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許以之扶着自己的腦袋在別墅裡幽幽醒來, 她晃了晃身子穩住,迷茫地看着四周已經算不上熟悉的場景。
她這算回來了?就這麼……回來了?
“吼”一聲怒吼,變異的吸人妖精朝她撲來, 龐大的黑影迅速蓋住整個房間, 猶如深淵巨口要吞噬人。
“赤焰!”許以之低聲一揮, 手中立即出現了一把火紅色的光劍, 她執劍對着黑影當頭一劈。
火焰迅速燃起了黑影, 像煙花在空中炸開,混着淒厲的叫聲,愈發光華凌人。
黑影化成灰燼, 不算狹小的房間裡頓時點亮了一簇燈光,入目處是現代建築, 偏中世紀的歐洲風。
許以之仰頭看着黑影消失的地方, 手中光劍一收, 緩緩摸上了自己的臉頰。
她似乎還能感受到他那滴淚的溫度。
沈亭鶴……
夢,姑且說是夢。
夢裡經歷的一切近的就在眼前, 但她卻站在這裡,另一個空間。他就像是夢裡的人,摸不到,觸不着,但比起夢的虛幻又多了幾分真實。
“233?”許以之試着叫了一下, 並沒有人迴應她, 什麼聲音也沒有。
那些畫面, 那些經歷, 到底是真的還是她被妖魔控制住了心神, 從而做了一個荒誕的夢。可這妖魔實力那麼差,怎麼可能控制得了她。
許以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搖晃,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大小姐你沒事吧?”
“大小姐你怎麼樣了?”
“大小姐!”
聽得許以之的叫喊,十幾個火系家族的本家人全衝進了這間房,團團將她圍住,個個臉上掛着擔憂的神情。
“我沒事。”許以之仰頭看向他們,這一張張熟悉的臉,證明自己的確已經回到她原來的世界。
“大小姐,我們剛在別墅裡逛了一圈,什麼鬼都沒見着,估計這別墅裡沒妖魔,是主人的恐懼心在作祟。”
“是啊,我們走吧。”
“嗯。”許以之在一羣人的簇擁下依依不捨地出了這間屋子,房門關上前忍不住又看了看,心頭那一點遺落感讓她找不到方向。
*
回到正常生活的許以之變了個人,比起以前收斂不少,嚇得許烈以爲許以之被妖魔附了身,天天給她看幾次,終於弄地她煩了。
然而許夫人卻看出了點名堂,她看女兒是有心上人了,怕還是暗戀。然而她問了幾次也無果,什麼東西也沒問出來。
得知這一消息後,許懷暗自高興,連忙打電話給某家替許以之安排了相親,上次那個電系的繼承人她不喜歡,那這次就換水系的。
許以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爺爺又在操心她的終身大事了,問題是她才幾歲,用得着這麼急麼。
許以之一個人躲在房間裡,說什麼也不去相親,何況她心裡已經有人了,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真是假,但她就是忘不了他。
然而許懷是什麼人,就算許以之不去他也能想辦法將她騙去,再不濟他親自上陣,這麼多年的家主不是白當的。
幾日後,電繫世家的繼承人大婚,許家受邀出席婚禮,許以之自然也得去。
就在今天,許懷安排了兩人的見面。婚禮結束後,許夫人拉着許以之到了酒店一樓的初遇餐廳。
“進去啊,來都來了,見一見有什麼不好,說不準他就是你喜歡的類型。”許夫人說着將許以之一把推進了餐廳。
“哎呀!”許以之被推地往前一衝,還好自己站穩了,不然怎麼着都會摔出去。
推這麼重,果然是親媽。
好啊,既然他們騙自己,那自己也不需要給這個人面子,省得他們到處亂操心,覺得自己是因爲思春才變了性格。
她整了整細長的頭髮擡手撥到耳後,仰起脖子往前一看,那個人正背對她坐着,背影挺拔清瘦,留着時下流行的髮型。
這個人的背影,還有點好看?
呸呸呸,她想什麼呢,這是她的相親對象。
“喂,你就是我爺爺安排的……”許以之踩着高跟鞋在那人對面坐下,薄紗的海浪裙襬綿延起伏,風過漣漪。然而一對上那人的臉,她整個人都呆了。
視線緩緩移動。
男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這就是火繫世家的大小姐,脾氣確實不怎麼好。對於相親這件事,他向來是來者不拒,但對於相親對象,他是來了就拒,不管是誰。
不過這個女人他似乎在哪兒見過,可腦子裡一搜索她卻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
奇怪,她除了火繫世家的大小姐,難道還有其他身份?
