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水府靈脈
刀光瓦解，消逝，不留痕跡。
秦燼明白了這一幕的意思。
武道修行，如同登山，八境武神，那是無限接近於山巔的無上強者。
但現在……
這字帖神意主動瓦解這一刀，就是在告訴他，在武道路上，不要去關注山巔上的人，不要以人爲目標，而是要以最本質的武道爲目標，去躍過這座大山。
秦燼望着武字。
武字搖曳間，鋒芒畢露，可以用於精神層面的淬鍊。
同時。
秦燼能夠隱隱感知到，這字帖內，恐怕還蘊藏着更多。
一尊武神的神意親筆，又豈會如此簡單，只不過，秦燼當前處在第二境，只能觸動這些。
“歸墟武神·蘇不棄。”
秦燼在心中輕念着這個稱號，眸中升起銳意。
“武神前輩，倒是很體貼。”
既然如此，就去努力更進一步，再攀一境。
“先天！”
職業面板上的信息一閃而逝，秦燼步入大荒。
[生命指數：81.5]
[精神指數：84.4]
這是他這段時間專注於修行，帶來的收穫。
他修行天蒼法，道基鑄就那一剎帶來的反哺，讓他有了驚人的成長，成長速度激增。
現在，秦燼正在朝着先天境，步步進發！
……
大荒。
蒼雷玄戟定向前進。
駕駛艙內，秦燼的胸口起伏，呼吸法運轉的同時，天地靈力融入體魄，一部分淬鍊體魄，剩下部分在秦燼的有意引導下，融入道基中。
雷擊木上，那最初生出的嬌嫩枝芽，看起來生機更盛。
天蒼法＋武道，兩者聯合下，構成了奇妙的化學反應。
運轉呼吸法，提升生命能量的同時，也能借此溫潤道基。
“按照天幕文字的記載，道基成型後，修士以精神層面的力量，牽引天地靈力，溫潤道基，直至圓滿時，開闢靈墟。”
“如何提升精神力量，卻沒有明確描述。”
“是因爲對那女子而言，這種事情堪稱常識，甚至不足以記錄在篇章中麼。”
秦燼心中思緒流轉：“開闢道基前，需錘鍊體魄，打磨氣血，那天幕文字也沒有說出具體方式。”
“幸好，我有武道補足，彌補了這一切。”
“這樣強大的天蒼法，定然也會涉及到精神層面的修行，但現在來看，唯有[神通境]那一篇章內，有着關於神魂方面的修行，看起來和精神方面有關。”
他心中思緒流轉，修行一直在持續着。
就在這時。
有所感知中，秦燼陡然停下修行，接管蒼雷玄戟。
他修行雷獸呼吸法，加上自身對雷屬性的親和影響，牽引來的天地靈力，往往大部分都是雷靈力，夾雜少量的其它靈力。
但就在剛纔。
他能夠明顯感知到，天地中，水屬性靈力的比重增多。
不同的環境下，天地中的靈力濃度也不同，例如雷雨天，雷靈力，水靈力，就會豐裕許多。
這些時日，他在大荒前行，遇到一些河流湖泊時，水靈力亦會更加濃郁。
但此刻。
在他的感知中，隨着蒼雷玄戟不斷前行，水靈力愈發濃郁的同時，其它靈力，彷彿不適宜這片區域，被驅離趕走。
這種異常，秦燼還是第一次遭遇。
周圍植被茂盛。
參天巨樹林立，蒼雷玄戟前行中，在較爲狹窄的區域，不得不直接衝擊過去，帶起震天聲響。
精神感知靈力變化，秦燼不斷深入，一把將攔路的巨木推倒後，面前豁然開朗。
