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指尖微頓,擡眼看他。
她脣上沾了點果汁,瀲灩着水光,愈發顯得飽滿粉嫩。
沈硯辭已經傾身過來,陰影籠在她的身上,她眼睫顫了下。
他擡手,指腹輕輕蹭過她的脣角,擦掉了一點殘留的果汁。
“沾到了。”他嗓音低啞。
他的手指沒離開,反而沿着她的脣線摩挲:“傷口全好了。”
電影的吻戲還在繼續,曖昧的水聲格外清晰,空氣似乎都變得潮溼起來。
秦昭手指蜷縮了下,看着他:“你喝嗎?”
沈硯辭扣住她的後頸,低頭吻了下來。
他們的鼻尖抵着:“你覺得呢?”
秦昭手裡還拿着果汁,她垂了下眼睫:“會撒的。”
沈硯辭喉結動了下,他脣微微分開,睨了眼她手裡的果汁,隨手拿過放到一邊。
他眸色深深,低頭含住她的下脣,輕輕吮咬,舌尖抵開了她的齒關,一點點侵佔着她的呼吸。
這個吻纏綿得厲害,也磨人得厲害。
秦昭搭在他胸口的手,伸開又漸漸握緊,又伸開,肩膀瑟縮着後仰,想要多一點喘息。
沈硯辭停了一下,扣着她的脊背,額頭抵着她的,聲音低低的:“躲什麼?”
“都是這樣的接吻的。”他吻了下她的脣角,聲音暗啞,“不是看到了嗎?”
他說着又吻了上去。
秦昭倒是忍住沒躲了,手指攥緊了他胸口的衣服。
沈硯辭眸光閃過,勾着她更深地糾纏。
電影院的對白遠去,耳邊只剩下彼此交錯的呼吸。
沒吻一會兒,秦昭呼吸不過來似的偏過頭。
她胸口起伏着。
沈硯辭看了她一眼,吻了吻她的脣角,下巴,然後細密的吻落到了她的脖頸。
溫熱的脣吮着皮肉,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薄薄的皮膚上。
她呼吸本來就急促,嘴巴不自覺張開,嗓子眼溢出了一聲喘息。
兩個人都頓了一下。
秦昭身體蜷了下,眼睛裡泛起一層薄霧,渾身都泛起了薄紅。
他的鼻尖都是她的髮香和體香,沈硯辭喉結滾了下,呼吸粗重。
秦昭推了他一把,往旁邊退了一些,然後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蹭蹭蹭地往外跑。
沈硯辭連忙起身拉住她的手腕,她背對着他,白皙的脖頸還泛着紅,掙扎了兩下。
沈硯辭把她拉過來。
秦昭掙扎着往外走。
“昭昭。”他輕抱住了她,喉結滾了下,“怎麼了?”
秦昭也不知道,她就是突然好慌,羞恥和恐慌混合在一起。
她眼睛裡涌出一層霧氣。
她不知道。
她好煩。
“你哪不舒服嗎?”
沈硯辭的體溫透過夏季的外套,籠在她身上,她情緒突然就崩了,嗚咽了一聲,哭了起來。
沈硯辭嘴巴動了一下,他手足無措地看着她,嗓子乾澀:“沒想做其他的,只是想親親你。”
他嘴巴動了又閉上:“我以爲……”
以爲他起碼能多點權限。
沈硯辭剛剛被喘聲喘出來的邪火,被她的哭聲泄了徹底。
他剛剛應該也沒有太強勢或者外露吧?
嚇到了?
壓到了?
咬到了嗎?
沈硯辭百思不得其解。
她還在哭,他拍了拍她的背:“不親了,好不好?”
“嗯。”
“……”
秦昭哭了得有七八分鐘,才抽噎着停下來。
臉還皺在一起,頭髮沾了淚水貼在臉上,眼睫溼漉漉的,眼睛紅紅的。
沈硯辭擡了下眼皮,他有罪。他稍微和她分開了些,用指尖勾走她凌亂的髮絲。
秦昭眼睛裡還有一層水汽,霧濛濛的。
沈硯辭輕嘆了聲,最終只拭去了她臉上的淚:“電影還看嗎?”
秦昭抿了下脣,眉頭無意識地蹙在一起。
沈硯辭:“換個喜劇電影。”
秦昭點了點頭。
荒誕、無厘頭的電影播放着,屏幕的光線落到他們臉上,忽明忽暗的。
兩個人都沒有笑。
中間隔了一點距離。
電影結束,沈硯辭送她回家。
兩個人並肩走着,但是他沒有牽她,視線看着前方。
秦昭捏了捏手指,抿了下脣。
又走了兩分鐘,秦昭停了下來。
沈硯辭跟着聽下來看她。
秦昭垂了下眼皮:“你,生氣了嗎?”
沈硯辭擡了下眼睛,脣線平直,語氣有一種佯裝的輕快:“我生什麼氣?”
秦昭看着他垂下的手:“你爲什麼不牽我了?”
明明之前每次都要牽。
她聲音有點低:“也沒有看我。”
沈硯辭眼皮半闔,擡了下手,帶着點漫不經心:“我手不是在這嗎?你想牽,不能自己主動一點兒?”
他表情和動作都帶着點懶散,又莫名透着一種疏離感。
秦昭的眼睛似哭非哭地看着他,霧濛濛的。
沈硯辭懶散的勁散了些。
擡頭間,他輕輕嘆了口氣,手伸到了她的手邊:“牽手嗎?”
秦昭手碰到他的手背,然後握在了一起。
體溫互相傳遞着,身體的接觸好像讓隔着胸膛的心也近了些。
已近傍晚,天邊一輪將落的太陽,橙黃色鋪滿天際。
秦昭看着他的側臉:“我感覺你好像不太高興。”
沈硯辭沉默了半秒,掀了下眼皮:“沒有。”
他視線看着前方,沒有看她,下頜有點繃着。
他看秦昭:“你呢,有不高興嗎?”
秦昭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好。”他垂了下眼皮,又恢復了不在意的樣子。
“我……”
八月傍晚,地面上反射着暑氣。
秦昭的手冰冰涼涼的,被他牽着,在空調房的涼意消散了些。
她牽着他的手:“你怎麼不說話?”
沈硯辭像是被太陽刺到了眼睛,微眯着:“沒有,在想事情。”
“什麼事情?”
沈硯辭闔了下眼皮:“工作的事情。”
秦昭嗯了聲:“我能幫忙嗎?”
沈硯辭表情輕鬆了一些:“工作的事情怎麼幫?”
“萬一呢。”秦昭看着他,“我幫過我哥哥。”
沈硯辭:“挺厲害的。”
“不過,我自己能解決。”
“嗯。”
到了秦昭家門口。
“到了。”
沈硯辭垂眸看了眼兩個人相握的地方,鬆開:“進去吧,外面熱。”
動作很是利落。
秦昭看了他一眼:“沈硯辭。”
猜到了嗎?
沈公主的身體是最後一味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