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跟着那小廝往裡走,田朵的心越哇涼哇涼地,至於路邊的景色和亭臺樓閣都見鬼去吧,能不能豎着走出去,或者如何能巧妙地豎着走出去成了現下最她最關心的問題,因此,就這麼忐忑不安地跟着那小廝進了一處院子,院子的一角栽了幾株紅杏,枝上的蓓蕾已如南珠般大小,其中結蕾最多的一支懶洋洋地趴在牆頭,就等着花開的季節,奪光衆人的視線。
不一會兒,並排走來兩個小廝,一個是門房小廝,她的領路人,一個梳着總角的小廝,想必是小廝公子口中的貼身小廝,只見那小廝涼涼地瞅了他一眼,很有些臭屁地道,“跟上!”
田朵轉頭謝過那帶路小廝,並又暗塞給他一兩銀子,算是謝他費的心思,同時也想爲軒轅澈結份善緣,希望他看在銀子的份上,並在他方便的時候能多照顧下軒轅澈。
進得屋子,轉過屏風,隔着珠簾,隱約可見兩個人影在晃動,細聽有女子極力壓制的輕微吟哦,還有牀板的細細嘎吱,當然,耳力不靈敏的人是聽不見地,該死地,白日宣銀,還這麼明目張膽地見人,讓她這麼個半老徐娘光明正大聽壁角的那公子到底是何用意,就不怕看見她的醜樣,以後一舉不振。
偷瞥一眼剛纔臭屁的總角小廝,左瞥無他,右瞟還無他,丫地,不就是剛纔沒暗塞他銀子嘛,至於這麼害她老婆子嘛。何況剛纔又不是她不想給,而是他跑得忒快,沒跟她暗塞得機會。
這麼想着,腳就隨着心意一步一步向屏風外退去,這是非之地還是少待爲妙,等那浪蕩公子在裡面嘿咻爽了。沒準出來一高興。能少要她些銀子,畢竟現在她的身家實在可憐,若實在不行,只能來個不要臉地,選個夜黑風高夜,將軒轅澈那死貨從柴房撈出來走人。
問題是,她根本不曉得人家的柴房在哪裡。所以還得伺機而動。
就在田朵轉出屏風,一腳已踏出門外時,只聽轟地一聲,那畫着寧願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插圖的屏風就那麼直愣愣地朝她面門而來,怎麼辦,閃就會暴露自己。不閃就會破相。當然破相就破吧,反正這張臉長得的確不咋地,多刀疤痕就像在大海里撒把鹽,有沒這把鹽都不影響海水的鹹度。
就在田朵準備好硬生生挨那屏風一砸地心理時,那屏風卻像長了眼似得向右旋了個渦,緊接着就聽一聲脆響。聽到那聲脆響,田朵想死的心都有了。那是放在牆角的一個大插瓶,看那成色,怎麼也得有個千兒八百年,若能拿回現代,估計那就是放國家博物館展覽的無價之寶。
隨後就看見一身披紅裳坦胸露肌,肌膚勝雪,腳踏木屐的高大男子款步向她走來,說他高大是因爲他比天順王朝的正常男人能高上一頭,當然像大衛異變來的不算,但這男子和大衛的個子不相上下,且這人的身材卻比大衛長得順溜,用形容美人的話,就是增之一分則太胖,減之一分則太瘦,高鼻深目,像是混血兒,看着很有異域風情。
擡眸匆匆一瞥,田朵就垂下了眼眸,低頭自報家門,“小婦人是來贖夫君地,小婦人的夫君前些日子燒壞了腦子,小婦人一時沒看住讓他跑了出來,若是打傷了公子的人,小婦人願爲夫君賠償公子屬下的醫藥費。”
“哦!”那公子輕哦一聲,隨後圍着田朵繞了一圈,身上還殘留着與人歡愛過後濃烈的糜爛氣息,突地那人將頭靠近她的後頸,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刺激得田朵本能地將腰板挺得更直,同時向前邁進一步,遠離這不分老幼的浪-蕩公子。
下一秒就聽那浪蕩公子冷哼一聲,“不是口口聲聲要贖你的夫君嗎?去把我的牀收拾乾淨,幹得好,考慮看看,幹不好,就等着給你夫君收屍吧!”說着翹起一根蘭花指,並用指尖挑了下田朵的衣服,“穿成這樣,還有勇氣說給公子我賠償,你當真英勇!”