入目，是一片佔地面積寬廣的湖泊，遠遠望去，似是還和更遠處的江河相連。
湖水呈碧色，看起來深度不淺。
秦燼沿着湖泊岸邊前行了一段距離，細細感知，最終確定，靈力變化的起源，正是在面前的湖泊內。
“這裡蘊藏着什麼？”
現在的秦燼，也算是有了頗爲豐富的經驗。
大荒中的寶地，異地，有些是因天地蘊生，有些……則是其中本就存在着珍寶，方纔讓環境生出變化。
猜測升起的同時，秦燼駕馭蒼雷玄戟，緩步入水。
超凡機甲本就是戰鬥兵器，星海中種種環境何其複雜，能夠應對各式各樣的環境。
在入水的同時，秦燼操控下，蒼雷玄戟機身上的光芒皆都暗淡下來，雷達開啓。
既入異地，自然要探索一番。
這也是秦燼此次遠行的目的。
現在的他，道基鑄就，機甲伴身，也不缺藝高人膽大的武勇。
機甲雷達掃描周圍的情況，水下別有洞天，按照雷達傳回的情況，足有百米深。
在秦燼的操控下，蒼雷玄戟下潛。
他身處駕駛艙內，加上當今的強悍體質，倒是無需考慮減壓病一類的病症。
很快。
蒼雷玄戟落在了最深處。
秦燼循着精神層面的感知，機甲前端燈光開啓，在這幽深靜謐的水下不斷前行。
一路上。
偶爾有造型奇特的水下生命遊動而過。
它們看起來對燈光並無反應，在秦燼的精神感知中，也並非超凡生物。
這裡本就是湖底，但隨着秦燼不斷前行，卻能明顯感知到，水靈力愈發濃郁，極其奇特。
就在秦燼前行中。
時刻開啓的機甲雷達上，有一道身長數十米的巨物，暴露在雷達內，急速靠近過來！
秦燼的精神力量也察覺對方，感知中，巨物的模樣縈入心間。
它形似鱔魚，魚頭生有長鬚，在水中飄蕩，魚鰭盪漾中，捲起水波，急速靠近。
它身長且細，背部呈紅色，前行中，有極其特殊的聲音發出，像是人語，在支支吾吾的說話。
秦燼瞬息中做出了判斷。
這模樣，有些像山海經記載中的水中異獸，滑魚！
在水中，它的速度極快，頃刻間，已然拉近了距離。
在拉近距離的剎那，滑魚的眸中泛起光芒，魚身籠罩流光，朝着蒼雷玄戟悍然衝撞過來。
“攻擊手段較爲原始。”
念頭在心中閃過的剎那，秦燼發力，蒼雷玄戟隨之一同動作，在這湖中一躲，極其靈敏。
那通體籠罩流光的滑魚，在機甲身側衝撞而過。
與此同時。
見到那擦肩而過的魚身，秦燼神情一肅，在滑魚最後一段魚尾也將路過時，蒼雷玄戟的龐大手臂探出，猛然一把握住魚尾。
滑魚的體表極滑，在被秦燼抓住的剎那，還往前前衝了一段。
但秦燼早有準備。
駕駛艙內，道基綻放光彩，璀璨的雷霆力量激盪而起，涌入蒼雷玄戟，得到層層增幅，在剎那間，機身關閉的光芒重啓，種種符文閃動，本來幽暗的湖底，在此刻被猛然映亮，激盪雷霆沿着手臂涌動而出，從魚尾處，悍然爆發，襲向滑魚全身。
滑魚的身軀一僵。
秦燼未曾猶豫，另一隻手也握在了魚尾上，雷霆持續，蒼雷玄戟緊握魚尾，以魚尾爲翹點，通體發力，機身猛然甩動。
後方。
滑魚在雷霆力量爆發下，發出痛苦的嘶鳴聲，它強撐着痛苦，口部張開，當即準備醞釀攻擊。
但就在這時。
尾部巨力傳來，它的攻擊被打斷，細長的魚身被猛然揚起，在湖底被甩到上空，劃過完美的弧線，最終狠狠的砸擊在了湖底的礁岩上！