“沈,沈亭鶴,怎麼是你。”她木訥地看着他,那些夢裡的記憶又來了,像洪水衝破柵欄一般,蓬勃洶涌。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沈亭鶴。”男人蹙起飛揚的劍眉不悅,神態似曾相識。
她被他陌生的話語和陌生的眼神說地一怔。
是,沈亭鶴不會這麼看她。他是水系世家的繼承人,怎麼她從來沒見過他。
許以之嚥下胸腔裡的悸動,面上溫柔不少。“你就是我的相親對象?”看到他,她忽然覺得自己經歷的一切不是夢。
她腦中忽然想起233的一句話,它那天欲言又止,說什麼他們之間或許還有緣分。
對了,難道沈亭鶴不怕火不是因爲他開了掛,而是因爲他本身就是水系術師,還是能力很強的水系術師?
他也去做任務了?而且他的任務是和自己在一起?
“相親對象不至於,我只是不想被嘮叨纔來的,許小姐不要誤會。”他端起面前的咖啡呷了一口,聲音冷淡,似乎對她沒什麼興趣。
她細細地盯着他的臉,上下打量,五官沒一點變化,一定是他。“可是我想答應。”
他不解:“什麼?”
“答應和你結婚。”她說地毫不猶豫,目光堅定。
對上她的眼睛,他腦中有過片刻的模糊,依稀有一些畫面進入,可看不真切,“……許小姐,你腦子沒事吧?我不喜歡包辦婚姻,而且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許以之挑了挑眉:“我也不喜歡包辦婚姻,但我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至於你不喜歡我這個類型沒關係,你喜歡什麼類型我可以演,你要相信我的演技。”
她說着說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一行清淚順着面頰滑下,又悽又美。
他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樣子,心頭一疼,腦中的畫面在不知不覺中清晰了些。
“……我也答應。”
聞言,許以之破涕而笑,她胡亂擦着眼淚,起身一撲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愣愣地看着打翻在桌上的咖啡,半晌才無意識地擡手輕擁她。
*
番外:
(一)
婚是就這麼結了,但回來後的許以之顯然脾氣上漲不少,她和歸海亭的婚後日常就是鬥法,一個水系一個火系,正是傳說中的水火不容,每次還都打平手,誰也不受傷,受傷的總是新房。
新房:我踏馬太難了。
某個晚上,月黑風高,適合做羞羞的事,可兩人剛進行到一半……
許以之一個翻身拎着歸海亭的襯衫領,惡狠狠道:“我不管,今晚我在上。”
歸海亭長腿一擡,按着她的肩頭又將她翻了下去,“想都別想。”
許以之再翻:“你別太過分了!”
歸海亭也翻,但他這次按住了她的手腕,“我偏偏要過分。”
“赤焰!”許以之一待光劍出現便揚手往歸海亭的脖子上削,動作狠厲,絲毫不留情面,也不擔心會傷到他。
“凌斬。”歸海亭神態自若,淡淡地吐了兩個字,只見一把透明水刀憑空出現,恰到好處地擋住了赤焰的一擊。
許以之擡腿便是一記斷子絕孫腳,歸海亭的反應也快,雙手往後一撐便跳下了牀。
“我打你你還敢還手!”
“我不還手你就會變成寡婦。”歸海亭依舊是那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姿態,對上許以之的暴脾氣向來只會火上澆油。
“你!”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然無法反駁。
嘴上佔不了便宜那就直接開打,許以之掐指捏出神焰,不過眨眼間,烈火以她爲中心散開,火光沖天,如血色一般覆蓋住了整個房子。
歸海亭兩手快速結了個水系最高層術法,玄封,冰刃從天際雲層裡傾瀉而來,直往神焰的頂端壓,越壓越下。
新房:我ballball你們兩個不要打了,要打能不能出去打,我踏釀的又要廢了。
“轟”,在冰與火的強烈交擊下,新房再次壯麗犧牲。
(二)
歸海愬冷臉看着面前的廢墟,表面上一派淡定,實際心裡已經哭成了狗,他抖着手撥通了許懷的電話。
“親家?有什麼事啊?”許懷這會兒正在泡溫泉,心情好地很。
“老許啊,你家孫女的脾氣是不是太烈了點?他們倆結婚不到一月,已經燒了四套房子了,四套。”歸海愬在那個數字上加了不少重音,“照這速度下去,我的家底沒到過年就得被掏空了。”
“……”許懷聽到這個消息後老臉一僵。那天許以之回家一說要嫁給歸海亭,他感動地分分鐘答應,沒想到反而害了人家。
自家孫女什麼脾氣他哪裡會沒點數,但他以爲她嫁人後會收斂點,沒想到變本加厲了。
“親家別慌,這樣吧,這次的損失我來承擔,以後他們倆的新房也由我負責。”
“行!”歸海愬重重點了點頭。
然而等許懷看到賬單時,他的臉直接黑成了鍋底。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麼,他們倆這是在燒錢?