田朵被那浪蕩子氣得鼻子都快歪了,比起這浪蕩子,軒轅澈就快算是家貓一般溫馴可愛了,最起碼他不會在她面前與女人嘿咻一番後,再取笑她窮的叮噹響還冒充假大款。
若是可以,她真想拿穗園的糧食將這浪蕩子悶死算了,什麼人這是,就在她轉身要據理力爭的時候,那消失不見地梳着總角的臭屁小廝竟提溜着幫她通稟過的小廝回來了。
只聽那浪蕩子輕飄飄一聲,“殺!”
那梳着總角的臭屁小廝就徒手扭斷了另一個小廝的脖子,而那小廝臨死前都瞪着大大的眼珠子,根本不曉得他犯了什麼錯,就稀裡糊塗地去見閻王。
田朵卻曉得那浪蕩子是在殺雞給猴看,同時在宣告到了他的地盤就得聽他的,至於銀子,你有命收那還得有命花。
怪不得那梳着總角的小廝當時跑得那麼快,原來曉得那看門小廝即便收了銀子也是白收,還因手伸得太長白白丟了性命。
這浪蕩子究竟是何來頭?田朵第一次後悔今天來得太急。
既如此,多說無益,轉身走進那依舊有着淡淡糜-爛氣息的房間,首先將窗戶打開通通風風,要不能將人薰個半死,挑簾進屋,來到大紅紗帳前,粗聲道,“敢問姑娘還活着沒,活着就穿好衣服,死了,死了那就由老身代姑娘穿。”
停了一會兒,帳內毫無動靜,田朵再次追問一句,“我說,姑娘,是死是活,給句話,要不老身就挑帳了,姑娘你等得起,小婦人的傻子夫君等不起,小婦人還得趕快將房間收拾乾淨。好快些帶夫君回家吃飯,我那傻子夫君一天都沒吃東西了,肯定餓壞了。”
“喂,醜八怪,你羅裡吧嗦嘟囔那麼多幹什麼,直接掀帳子不就成了。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我家公子快沐浴完了,若是你在半刻中內收拾不好這屋子,你那傻子夫君就要和剛纔那小廝作伴去了!”
田朵回頭見是那梳着總角的臭屁小廝閒閒地抱着雙臂靠在牆角,一副十分欠抽樣子,斜斜地拿眼瞟向外面,那意思就是,看咱動作多神速。外面一滴血的痕跡都不曾留下,那像你臭八怪,打掃個房間還羅裡吧嗦說一大堆,整個事媽一個。
沒理那臭屁小廝,心中冷哼一句,果然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奴才,擡手欲撩開大紅紗帳。只見從內伸出一白皙的芊芊玉手。“大娘,你行行好,跟我找身衣裳吧。”
田朵點頭,“姑娘,你等着。”
說完,轉身走向一旁的櫥櫃。打開一看,一片刺目的紅。真不曉得一個大男人怎能如此喜愛紅色,隨手拿了一套就遞給裡面的人,只聽那姑娘又低聲道,“大娘,你行行好,麻煩你再幫我找身衣裳,他的衣裳我穿了的下場只有一個死,大娘,你也趕快將這衣裳重新放好,要不然你也一樣。”
田朵輕哦了聲,心說真難伺候,擡眸又不見了那臭屁小廝,入目的卻是一頭溼漉漉的長髮隨意散在肩頭並斜靠在門框上的浪蕩子,只見他雙腿疊起,長髮上的水滴如珍珠般一滴,一滴滑落在白皙細膩卻不失男人味地微隆胸肌上。
那浪蕩子見她望過來勾脣邪魅一笑,“大媽地手腳不慎利索,看來那口口聲聲要贖的夫君在你心裡的位置還比不上個陌路相逢的女子,可見你們這夫妻做得也無甚樂趣,大媽不如跟了我!”說着仰臉甩了甩那一頭黑得流油泛着珠光的順直長髮,蘭花指一翹哧哧一笑,“老是老了點,醜也醜了點,可是幫公子我做做飯洗洗衣裳還是不錯地,最起碼竹筒飯做得還能令人下嚥,只要那張臭臉別在公子我眼前晃,還算個很不錯的廚娘。”
