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辭睨了她一眼：“以後還會瞞我騙我嗎？”
秦昭：“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
沈硯辭的眼神有點發涼。
秦昭很懂得識時務：“不會了，以後的事情不會了。”
沈硯辭姑且滿意地掀了下眼皮：“還隨便提分手嗎？”
“不提了。”秦昭搖了搖頭，她又頓了一下：“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沈硯辭直勾勾地看着他，聲音低磁：“我馬上就畢業了。”
秦昭愣了一下。
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沈硯辭之前說過他想談校園戀愛。
她眼睛睜大了一瞬，仰着臉看他，一字一句道：“你是想跟我談戀愛的意思嗎？”
“……”
沈硯辭撩了下眼皮：“是我想嗎？”
秦昭：“你不想嗎？”
沈硯辭：“只是有這個打算。”
秦昭哦了一聲，看着他：“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
沈硯辭：“都行。”
秦昭：“那今天。”
她眼睛清淺，帶着無害的莽撞和鎮定。
沈硯辭眼皮垂了一下，眸色晦澀地看她。
秦昭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有點什麼都沒有。
她脖子上就有個圍巾，但是沈硯辭也有。
總不能把他圍巾解開，戴上她的吧。
她捏了一下袖口：“那過兩天，也不是很着急。”
“……”
秦昭沒有跟沈硯辭一起去英國。
沈硯辭發了兩個朋友圈：“來英國的第一天。”
“來英國的第二天。”
林時：“裝什麼嫩呢？”
秦昭陪秦瓊和林政看完展，直接就飛英國了。
她行李直接寄到了酒店，坐車去了沈硯辭牛津的別墅。
今天的天氣依舊不太好，地面上溼漉漉的。
後座旁邊擺着一束白色的鬱金香。
秦昭到了之後，抱着花下車，按了下門鈴。
門開了，秦昭揚起一個笑，看到來人之後笑僵了一下。
開門的是個女生，年齡跟她差不多大，挺可愛的，穿着浴袍。
她看到秦昭，頓了一下，打量了她一眼：“你找誰？”
秦昭看了一眼門牌號，確認沒錯之後，手指蜷縮了一下：“房主在嗎？”
“我就是房主。”
秦昭捏着花束：“原來的那個呢？”
“沈硯辭啊，上課呢吧。”
女生掃了她懷裡的花一眼，臉皺了一下：“你要跟他告白啊。”
“要不你放棄吧。他不會答應你的。”女生看着她，“他要答應你才渣呢。”
秦昭懷裡的鬱金香以微小的幅度顫抖着：“什麼意思啊？”
“他已經心有所屬了。”
“這麼跟你說吧。他就是長得好看一點。實際上心黑着呢，睚眥必報。”女生搖了搖頭，“而且他那方面不行的。”
秦昭：“他說他沒有女朋友。”
“是沒有女朋友。是……”女生嘆了口氣，“是那種你懂嗎？”
她害了一聲：“我是看你好看纔跟你說的，你不信就算了。”
秦昭眼睛裡起了一場霧，和身後陰冷灰暗的天氣融爲一體。
女生：“你也別太傷心了，比他好的人多着呢。你這麼好看，喜歡你的人多着呢。”
秦昭嗓音略啞，說了聲謝謝。
她走出了別墅，抱花的手垂了下來。天空灰濛濛的。
她擡頭看了一會，給他撥了一個電話。
沒人接。
秦昭垂了下頭，胸口發悶，整個手臂開始抖了起來。
她從包裡摸出噴霧，對着鼻子噴了一下。
過了一會，她擡了下眼睛。
姜滿的電話撥了進來。
“昭昭，你怎麼能去英國跟他告白啊！”姜滿捶胸頓足，她知道秦昭當初沒按她說得做已經快暈過去了。
“男人不能慣。”她噼裡啪啦數落了一堆這麼做的壞處，“太主動了他們不會珍惜的。”
秦昭過了一會，嗯了一聲。
姜滿捂着頭：“你信我的，男人不喜歡都主動，喜歡肯定會主動。”
電話那邊的呼吸輕了些。
秦昭緩了一會：“我一會就回去。”
“好。”姜滿又啊了一聲，“這麼快。”
“你去都去了，好好玩玩唄。別主動找他，讓他找你。”
“滿滿。”
“沈硯辭有別人了。”
“什麼！”姜滿罵了句國粹，“他爹的，沈硯辭也爛掉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她罵完，又有了點理智：“有沒有誤會？”
“他別墅裡住了一個女生，女生說的。”
姜滿問候了沈硯辭八輩祖宗，然後試探地問：“你沒事吧？我們打個視頻，我幫你罵他。”
“我沒事，我要回去了。”
“好，那你路上小心。想罵他隨時找我。”
一樣的街道，她的大腦開始放空，眼淚卻不自覺地在眼睛裡打轉。
她訂了最近的航班，還有5個多小時起飛。
路上沈硯辭打了幾個電話，她把他拉黑了。
秦瓊給她打了個電話：“寶寶，在哪呢？”
秦昭輕輕吐了口氣，壓了會情緒纔開口：“車上。”
“剛剛硯辭打電話，說給你打不通電話，擔心你出事。可把我嚇壞了。”
秦昭：“沒事，就是，有點累。”
“坐一天飛機了，一會在酒店好好休息休息。”
“嗯。”
到了倫敦，還有3個多小時飛機才起飛。
秦昭沒回酒店，她在河邊吹了會風，沿着之前的路走了一遍。
倫敦也沒那麼好。
沈硯辭一開始就在騙她。
狹窄的小路上，跟那個夏天比，已經顯得有些破敗。
她在椅子上坐着。
風吹得眼睛有點疼，她再也不要來倫敦了。
視野裡多了黑色呢子大衣的衣角。
沈硯辭呼吸有些重，看着她：“來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秦昭：“告訴你了，怎麼知道原來你是這種人。”
“哪種人？”沈硯辭抿了下脣，“我沒在牛津住，我現在住倫敦。別墅那個人是我表妹，不是女朋友。”
“確實不是女朋友。”秦昭想着那個女生的話，“沈硯辭，你不是也挺能騙的嗎？”
她眼睛有點發酸：“我騙你一次，你騙我一次，我們兩清了。”
她說着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沈硯辭去拉她。
秦昭甩了他一巴掌：“別碰我！”
響亮的巴掌聲，驚擾了旁邊雕塑上的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