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將拖地的被子撲在地面上,然後盤膝坐在被子上閉目養神。
慕容潮汐看她若坐在自家炕頭上似得舒服地坐在籠子裡,不知怎地,心頭就有股無名火起,手指一動,一道絲絲縷縷幾乎看不見的粉色煙霧朝着田朵的方向就飄了過去。
喪失靈訣的田朵只聞到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甜香,等她想睜開眼看看是怎麼回事時,卻是再睜不開眼,可是意識還是那麼地清晰,而且身體越來越熱,伴隨地就是口乾舌燥心裡像是被無數貓兒在同時撓似得奇癢難耐,只想找個冰涼的地方靠近些,再靠近些,這樣的感覺數年前她經歷過,卻沒想到如今又要經歷一次,她發誓,若是一朝她靈力得解,她一定要親手將慕容潮汐削成面片。
當慕容潮汐冰涼的手在她雪白瑩潤的肌膚上游走時,田朵真想剁了那隻爪子,可是,現在她的什麼都做不了,連擡開那張薄薄的眼皮都做不到。
而慕容潮汐仿若知道她能聽到他的話,先是故意貼着她的耳邊說話,在感受到她身體的輕微顫抖上,他立馬吻上了她的耳垂,耳垂也是女人的敏感部位之一,而田朵對此處更敏感。
慕容潮汐沒碰過女人,但不代表他不懂女人,於是,他很快試探着掌控了田朵的整個軀體。
而就在他挺身進入那片幽谷深水時,耳聽機括聲響,順手拿了被子蒙在她身上,就在這剎那間功夫,金門大開,一道直劈山嶽的凌厲掌峰朝着他的後心就是致命一擊,他側身一閃,仍被那凌厲的掌峰輕擦了臂膀。
抽出靴間匕首一個反手插向來人的腰間,被來人側身躲過。
而他趁勢扭轉了身子,就看見耶律闊拓地掌風再次襲來。門口兩米遠處還有三個弓弩手直對準兩人。
眼角的餘光掃向門口,就看見一個與耶律闊拓像一個模子脫出來的小男孩眼神狠戾地盯着他,他相信若不是這小子年齡太小,不是他對手。這小子定會若餓狼般將他撕成碎片,可就是這小子狠戾的眼神讓他更加想要有他們兩人血脈的孩子,他的兒子或女兒定不會比這小子差,他有這個信心,現在既然他們找來了,他自不會若傻子似得來個以一擋百,雖然硬拼他照樣能殺出去,但那樣若莽夫般愚蠢的做法他纔不會幹。
於是,趁兩人打鬥的機會,他手指向上輕輕一彈。一道天窗就打了開來。
當所有人都望向那突然照進陽光的天窗,他卻閃身躍入了與天窗幾乎同時裂開地一道地縫,縱身一躍跳了進去,隨着他的躍入那地縫眨眼的工夫又重新合攏了起來。
星兒望着那瞬間消失的身影,狠狠在地上跺了一腳。並暗罵了聲老狐狸,探手摸上孃親潮紅的臉,他很是不屑地冷白了軒轅澈,眼裡赤果果的嘲諷讓軒轅澈很沒面子,“他身手很好,何況他一向就是滑不溜秋地很難對付。”
星兒朝他翻個白眼,“娘中了藥。你解決吧,我帶人在外邊守着。”
說完,轉身看也不看軒轅澈邁着龍虎小步走了出去。
星兒一出門就聽一聲機括聲響,那扇金黃色的嚴絲合縫地又對在了一起。
數度纏綿,藥力散後,田朵終是累得筋疲力盡沉沉睡去。
再醒來已是翌日黃昏。田朵睜眼就看見星兒趴在她牀邊睡着了,擡手輕輕摸了下兒子烏黑濃密的頭髮,起身下地,將兒子抱上牀,併爲他蓋好錦被。
環視房間一圈。很陌生的地方,同時空氣中的寒氣凍得她直想打哆嗦,默運周身靈力,卻驚喜的發現原本一灘死水似的靈元力像蝸牛爬似得緩緩流動起來,儘管流動緩慢但也能起到防寒的作用。
田朵攤着雙手望着這對綠鐲子,不由苦笑一聲,擡起左手用力捋向右手腕間的玉鐲,企圖將其捋下來,可都將她的手腕捋紅了,也沒能將那鐲子捋下來。
一着不行,再換一招,習慣性地摸向掛在腰間的流星彎月刀,結果摸了個空,這纔想起昨天她醒來是未着寸縷,也就是說慕容潮汐那混蛋將她身上所有的暗器和刀劍都搜走了,想起慕容潮汐昨天對她的侮辱,她暗暗咬牙等她將手上的在鐲子除了,她一定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原封不動地讓他也受受那種屈辱。
就在這時,軒轅澈拿了一套普通農家婦人的厚衣裳進來,“醒了。”
田朵垂眸點頭嗯了聲。
“山下都是莊戶人家,沒什麼好看的衣裳,這是我從農戶家買來的,你先穿上,我們這就啓程,若不然就趕不上祭祀大典,星兒呢?”軒轅澈將衣裳遞給她道。
“睡了。”