而帳內的女人在聽到那浪蕩子的話音時,就不再說話,可那微微顫動的紗帳彰顯着他有多麼的可怕,她又是多麼的害怕。
同時,讓田朵的精神也處於極度緊張之中,省怕那浪蕩子一不如意就大下殺手,直覺告訴她這浪蕩子是個很難纏的對手。
一時房間內陷入了詭異的安靜,靜的只能聽見他溼法上的水珠滴答聲。
好在這一時間並沒持續多久,只見那梳着總角的小廝像猴子似得縱身一躍,一手趴着他的肩膀,俯身帖耳般地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用的是方言,田朵聽不懂,但聽着不像是天順王朝的口音。
那浪蕩子聽了總角小廝的話,擡腳走了,臨走前輕輕瞥了田朵一眼。
待那浪蕩瘟神走了後,田朵撩開紗帳,只見一個長相秀氣的女子擁着被子抱着雙腿瑟縮在牀腳,不停顫抖的身子和咬得發紫的嘴脣說明她在極力剋制自己的害怕和無助,如月般光滑的香肩上青青紫紫的淤痕顯示着她剛纔所受的屈辱和不堪,看到這麼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田朵再次感謝穆老太對她的悉心教導和栽培,雖然幼時是被逼地,但現在身懷絕學的她縱使深陷這不可測的泥潭,如若能拋開一切,逃得一條小命在還綽綽有餘,而這弱女子在遭受這麼非人的虐待後,能做的只是瑟瑟縮在牆角,就連穿件衣裳都無人能給,輕輕嘆息一聲,又將那紅色紗帳放了下去。
轉身出去,竟無人守着房門,出了院子仍無人看守,向右邊小道拐過去,走沒多遠就看見一小廝拎了壺茶匆匆地正向前走,左右看看無人,再用周身靈力打探下也無生人的氣息,於是,田朵從穗園拿出一塊黑巾矇住臉,閃身一挪就到了那小廝前面的一處冬青叢,擡眼對面是處假山,心說地點不錯,等那小廝一過,輕喊一聲打劫,隨即一記刀手將那小廝劈暈,另一手眼疾手快地接過熱燙的茶壺,不讓它墜落,完了,一手拎着那小廝,一手拎着茶壺就到了假山後的溶洞。
進去剝光那小廝的衣服。將黑巾收進穗園,轉身出了假山,從又進了那浪蕩子歡愛過的屋子,並將那小廝的衣服扔進紅紗帳內,“穿好,趕緊走吧。這裡不是你個弱女子能待的地方。”
少頃。那女子就穿戴齊整,從紅紗帳內出來,嫣然一個俏麗的小廝,只見她彎腰向田朵行了一禮,“大恩不言謝,我欠你個人情,以後定當報答。不過,你丈夫好似是被關進水牢,但水牢在哪兒我也不曉得,你多保重。”說完那女子就匆匆地向外走去。
盯着那女子的背影發了會呆,顯然找水牢要比找柴房難度係數要大得多,現在只能給那死不要臉的浪蕩子收拾屋子,以期待天黑來臨。
很快。她就將那浪蕩子滿眼紅的香閨換成一片灰濛濛的天。灰色的帳幔,灰格子的牀單,菸灰紗的窗簾還有那寧願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香豔插屏也讓他用一層銀灰色的紗給蒙上了,弄完這一切,躺在靠窗的榻几上閉眼等待天黑。
不一會兒,就聽一陣輕巧的腳步聲。有人來了。
田朵趕忙起身抓起一旁的抹布,做出正在擦桌子的假象。
“醜八怪別幹了。我家公子有請!”
