不是尋常人,這人以前是搞散打的,長期混跡於各種散打臺上,而且還得過省內冠軍。
不上散打臺以後,他就跟了幾個老闆做保鏢和打手,本人可以說就是在打架中成長起來的。
這個時候,見吳選分分秒之間把自己手裡的鐵管給搶了過去,而且,還咬着牙對着自己的頭輪了過來,川子馬上知道,自己碰到硬茬了。
他手裡還有李畫,頭一偏,躲過吳選的一這棍,川子身子後退,帶動着李畫也向後退。
而這個時候,邊上的幾個小夥終於反應過來了,對着吳選,揮着手裡的東西就殺將過來。
吳選怒了。
身子向下蹲,大吼一聲,一團黑氣出現,黑氣裡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黑色大狼,大狼出現,揚頭對天狂吼一聲,一頭就衝向了對着吳選衝來的幾個人。
黑煙所過,幾個揮着傢伙的人呆呆的愣在當場,接下來一秒,他們捂着耳朵痛苦的在地上滾來滾去。
川子呆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可他知道,這些人被吳選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給震了一下。
當下,沒有絲毫的猶豫,川子掏出了腰裡的手槍。
川子是沒有打算用槍的,雖然吳選在學校打倒過六個人,但川子一直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況且,他還帶了這麼些人,如果對付不了一個吳選,那他川子從此就不要在安月混了,回家種地得了。
他帶了槍,可槍沒有上膛。
川子槍身在身上一擼就上了膛,對着吳選就是一槍。
川子用的是西班牙星式手槍。
這種由西班牙斯塔-博尼法喬厄謝弗里亞公司生產的手槍現在仍在生產。
星式手槍是一種便於隱蔽攜帶的大威力手槍,也是大威力手槍中最成功的手槍之一,主要供武裝警察使用。
星式PD手槍採用槍管短後坐式工作原理,鉸鏈式槍管擺動開閉鎖機構。爲了減小槍的尺寸,在勃朗寧手槍基礎上進行了一些改進:槍管和套筒只利用突筍和凹槽進行閉鎖配合;復進簧和導杆爲可拆的組合件;套筒座用輕合金製成;沒有握把保險。
該槍射擊時,儘管沒有不舒適的感覺,但由於質量較小,難於控制。
採用片狀準星和可調缺口照門表尺組成的機械瞄準具。發射柯爾特自動手槍彈。但由於減短了槍管,初速和動能比常規柯爾特自動手槍彈要低一些。
這種初速220米的手槍容彈量六發,六條右旋膛線,纏距311MM,槍管擺動式閉鎖,單發手槍。
川子以前不配用這樣的槍,以前只有喪彪能用,但喪彪死了,川子上位,也接過了喪彪的槍。
湯顯達的人中,也只有頭馬才配備手槍,並且一般情況下是嚴禁使用的,湯顯達知道國內的規矩,這也是他不爲別的人配備槍的原因。
但川子知道現在不用不行了,不用,就有可能被吳選跑掉,自己這人就丟大了。
吳選看到川子掏出槍,兩手馬上舉起,如拉着一扇窗簾一樣向下一拉,一隻黑色盾牌出現。
盾牌出現的同時,川子手中的槍已經響了。
子彈從李畫的耳朵邊上射出,李畫的一隻耳朵馬上被震得嗡嗡直響,但她竟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只是緊盯着吳選。
彈頭打着轉從槍口射出,直接打在了吳選化出的黑色盾牌上。
川子沒有看到子彈出膛,他沒有這樣的眼力,但他看到,自己的彈頭在前面的一團黑氣上慢慢變扁,然後下落,落在了地上。
川子無言,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這他媽的可是大威力手槍彈啊,這不是汽狗,就算把汽狗也不能這樣啊。
吳選沒有給他開出第二槍的機會,隨着黑氣前行,川子擡頭,全部視線就被一隻急速變大的拳頭佔據了。
接着,川子感覺自己的鼻子向內塌陷,劇烈的疼痛傳來,他的身體向後倒飛而去。
川子倒飛的同時,吳選伸手就把李畫給拉了回來,把李畫拉到自己的身後,輕聲說道:“站着不要動。”
話說完,他的身子像被突然砍伐倒的大樹一樣向一側倒,隨着他的倒下,一粒子彈從他的身側飛過。
川子在鼻子塌陷的情況下又開了一槍,但卻沒有能打中吳選。
子彈飛出,吳選到了川子的面前。
就這樣跟川子面對面的站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川子的臉。
川子被他凌厲的眼神刺得不敢看他,川子的臉上滿是血,這個時候也是在硬撐,隨時就能暈死過去。
“我只想知道,是誰。”
川子終於沒能撐住,身子下滑,暈了過去。
暈前一秒,川子知道,自己在安月的安逸日子結束了。
川子很硬氣,這點吳選很佩服,但他不說,不代表別的人不說,地上,還躺着八九個人呢。
“警察要來了吳選,我們要離開了。”
李畫提醒吳選。
吳選對着她咧嘴一笑:“走?不找到是誰想殺我,我能走嗎?”
李畫不再說話,是啊,不找到是誰,就還會再有麻煩。這點上,她甚至比吳選還要堅決,那就是,找到這個人,讓他永遠不敢再來。
吳選拍醒了一個小夥,小夥一睜眼就看到吳選那張臉,嚇得大吼一聲就想跳起來,吳選伸手按住了他。
小夥轉頭向四周看了看,馬上就明白了狀況:“你想幹什麼?”