轟！
水裡的平靜被徹底打破，無數沙塵捲起，可見度近乎爲零。
但現在的秦燼，早已習慣在精神感知下戰鬥。
魚身砸擊在地面的剎那，秦燼未曾停止雷霆的釋放，蒼雷玄戟的身形在水下一轉，再度揚起。
雷霆力量持續爆發下，滑魚如同被甩起來的雷鞭，甩起，抽擊，砸落。
如此數次。
整個湖底，沙塵瀰漫。
但在沙塵中，卻有兩道光源在綻放光彩。
一道，是通體符文亮起的蒼雷玄戟！
一道，是雷霆涌入體內不斷爆發，在湖底被甩起的滑魚。 又是一輪落下，在即將砸擊在地面的同時，秦燼猛然鬆手。
滑魚的身軀砸在地面上，順着慣性，在幽暗的湖底向前滑動。
與此同時。
後方，玄龍大戟落入手中，雷霆匯聚，秦燼追身而上，面對在雷霆爆發下，氣息愈發衰弱的滑魚，對其魚首，大戟劈落！
轟！
轟轟轟！
猛烈的力量爆發，雷霆在湖水中爆發！
秦燼收戟，一步踏出，機甲後方力量推動，落至滑魚旁邊。
一眼望去，在最後一擊下，它的頭部直接爆開，已經殞命，內裡有光華流轉。
顯然……
那是它的晶核。
蒼雷玄戟俯身，將它的晶核取出。
它的晶核呈三角狀，內裡極其濃郁純淨的水靈力涌動。
衆所周知，雷系剋制水系。
這條滑魚看起來還有不少手段未曾用出，但在雷霆攻擊下，被一連串的攻勢直接誅殺。
晶核被秦燼收起。
同時。
念頭微動中，這條滑魚的屍體，被他通過精神力量，直接收入到山河內。
湖底下，大戰捲起的沙塵涌動，可見度極低。
周圍，有不少水中的生物被戰鬥餘波影響。
秦燼循着那條滑魚出現的方向，踏步靠近。
不斷進發，遠離剛剛的戰鬥區域後，能見度提高，在前行一段距離後，秦燼步子一頓，停在了原地。
此刻，蒼雷玄戟立足於湖底斷崖之上。
視線望去，前方驟然降低，如同深淵，大約垂直下降數十米後，方纔是新的地面。
這裡，無需燈光，便能看清一切。
因爲，此地的湖水清澈，極其特別，秦燼一目掃過，有一顆顆綻放出光華的奇異礦石，或大或小，堆迭連綿成山。
除此之外。
下方的地面上，有着不少零零散散的骨骼，有的已經腐朽，有的看起來還頗爲新鮮。
魚類，獸類，乃至於人骨！
周圍沒發現其他生物，這些骨骼，顯然是滑魚吞食殘留的。
視線調轉，秦燼望向了另一端。
那裡，有着殘破的建築痕跡，大部分已經腐朽塌陷在水中，只能隱約可以看出，在不知多久歲月前，這裡可能存在着一方水府！
蒼雷玄戟下落。
秦燼遙望着建築痕跡，心中念頭急轉。
“不知道，這是不是天蒼仙朝那個時期，留下的造物。”
“居住於此的，是人，還是獸，亦或是其他生靈？”
懷揣着疑惑，秦燼當先前往了那建築痕跡附近探查。
一番探查後，沒有格外的收穫。
那座竹林秘境，有着陣法屏障保護，方能延續至今。
而這座水府，恐怕許久歲月前就已經坍塌，在湖水中沉淪腐朽。
在秦燼心中，還存在另一種猜測。
這裡有可能是一棟陸地建築，只不過山河更替，歲月輪轉，大荒地表發生變化，讓這裡變成了湖泊，掩埋在水下。
探查完水府，秦燼目光明確，朝着那些發光礦石靠近。
在靠近時，他清楚感知到，水靈力愈發濃郁，他宛若置身於水靈力的汪洋中。