原來是梳着總角的小廝回來,下一秒再看見這房間的佈置時,那小廝像席篾拉地細縫眼倏地瞪大,手指顫抖地指向田朵,“醜八怪,誰讓你換上這套掛飾的?”
田朵眨着無辜的雙眼,奇怪道,“櫥櫃裡除了紅的,就這套帳子看得令人爽心,你家公子只讓我將房間收拾乾淨,又沒說不讓我掛這套帳幔。”其實,若有黑地或是白的,她掛着會更開心。
那總角小廝腦子轉了幾轉,貌似是這樣呢,她總覺得這婦人說得不對,可又挑不出什麼理由來反駁,只好癟了癟嘴,他說不過這醜女人,他家公子一定能成,於是,他扁了扁嘴,冷哼一聲道,“快走,我家公子還等着呢!”
跟隨總角小廝來到待客的大廳,只見大廳主位上坐着一個面目清雋的男子,依然是一身紅裳着身,卻藏起了渾身的浪蕩與邪魅,也掩去了那代表着異域風*調的高鼻深目,給人一種飄逸如風的感覺,可那潮潮的頭髮說明他就是那個浪蕩公子,只不過和她一樣都掩去了真容。
再看左側和右側相對的兩位公子,同樣都是很俊美的男子,不過左側給人一種端凝嚴肅的感覺,右側卻有着一雙靈活的眼睛,那不時轉動的眼珠說明他在心底正盤算什麼。
田朵上前向衆人虛虛一福,“小婦人見過各位公子,小婦人是來贖我夫君地,我夫君的腦子壞了,若是一時不慎打傷了人,我願替夫君賠償醫藥費。”
她的話音一落,就聽右側的公子輕咳一聲,“劉公子,這位就是劉氏,劉氏,這位幽州刺史府的劉二公子,劉飛鳴,咳,在下歐陽晨輝,這位夜翼,夜公子,夜公子,這位就是打傷你家護院的那個……”說着用手指點了下腦袋,“有問題漢子的媳婦,那漢子叫劉念,她是他媳婦,夜公子,劉公子,你看大家都是熟人,這人……”
劉飛鳴微微頷首,沉聲道,“夜公子,既然是誤會,你家大業大,就別和這些升斗小民一般見識了,一個傻子而已。”
夜翼呵呵一笑,“既然劉二公子都這麼說了,在下豈敢不從,來人,去將那人給我帶來!”
劉飛鳴輕輕點了下頭,算是承了夜翼這個人情。
夜翼發話後,自有他的人去領人,不一會兒,光裸着身子只穿了件大褲衩的軒轅澈就被人五花大綁地帶進大廳,那背後的道道疤痕和胸前已結痂的新疤就這麼暴露在衆人的眼裡,腳上被水泡地都泛着白泡,可見在水裡泡了不短的時間,既然身上沒添新傷,那姓夜的就沒動 他動刑,算是不錯啦。
劉飛鳴在看到軒轅澈身上那數不清的疤痕後,眸色一暗,不過,眨眼的功夫就恢復了正常,轉臉望向田朵並冷聲道,“既然出來了,那就帶着走吧,以後將他看嚴點,沒事別讓他出來瞎蹦躂!”
