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小姐,我家主子說了,要想他救,必先自救。令兄所犯之事,並不是什麼大事。笨人有笨法子,聰明人用聰明法子,就看十七小姐怎麼選擇了。告辭!”
說完,轉身走向旁邊的紅鬃馬,翻身而上,然後揚長而去。
顏十七的眉毛就跳了跳。
高氏從錯愕中回神,“這人,真是莫名其妙!不管他!上車吧!”
喧囂聲漸去漸遠,顏十七倚在車廂上,呆呆的出神。
高氏看她這樣子,擡手撫了撫她的頭髮,“鬆兒的事情,你別管!莒州書院,在大順的地位不次於京師的燕山書院,很多在朝爲官者都來自莒州書院。”
顏十七抿脣,“那父親倒真是桃李滿天下了。孃親,不着急,是認爲自會有人爲哥哥出頭嗎?”
高氏道:“鬆兒不過是跟人打了架,此事只要不鬧大。京師那邊,有人跟知府打個招呼,鬆兒應該無恙。”
顏十七擡手揉眉心,“莒州距離京師有多遠?快馬加鞭,需要十天嗎?”
她這個孃親,把問題想的也未免太簡單了些。
高氏一愣,“快馬加鞭,五六天足矣。你問這個做什麼?”
顏十七道:“我只是想算算,京城的招呼什麼時候能到。哥哥被關押,已經十多天了吧?”
高氏的臉色變了變,“胡知府遲遲不審這個案子,也是在等京城那邊的信吧!”
顏十七嘆氣,“他恐怕是在權衡!”
“權衡什麼?”高氏看着女兒,這樣子一板一眼的同她交流,這在以前是絕對不敢想象的。
女兒是真的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顏十七嚥了口唾沫,“祖父雖已經致仕,卻曾經官至尚書。三伯父現在更是戶部的侍郎,若論朝中有人,顏家何須依靠父親的學生?不看僧面看佛面,那胡知府爲何不賣顏家的面子呢?”
高氏的臉吧唧就拉了下來,“莒州顏跟京師顏向來不親近!”
就算不親厚,顏秉正卻還是被顏秉公所累。
兄弟二人不是不可以同朝爲官,卻不能同朝爲要官。
顏秉公坐到了戶部侍郎的位子,顏秉正就只能不出仕,偏偶在莒州書院。
顏十七詫異的看着高氏,“莫非哥哥所打之人也有很雄厚的背景?”
高氏見女兒的樣子,後覺到剛纔語氣太過生硬了,放緩了聲音道:“不!鬆兒所打之人僅僅只是個寒門學子,但越是這樣越是騎虎難下啊!縱使不借京城之勢,單憑你爹院長的身份,若是不懲治你哥哥,都有仗勢欺人之嫌啊!也因此,這個案子才一直拖着。”
顏十七眉頭打結,“怎麼會這樣子?算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嗎?”
高氏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打住道:“好了,十七!這件事你就不要想了。”
顏十七仰着小臉,“那十七該想什麼呢,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