蒼雷玄戟發力，秦燼敲擊下一塊礦石，精神感知後，他的眉頭微挑。
“好濃郁純粹的水靈力。”
“所以……”
秦燼望向這座近兩百米深的水下礦脈：“這算是……靈石？”
“水屬性的靈石？”
“這裡，是一座靈石礦，或許也可以將其稱爲靈脈。”
秦燼用自己理解的詞彙做着猜測。
“怪不得，這裡的水靈力會如此充裕。”
秦燼望着手中的玄龍大戟，猶豫剎那後，以大戟敲擊，開採了數塊水靈石，收入山河中，沒有再繼續下去。
[蒼雷玄戟]身爲高貴的超凡機甲，採個樣就好了。
秦燼可不準備在這暗無天日的深潭內挖礦。
駕駛艙內，秦燼念頭微動，光幕浮現。
光幕內，浮現出兩幅地圖。
一幅地圖，以祀火部爲中心，繪製着周圍情況。
那是祀火部的族人，依照秦燼的指令，繪製出周邊地圖後，被他掃描記錄。
而另一幅地圖，以祀火部爲起點，當今距離部族已經極其遙遠，正是這段時間裡，秦燼遠行，記錄下的單方向地圖。
上面，有着不少標識，都是秦燼至此的一些發現。
手指在光幕上滑動，記錄下這座靈石礦脈後，蒼雷玄戟開始上升。
不多時……
湖面上，波瀾蕩起，蒼雷玄戟從湖面探出。
周圍。
不少在那場戰鬥餘波中殞命的水下生物，一同上浮出來。
探出水面的剎那，秦燼的神情微肅。
蒼雷玄戟登岸後，秦燼的目光陡然調轉，望向一側的密林中。
他的精神力量發動，表達最簡單直接的意思。
“都出來吧。”
密林中並無迴應。
就在大約數個呼吸後。
密林方向，陡然有聲音響起，遠遠望去，有幾個人類身影，倉皇的轉過身去，想要逃離。
他們穿着相似的獸皮衣衫，看起來出自同一部族。
念頭微動，秦燼的精神力量如同離弦之箭，蔓延而去。
他沒有傷害對方，只是運用了自身精神的特質。
那因觀想三首異蟒，生成的威壓！
精神威壓下，那逃跑的幾人身軀一僵，無法動彈，汗珠從額頭上滴落，面露恐懼。
蒼雷玄戟踏步靠近。
沉重的腳步聲，宛若踏在了他們心中。
秦燼早已掌握了大荒語言，但大荒浩瀚，他也無法確定對方是否使用相同的語言，當今精神力量傳達了自己的意思，在他們心間響起。
“你們來自哪個部族？”
“你們的祭靈在哪裡？”
兩個問題道出。
一共四人在此，聽到秦燼的問題後，有兩人神情更加驚慌，有一人目露果決，最後一人神情上的緊張看起來削減了一些。
見狀。
秦燼解除了最後一人的身上的威壓。
身上的壓力驟降，那人的身軀一軟，強撐着站直，面向秦燼，望着蒼雷玄戟充滿壓迫感的機械身軀，聲音有些顫抖：“尊貴的存在，我們無意冒犯您。”
“我們在路過時，聽到這裡有一些動靜，所以跑了過來。”
“回答我的問題。”
對方用的語言，與祀火部一致。
秦燼的聲音蘊藏威壓，陡然響起，迴盪在四方。
聽到這聲音，回話之人身軀一顫，咬了咬牙：“我們來自風語部。”
“祭靈大人……”
“我們的祭靈大人……”
他猶豫着。
旁邊，那目露果決之人，眼睛猛地睜大，想要奮力掙開精神威壓。
“祭靈大人在族中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