吳選在小夥面前蹲下,伸手拉過來一根鋼管,拿在手裡,笑呵呵的說道:“我只有一個問題,是誰,是誰派你們來的?”
小夥嘴也是一咧:“想來硬的?你不行,聽我說……啊……”
吳選沒有讓他把恐嚇自己的話說完,豎拿着手中的鋼管,對着他的一隻手指就直上直下的砸了下去。
小夥慘叫着,他沒想到這個人連問兩次的心情都沒有,直接就是出狠手。
望着自己已經碎成了肉泥的一根手指,小夥嘴哆嗦着看向吳選,吳選還是咧嘴一笑,露着一嘴的白牙,看在小夥的眼裡,如同地獄裡的黑無常。
滿臉笑意的看着小夥驚恐的眼神,吳選淡淡的說道:“年輕人,做硬漢,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喜歡硬漢,可硬漢可不是容易當的。”
話說完,他再一次揮起了手中的鋼管。
“啊……”小夥慘叫,又一隻手指成了肉泥。
吳選根本不再問,又一次揮起了鋼管。看得李畫皺起了眉頭,這樣問,能問出來嗎?
小夥驚恐的望着半空中的鋼管大吼:“我說,我全說,我說啊,你別砸了。”
吳選停下,聳聳自己的肩膀:“你看看,你早說不就沒事了?”
“是湯顯達湯爺要你的命,你在學校打死了他兒子,是湯爺,湯爺你知道嗎?”
吳選站起,右手提着小夥的衣領:“把這些人全弄車裡去。”
小夥不明白他要做什麼,但還是忍着痛把地上的人全都弄進了車裡,吳選拉着李畫上了車,對着小夥一點頭:“你開車,去湯顯達家裡。”
小夥傻眼了,這是要做什麼?打了他們,還不快跑,還要去湯爺家裡?這人是瘋了?
吳選隨意的揮了揮自己手中的鋼管,汽車一聲咆哮就被小夥給發動着了,一溜煙的向湯顯達的家裡開去。
湯顯達並不是一個人在家。
他約了安月市另外三大金剛。
安月是地級市,當然不可能就湯顯達一個老大,另外還有三個人,四人合稱安月四大金剛。
另外三人的歷史跟湯顯達差不多,都是盤踞在安月多年的大佬。
四人成長的歷史也差不多,都是多年來靠着自己的心狠手辣上的位,現在,四人基本上都已經功成名就,黑白兩道都有他們的人,平時就是在一起碰個頭吃個飯,洗個澡啥的,互相併不干涉。
但如果一旦發生了大事,四人還是會抱在一起的,他們四大金剛的位置不能讓任何人動搖了。
今天,湯顯達打了個電話,電話內容很簡單,今天,是他爲自己唯一的兒子毛子報仇的日子。
話不用多說,其他三金剛馬上趕來了。
一來,他們跟湯顯達有着多年的關係,二來,他們也想看看,這個敢把湯顯達兒子打死的愣頭青是何許人。
三人到了湯顯達家裡,好茶喝了幾壺了,但湯顯達的人還是沒有回來,這讓三人有了疑惑。
湯顯達很能沉得住氣,一直面帶微笑。
三人都知道,湯顯達的憤怒正在成倍的上漲,他笑得越是歡快,等下抓來的人就越是倒黴。
三人靜靜的等着,等着這個倒黴的小夥的到來。
發動機的聲音傳來,三人馬上坐正了,湯顯達還是斜躺在自己的竹椅上,兩眼卻緊盯着別墅門。
車內。
吳選望着湯顯達漂亮的別墅門,冷冷的說了句:“撞過去。”
小夥快哭了:“哥們兒,我撞過去的話,我活不過明天的。”
吳選不再說話,小夥一咬牙,腳在油門上用力一踩,金盃發着哽咽的咆哮對着別墅漂亮的大門撞了過去。
“嗵”的一聲巨響,湯顯達身子如按了彈簧一樣從椅子上彈起,吃驚的望着如一隻白色巨獸一樣開進來的金盃車。
別墅院裡是一個大約三米的人工池,裡面站着一隻不知道什麼材料做成的天鵝,天鵝昂首向天,嘴裡向外噴着水。
金盃車對着這隻發着光的天鵝就衝了過來。
一頭紮在了人工池裡,把天鵝撞倒後,車停了下來。
其它三大金剛面面相覷,不明白這是什麼狀況,但他們並沒有慌亂,開玩笑,這是湯顯達的家裡,自己慌亂就太丟人了。
湯顯達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兩手在自己的頭髮上抹了抹,臉上帶出了笑容:“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的話音剛落,鑫杯車門突然被拉開,一個人的身體對着四人就飛了過來。
“嗵”的一聲,這人落地,四人眼角直抽,這不是湯顯達手下頭馬川子嗎?
接着,一具具身體被扔出來,在四人面前堆了一堆,湯顯達變了臉色,其他三金剛也變了臉色,呆呆的望着金盃車。
一陣風颳起,接着,天上滴下了一滴雨,四人突然覺得身上一陣寒冷,老了,怕冷了。
一隻腳從金盃車裡踏出,吳選拉着李畫從車內出來,眼睛看了看安月四個大佬,然後直接無視了這四大金剛,而是擡頭望了望正在落雨的天,一聲輕嘆:“唉,秋風秋雨愁煞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