“多謝劉二公子和歐陽公子出手相救,改日小婦人定會背上薄禮上門道謝。小婦人帶我家那傻子先行一步!”說罷,拽着軒轅澈就走,省怕那姓夜的浪蕩子反悔,更怕那劉二公子看出什麼來,畢竟劉二公子是官家人,而軒轅澈算是逃犯。
腳步匆匆地帶着軒轅澈出了大廳。等離那大廳遠了。田朵才停下來喘了口氣,給軒轅澈鬆了綁,然後讓他蹲在一處花叢裡,並惡狠狠地叮囑他,若是再敢亂動,她以後再也不會管他,說完就氣呼呼地假裝去找衣服給他穿。拐過岔道,左右看看無人,屏氣凝神細耳一聽,有重重的腳步聲向這邊走來,本打算從穗園取衣服的她,索性將自己隱在一棵大樹後,沒多一會兒。就看見一小廝手託大紅色的浴袍向這邊走來。
田朵等那小廝走過去。立即閃到他身後,隨之一記手刀上去就將那人劈暈,手腳利索地扒了那人的衣服,將人扔到大樹後,閃身回到軒轅澈躲藏的花叢,將小廝的衣裳扔給他。讓他穿上,隨後兩人對視一眼。找了個靠牆的大樹,爬上大樹,兩人翻牆而去。
待出了清越池的地盤老遠,田朵用靈識感受了下方圓十里的氣息,感覺不到有殺手的氣息,才找了棵大樹坐了下來,並對軒轅澈開門見山道,“讓你今兒一鬧,家你是回不去了,相信你沒死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賀蘭天佑的耳朵,趁劉二公子還不確定你身份,天沒黑,嘉靖關沒關的空當,你混入商隊,趕緊走吧!”
說完就從懷裡拿出一兜銀子遞給軒轅澈,“這是一千五百五十兩,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你以後好自爲之!”
軒轅澈不屑的冷哼一聲,哼完拔腿就走,連看都不看田朵一眼,更別提那兜銀子,氣得田朵真想掉頭也走,可又怕餓着了這死貨,畢竟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例子不在少數,他現在已經不是那金尊玉貴的貴公子,不曉得這天下沒銀子是寸步難行地。
於是,深呼吸幾口氣,將那銀子揣進懷裡快跑幾步追上他,拽住他的胳膊,“我說你到底長腦子了沒,若是你今天不鬧這一場,就算我養你一輩子都沒問題,可誰讓你有多少澡堂子不挑,非挑這麼個咱們惹不起地狼窩,你曉不曉得,我進去那姓夜的房間,那姓夜的在幹什麼,爲了你能好好地,我向人低三下四這沒什麼,因爲我從小就是社會底層的小人物,縱使有些不甘有些不願,但形勢比人強,爲了能好好活着,別說給人拾掇屋子,就是……”說到這裡,田朵咬了下嘴脣,“算了,給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在你心裡尊嚴比什麼都重要,可在我心裡尊嚴既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衣穿,這些銀子你愛要不要,不要你就扔了,我走了。”
將銀子照着軒轅澈的面門就甩了過去,甩完,田朵就施展輕功向前飛遁而去。
軒轅澈看着那越來越小的身影,再望望手中那沉甸甸的銀子,心中五味雜陳,不是他不想找個普通的澡堂子,實在是那澡堂子裡的環境太差,誰能想象巴掌大的一個水池裡站着地滿是光溜溜的男人,還有那販夫走卒身上散發的陣陣惡臭味直能將人薰死再薰活,那水臭地比堪比茅坑裡的污物,這讓他如何下得去水。
再說她這幾天若是能像以前那樣對他盡心盡力的照顧,他又如何會跑出來找罪受,哼,現在事出了,她又來說風涼話,別說一輩子,就伺候他這麼幾天,她就不耐煩了,哼,現在又想用這麼點銀子收買他,以爲他軒轅澈沒見過銀子還是怎麼地,他纔不稀罕!
哼,臭賣菜地,你以爲就你輕功好啊!
想到這裡,將那兜銀子往肩上一甩就朝着城門的方向而去。
來到官道,看見有個拉菜地毛驢車,向那車伕搭了個腳,到了城門,甩給那車伕一錠銀子就走。
徒步走回家,見院門還鎖着,翻牆入院,將銀子丟進廚房,將鍋裡的冷菜冷飯吃了,進屋翻騰了身乾淨的衣裳換上,將她未畫完放在榻旁的圖紙揣進懷裡,提筆寫了張字條走人,他還不信,他軒轅澈離了這個臭賣菜地還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