田朵擡眸望向躺在牀上的兒子一眼,“對不起,這次給你添麻煩了。”說完,也不等軒轅澈說話,自去屏風後換了衣裳。
換好衣裳後,田朵將雙手伸向軒轅澈,“用刀或匕首將這對鐲子給我砍了。”
軒轅澈擡起她的手仔細看了下那對鐲子,“他就是用這東西困住了你一身的修爲?這次,他倒是下了血本,看來是對你真動心了。”
田朵狠狠白他一眼,“砍不砍,不砍就把匕首或刀給我,我自己砍。”
軒轅澈看她一臉的惱意,抽出懸掛在腰間的上古軒轅劍一劍擊向田朵的右手腕,只聽叮地一聲脆響,隨之就聽一龍吟聲,緊接着就看見一條火龍殘影張口吞噬了那玉鐲的器靈。
田朵甚至都沒看清那玉鐲的器靈是個什麼形狀,就在這時,只聽腦中叮地一聲響,“主人救我,我這就釋放主人被困的靈元力,而且主人在遇到強大的對手時,我還能幫主人克敵,求主人饒小的一命,千萬不要讓火龍吞了我呀,我是上古器靈,上古器靈,真的不會讓主人你白出手相救。”
本來田朵是真想讓軒轅澈再一劍斬碎左手腕上的玉鐲,可在聽到那玉鐲說上古器靈時,田朵阻止了軒轅澈已舉起來的軒轅劍,“等等。”
軒轅澈感受到他的上古軒轅劍在吞噬了那靈鐲器靈後的興奮,正準備舉劍再斬斷另一個鐲子時卻被她給阻止了,於是他眉頭略微皺了下,“怎麼了?”
田朵指着他手中的劍道,“你這是什麼劍?”
“上古軒轅劍,我們軒轅家的至尊寶劍。”軒轅澈放下手中的劍,“怎麼又不想斬碎它了?我的劍貌似很喜歡那鐲子裡的東西。”
“你知道我手上這對鐲子的來歷。”田朵皺眉望着他道。
軒轅澈點頭,“和我這把寶劍一樣,也是一個上古靈器,一直是中山國皇室的至尊秘寶,若不然我也不會說他下了大血本。”
田朵一聽炸毛了,“你知道這是件上古靈器,你還拿劍劈了它,你……你,真是個敗家子?”
軒轅澈很無奈地抓了下頭,“不是,你讓我砍地嗎?怎麼現在砍了又成了我的錯?”
田朵用腳狠狠踹了他一腳,“我讓你砍,那是因爲我不曉得這是個什麼玩意,而你知道他們是世上罕見的靈器,你還這麼連眼都不眨地就給我毀了,你這是故意想氣死我不成?”
軒轅澈很有些委屈道,“就算是上古靈器,不也是禁錮了你周身的靈力,那還要它幹什麼,不若讓我的劍吞了那鐲子裡的靈元力提升下修爲,這樣沒準我的劍也有了剋制靈力的功效!嗯,不對呀,你是怎麼知道它是上古靈器的?”
田朵翻個白眼將鐲子背在身後,“我突然想起來,能禁錮我一身修爲的東西,必定是好東西,我剛纔讓你砍,是我剛睡醒腦子還糊塗,所以才幹了這麼愚蠢的傻事行不行?倒是你,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告訴我,任我將那麼好一個鐲子給毀了,若是放到修真界的靈器拍賣行定能拍出一座靈山來……”
田朵剛說到這裡就被軒轅澈一把堵住了嘴,“我的小姑奶奶,你嚷這麼大聲幹什麼,萬一這山上窩着個修真者,你是不打算活着出去了是吧?”
田朵砸吧下嘴,習慣性地用神識探查了方圓百里,沒發現有修真者的氣息,剛吊起來的一顆心終於又放了下來,就在這時,只聽星兒稚嫩的聲音道,“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軒轅澈輕咳一聲鬆開了田朵的嘴,衝星兒微微笑了下道,“你孃親的財迷瘋又犯了,爹替她診治診治,星兒,既然醒了,走,咱們也該啓程回京了。”
說完,不等星兒同意就將星兒抱了起來,並拿被子將星兒裹了個嚴實。
星兒不自在地在他懷裡扭捏了兩下,並伸出雙手遞向田朵,“孃親抱抱。”
田朵正想擡手接過兒子,只聽軒轅澈道,“你孃親一身修爲被毀,你現在這麼重,她抱不動。”
星兒扁扁嘴,趴在了軒轅澈的肩膀上,“算了,那晚上我和孃親一起睡好了。”
結果讓軒轅澈狠狠拍了下他的屁股,“你都是男子漢了,怎麼還能跟你孃親一起睡,父王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早開院子單過了。”
星兒很鬱悶地嘀咕一句,“你都霸佔娘一年多了,我怎麼就不能和娘睡一晚上,我就不,今晚我就要和娘一起睡。”說着眨巴着水盈盈的墨眸,小嘴一扁道,“孃親,星兒很想孃親地,難道孃親你沒發現星兒都瘦了,全是想孃親想地,可是看孃親一點都沒發現星兒發現瘦了,定是孃親將星兒忘了個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