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很快就在你來我往的激戰中過去，五局，三比二定勝負，慕謹言滿意的看着屏幕上跳動的數據，對蘇小衍勾起了脣角，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晚上吃什麼？”
“川菜？”
“可以。”
拎包出門。
“我要回家了。”跟在最後面的譚可可忽然冰着一張臉說道，慕謹言立即笑着回過了頭，“那行啊，你慢走。”
譚可可抿緊了脣，瞪了蘇小衍一眼，走了，被平白無故瞪了一眼的蘇小衍摸了摸後腦勺，全然無措，自然也就忽略了身後幾欲忍不住大笑出聲的慕謹言。
晚上，蘇小衍收到了譚可可的短信，“你不是說要幫我的嗎？跟慕謹言一個勁的眉來眼去，就是你幫我的方式？”
“我沒有跟慕謹言眉來眼去。”蘇小衍有些無奈的回道。
“你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玩遊戲比慕謹言厲害，那一局遊戲要不是你放水，慕謹言根本就贏不了你。”
蘇小衍怔了一下，旋即哭笑不得，誰說不是呢，有些女孩子心思細膩起來，比奶油更綿軟。
這場質問，最後還是無疾而終了……
譚可可之後很久沒有再出現，一個譚可可，並不能影響慕謹言抑或蘇小衍的生活。慕謹言來找蘇小衍的頻率，反倒因譚可可的不出現，更加升高了。
用慕謹言的話來說，大概是他有生之年喜逢對手，於是便對對手，愛不釋手了。
慕謹言喜歡的地方，不外乎兩個，遊戲廳、網吧，爲了捨命陪君子，短短的一個月內，好好學生蘇小衍已經把那兩個地方完全摸透了。
又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之後，慕謹言叫上蘇小衍齊刷刷躺在了學校最高的天台上。
“我一直以爲你是個好學生。”慕謹言把胳膊枕在後腦勺上，對着藍藍的天空唏噓道，“萬萬沒想到，你打架比我狠，玩遊戲比我牛，除了先天發育不良外加純情之外，我再也找不出你的優點了。”
蘇小衍對慕謹言這種顛三倒四胡言亂語的言論不置可否，“你哪裡看出我純情了？”
“譚可可多看你幾眼你都會臉紅，這還不夠純情？”
“是麼。”蘇小衍低頭，不明深意的笑了一下，眸眼晶亮，笑吟吟的看着慕謹言，宛若一潭幽深的泉流。
目光慢慢地往下移，最終凝視在了慕謹言紅潤淺薄的脣瓣上，尚記得上一回，餘溫。
真想再嚐嚐啊……
這麼想着，就這麼實踐了，蘇小衍湊過去，在慕謹言的脣上，咬了一口。
慕謹言倏然一怔，旋即，滿眼的錯愕。
一把推開了蘇小衍，“靠，你搞什麼，真被我掰歪了？”
蘇小衍歪着腦袋，笑，不說話，光是笑，慕謹言被他笑的慌亂了起來，死死地皺了下眉。
起身，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臉上的笑意一點點的褪去，蘇小衍擡頭看了一眼天空，依舊是湛藍湛藍的，乾淨明朗，宛若那個人的笑容。
終究是說出來了啊……
蘇小衍抹了一把臉，起身，也跟着下了樓梯，下學期就是高三了，最後的衝刺，是該死死心、再收收心，熄滅那些不該存在的癡心妄想了。
……
蘇小衍的生活一下子跌回了平靜當中。同桌很奇怪，“你之前不老是跟着慕謹言三天兩頭往外面跑麼，怎麼現在都不見你出去了？”
要不是蘇小衍學習成績好，老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然早就通告處分了。
“要高三了唄，哪還有時間倒出亂玩啊。”蘇小衍的回答永遠是這樣，顯得理所當然，又充滿了無所謂。
譚曉佳茫然的眨了眨眼，總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明白，這個同桌了。
臨近高考只剩下三個月的時候，蘇小衍又跟譚可可見了一面，譚可可並沒有主動約他，而是讓譚曉佳傳的話。
約在冷飲店。
蘇小衍去了，準時赴約，據說有免費的熱飲可以蹭。譚可可請的草莓果汁，她倒是細心的把蘇小衍的口味給記下來了。
坐下來。
譚可可擡起精緻的眼皮看了蘇小衍一眼，說道，“我準備去國外了。”
一愣，“去國外？”蘇小衍道，“怎麼，準備移民啊？”
“我成績不好，我爸擔心我考不上大學，就讓我提前去國外，他已經給我聯繫好大學了。”
一愣，“去國外？”蘇小衍道，“怎麼，準備移民啊？”
譚可可笑了一笑，“我成績不好，我爸擔心我考不上大學，就讓我提前去國外，他已經給我聯繫好大學了。”
“有個能力強大的老爸真是幸福。”蘇小衍唏噓道。
“蘇小衍。”譚可可瞪了蘇小衍一眼，“你可真是笨蛋，我今天來找你，不是爲了來跟你扯這些有的沒有的。”
“那是？”蘇小衍喝了一口熱飲，甜滋滋的草莓奶香滑入喉嚨裡，彷彿醞着一絲絲苦澀的味道。
譚可可嘆了口氣，“有時候，我也弄不清楚你是真不明白，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你不會是想說，你去國外，是因爲我吧？”蘇小衍誇張的叫了一下，他自認爲沒有那麼大的能力。
“當然不是。”譚可可瞪了他一眼，“你有什麼能耐改變我去做什麼啊，我……”她咬了一下脣瓣，欲言又止卻終是說了出來，“我終於知道，慕謹言是真不喜歡我了。”
原來是感情遇到挫折了啊……
“你纔多大啊……”蘇小衍想試着安慰幾句，卻被譚可可打斷了，“你也要小心一點。”
“小心什麼？”
“那個女的啊。”
“什麼女的？”
“就是慕謹言那個……哎，算了，反正你早晚也會碰到的。”譚可可擺了擺手。
那天具體又談了些什麼，蘇小衍已經記不得細節了，只清楚的記得，譚可可離開的時候，用非常確定的語氣跟蘇小衍說，“蘇小衍，我可能是現在才明白過來，我並沒有那麼喜歡慕謹言。”
沒有那麼喜歡……那爭什麼？搶什麼？蘇小衍弄不明白女孩子的這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