(三)
許家大宅。
許懷坐在沙發裡,龍拐一杵,厲聲喝道:“跪下!”
許以之被這一聲嚇地一抖,二話不說就跪在了地毯上,歸海亭跟着在她身側跪下。
“孫女婿,你不用跪起來吧。”許懷對着歸海亭倒是和顏悅色,轉向許以之時又是一副修羅面孔,他今天非要教訓教訓她。
“跪遠點,莫挨老子。”許以之擡肘撞了一下歸海亭。
歸海亭說地懇切:“爺爺,我知道你在爲什麼生氣,其實這件事也不全是以之一個人的錯,我也有,你要罵就連我一起罵吧。”
許以之側頭,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要不是他每次都跟她對着幹,她會動怒麼。在家囂張地不行,在爺爺面前倒是會裝白蓮。
馬丹,明明沈亭鶴那麼寵她,爲什麼他就不能遷就遷就她。
“以之什麼脾氣我還會不知道麼,你別替她說話。”許懷轉向許以之,“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套房子,你再亂燒就沒了,以後自己找地兒住,許宅不歡迎你。孫女婿可以隨時回來。”
“謝謝爺爺。”歸海亭微微笑了笑。
“爺爺……”許以之皺了小臉。
許懷剛跟歸海亭笑完,一對上許以之就是烏雲蓋頂,“你還有臉叫我?你知不知道你的任性給歸海家造成了多大麻煩,你給我回去好好想想,晚飯也別在這裡吃了。孫女婿,你留下吃個晚飯吧。”
我靠,這區別對待。
許以之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拎起包就走人。
歸海亭起身鞠了一躬:“爺爺,我還是不在這裡吃晚飯了,她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嗯,去吧。”許懷目送歸海亭離去,多好的男人,她在作個什麼勁。
(四)
晚上八點多,許以之一個人等在公交站旁,無聊地甩着手裡的包。
氣死她了。
雖然燒房子是她不對,但他不惹她,她哪裡會發這麼大的火。
第一次,他去見女客戶沒跟她說還被她撞見了,晚上他一回家她就開始質問,結果他什麼都不解釋,她一怒就燒了房子。
第二次,不知道爲的什麼事,他冷暴力她,她忍不住就跟他吵,三分鐘後兩人鬥法,房子又沒了。
第三次,他接了個除妖大單子,她放心不下就去找他,和三頭妖的打鬥過程中她受了傷,回家後他非但不哄她還罵她,她一個暴脾氣上來,好端端的新房馬上去見了閻王。
第四次,不就是換個位置麼,他也太小氣了。
這哪一次燒房子只是她原因,他也沒幹淨到哪裡去,還在爺爺面前裝模作樣。去他的。
許以之抱了抱自己的手臂,她想沈亭鶴了。他們不是一個人麼,怎麼差距這麼大。沈亭鶴沒愛上她之前也沒這麼會惹她生氣。
她是不是嫁錯了。
馬路上的車輛來來往往,碾碎了不少橘黃色的燈光。不遠處停着一輛黑色轎車,歸海亭就坐在駕駛室裡,靜靜地看着許以之。
他們之間是一時衝動結的婚,他那天大概吃錯了藥,鬼使神差般地答應了。那種想要抓住她的感覺在心頭劇烈跳動,他自己都覺得古怪。
她覺得他是沈亭鶴,他自己也覺得是,但結婚後他才發現,自己並不想做沈亭鶴,他不想她對着自己思念另一個人,他們之前沒有回憶。
他想聽她喊他的名字,歸海亭。
燒了四次新房,他確實也有責任。
第一次,他怕她吃醋便沒告訴她對方是女客戶。
第二次,她在夢裡喊了沈亭鶴的名字,他覺得自己被綠了,幾天不想理她。
第三次,他覺得自己沒有保護好她,罵她的同時也在罵自己。
第四次,不說了,尊嚴問題。
回家後,許以之一個人在牀上輾轉反側,翻累了才漸漸睡去。
歸海亭斜倚在窗戶邊,黑色風衣被壓出了幾道摺痕,寂靜的黑暗裡,他在看她。
你喜歡的,是沈亭鶴,還是我。
(五)
某個星期天早上,歸海亭在客廳裡彈鋼琴,琴聲悠揚,軟地讓人不禁想起春日午後的陽光,婉轉地蕩氣迴腸。
許以之拖着脫鞋走進客廳,睡衣鬆垮垮地掛在身上,他的背影跟那天一模一樣。
聽到她的呼吸聲,他按在黑白琴鍵上的手指停了下來。
“怎麼不彈了,很好聽。”
她難得好好說話,他轉過身正打算跟她談談,誰知……
“還記得你在侯府裡彈的琴麼,我對着你的背影認錯了兩次。”許以之回憶起當時的自己便想笑,她在透過他回憶。
歸海亭的臉頓時就黑了,她又把他當成了沈亭鶴。
“不記得,我不是沈亭鶴,許以之,我是歸海亭,以後別在我面前提他。”他出口字詞尤爲冰冷,冷氣直往她心裡鑽。
許以之收了笑:“你就是他,他就是你,有什麼好彆扭的。”
歸海亭忽然站起,眉間罩了層寒霜,森冷無比,“我說了我不是,你想回憶他儘管去找別人,我不奉陪了。”
“你的意思是要離婚?”
