嚮導介紹着它們可能遇到的鯨魚的品種。
深藍色的海面波瀾起伏着，他們追着鯨魚的背鰭。
秦昭看了一會突然有點暈，她吃了暈船藥還是沒撐住，後半程老老實實地在甲板上靠着沈硯辭躺了一路。
蔫得不行。
沈硯辭把她的碎髮掛到耳後，摸了摸她的頭：“難受了？”
秦昭嗯了一聲。
他拉着她的手腕，把袖子折上去一些，幫她按壓內關穴。
秦昭感覺稍微好了點，在他身上挑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着眯了會。
加上暈車藥的緣故，她竟然真的小睡了一會。
醒來的時候，入眼就是波光粼粼的海面。
沈硯辭低頭過來親她的時候，她還有點懵，下意識仰頭方便了他。
餘光猝不及防地掃到船長的絡腮鬍和大花臂。
“……”
秦昭頭一偏，只聽到頭頂一聲悶哼。
沈硯辭捂着下巴，眉眼有點痛苦。
秦昭手心虛地在空中亂晃了幾下：“沒事吧。”
沈硯辭掀了下眼皮，一字一句道：“謀殺親夫啊。”
“……”
秦昭看着他：“誰讓你突然親我。”
沈硯辭眉毛一挑：“你剛不也想親我。”
前一秒乖得不行，下一秒猛得給他來一下，比英國天氣變得都快。
他往前拉了她一下。
秦昭：“有人呢。”
沈硯辭撩了下眼皮：“有人怎麼了，親我女朋友犯法？”
秦昭眨了下眼睛，眸色清淺。
“不親你。”他掃了她一眼，落到她手腕上纏的黑皮筋，語調微降，帶着點認真，“給你扎頭髮。”
秦昭半信半疑：“你會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他語調懶散，衝她攤開了掌心。
秦昭把皮筋脫下來給他，轉過身背對他。
沈硯辭拿着皮筋，又拿着她的頭髮，沉思了幾秒。
然後把皮筋還給了她：“先幫我拿一下。”
他略顯笨拙地把她的頭髮攏在掌心，指腹蹭過她的頸，帶來一點顫慄。
秦昭縮了下脖子：“你別碰我脖子。”
沈硯辭含糊嗯了一聲，示意她把皮筋給他。
他拿起攏好的髮尾往髮圈裡套，艱難地套了一圈，沉默了一會。
又把髮圈滑下來，思考了一會，才重新紮。
秦昭等了一會：“要不然算了吧。”
她自己學都學得不太好。
“再試一次。”沈硯辭挺有耐心地重新攏了一遍頭髮，套了兩圈皮筋。
他打量了幾秒，自己誇自己：“好看。”
秦昭瞥了他一眼，拿起手機看了眼。
鬆鬆散散、凌亂的低馬尾。
還沒她扎得好呢。
秦昭一言難盡，沈硯辭倒是很滿意，嘴角微微揚着看着她。
她：“爲什麼要扎頭髮？”
沈硯辭：“心血來潮。”
“……”
他勾着秦昭的肩膀，垂眸看着她，然後低頭親了下她的臉。
“……”
秦昭：“你剛說不親。”
沈硯辭嗓音懶散：“我說得是不親你，又沒說不親你的臉。”
下了快艇，他們去吃了草莓冰淇淋，秦昭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從西班牙回到英國，一秒又進入了冬天。
下了飛機回去的路上，沈硯辭闔了下眼皮：“晚上想不想做飯？”
這幾天都是在外面吃，秦昭也有一點膩，她：“你做嗎？”
“……”沈硯辭撩了下眼皮：“一起做。”
秦昭哦了一聲。
“那休息一會去超市。”
“嗯。”
沈硯辭：“你想回酒店休息，還是在我那一會一起去超市。”
秦昭：“休息多久？”
沈硯辭：“十來分鐘。”
秦昭溫吞道：“那還有去酒店的必要嗎？”
沈硯辭住的是一個頂層複式公寓，三年都是環形玻璃，從上可以俯瞰整個金融城。
裝修風格簡潔冷淡。
他給秦昭了一雙男士拖鞋：“先穿我的。”
他簡單給秦昭介紹了一下房間格局，三個房間一個主臥套房，一個書房，一個健身室。
在露臺露臺上吹風倒是挺舒服的。
他們休息了一會，開車去超市採購。
沈硯辭：“有沒有想吃的零食？”
秦昭搖了搖頭，她雖然小時候沒吃過什麼零食，但是吃藥中間有一段時間瘋狂喜歡之後，就不怎麼喜歡了。
他們最後還是買了兩個小蛋糕。
從全食超市出來，他們又去了品牌家居部。
秦昭：“你要買傢俱嗎？”
沈硯辭垂眸看了眼她的腳：“買拖鞋。”
“嗯？”
他睨她：“還是你想穿我的。”
秦昭擡着眼皮看了他一眼，哦了一聲。
“哦什麼。”沈硯辭牽着她的手，“還要什麼一起買，今天男朋友買單。”
秦昭勾着他的手指：“那都買下來吧。”
“……”
沈硯辭睨了她一眼：“你雖然是美人，但我看起來像昏君？”
“……”
他們採購完一起回公寓，兩雙同款鞋子擺在一起，看着有一種莫名的雀躍感。
秦昭穿了新拖鞋，沈硯辭也沒理會自己原來的舊拖鞋。
秦昭看着兩個人的腳：“你怎麼不穿原來的鞋。”
沈硯辭淡淡哦了一聲：“喜新厭舊。”
“……”
秦昭在旁邊打下手，她主要是洗洗菜、洗洗水果。
時間還早，沈硯辭在旁邊看她洗。
秦昭餵給他一顆青提：“吃不吃？”
沈硯辭看了她一眼，緩緩低頭，咬走了提子。
秦昭蹭了下指腹，繼續洗水果。
沈硯辭：“還想吃。”
秦昭抿着脣，遞給他，臉還沒有徹底轉過去。
沈硯辭擡着她的下巴，親了一下。
“……”
提子落到地板上，圓滾滾地滾了幾個圈。
沈硯辭脣角帶着點笑意：“挺甜的。”
秦昭擡腳踢了他一下：“別突然親。”
“對不起。”沈硯辭很識時務地道了歉，他拉着她的胳膊哄她，“下次不會了。”
秦昭正訝異他居然轉性了。
沈硯辭把她抵到島臺上，聲音低低的，通知道：“我要親你了。”
“……”
最後一縷夕陽透過玻璃窗落在地板上，照出兩個交疊的影子。
不知道是因爲這裡是沈硯辭公寓，還是因爲他把她圈到了他和島臺之間。
秦昭感覺特別奇怪，她蹙了下眉，偏開臉，擡着眼睛無害地看他：“我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