他一愣,“是。”
她直直看着他,忽地笑了,輕快道:“好。”
歸海亭木然跨着大步走出客廳,還沒等他走出客廳,房子裡的東西全結成了冰,許以之霎時便被籠罩在了冰天雪地裡。
她蹙眉,神焰一現,“滋啦”,冰是沒了,住了沒幾天的新房也沒了。
新房: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成了灰,來世不要給我安排這兩燒房夫妻,謝謝。
歸海亭站在空地上,冷冷道:“我回家了,你現在回不了許宅,記得自己找房住。”
他說完轉身就走。
“你!”許以之怒火攻心,眼前一黑,身子一軟便倒了下去。
“以之!”
(六)
醫院。
許以之睜開眼,視線逐漸清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衝入鼻尖,她不悅地攏了攏眉,想吐。
“你醒了?”歸海亭見她醒來急忙從椅子上站起身,關切地看着她。
“你怎麼在這裡。”她聲音一冷,諷刺道:“不是要跟我離婚麼,不是要自己回家的麼,我不用你照顧,你走。”
許以之剛一起身便被歸海亭按了下去。
“你不能走。”
“你腦子有毛病?手拿開,不拿開我就燒醫院了。”
歸海亭雖然按着她,但動作卻不重,“以之,你懷孕了。”
“你說什麼?”許以之一時間還理解不了那兩個字,於是又問了一遍。
歸海亭輕輕嘆了口氣:“你懷孕了。”
許以之一把抓住被子,捏地死死的,她對上他,“哦,然後呢,關你什麼事,這孩子不用你管,我自己處理,離婚協議書我會盡快簽好給你,你可以走了。”
他無奈道:“你一定要這麼跟我說話麼?”
“是你說要離婚的。”她哼了一聲。
“我沒說過。” wωω¤ T Tκan¤ ¢ 〇
“你就是那個意思。”
“我不是。”
她扭過頭,說地高傲,“我知道你後悔娶了我,行,我現在放你離開。”
歸海亭聞言,手上力道一重,“誰要你放。許以之,在你眼裡我究竟算什麼,沈亭鶴的影子?呼之則來揮之即去?只爲滿足你對他的愛情寄託?”
???
許以之掙扎了一下:“你在說什麼文言文。我說過了,你就是沈亭鶴沈亭鶴就是你,只不過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你這又算什麼,跟自己吃醋?”
“那不是我,我沒有他的記憶,你說的那些東西我都不知道。”他看着她的眼中寫滿了落寞,“我只知道,你總在跟我聊另一個男人,你愛的人是他不是我。”
“你不會是一直爲了這個事在吃醋吧?”許以之抿了抿嘴,她有點哭笑不得。
他答地毫不猶豫:“我承認,是。”
許以之忍不住笑出了聲:“我還以爲你很聰明,原來你是個笨蛋。”
“我不是笨蛋怎麼會娶你。”他在遇到她之前,一個人好地不得了。
“哦,我就喜歡你這個笨蛋,我不知道該怎麼讓你相信,不過你介意的話,我以後就不提他。你爲什麼不說呢。”她不由感慨了一下,“你要是早說的話,那四棟房子也不會化成灰了。”
歸海亭悶聲應了一句,“嗯。”
她轉過臉:“那你還生氣麼?”
“不生氣了。”他回地淡。
“還離婚麼?”
“不離了。”
“還愛我麼?”
“愛。”
“寵我麼?”
“寵。”
“我以後要在上面。”
“做夢。”
許以之撇撇嘴飆起了演技,她幽幽地望着他,“我心情不好了,我心情不好寶寶的心情也會不好。”
他看着她拙劣的演技,嘴角一抽,“等我累了可以考慮。”
“呸,等你累了我早睡過去了。”她一指頭戳在他心口,“晚上回去怎麼辦,沒房子住了。”
“我在外面有房子。”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貼在心口上。
許以之分分鐘反應過來,挑着眉問,“你竟然有私房錢?我怎麼都不知道。”
他俯身親了親她的額角,輕聲道:“都是你的,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