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翹點頭笑說可不是,這一甕的豆當初可是從四千多斤的豆裡才挑出這麼一甕來,想想一個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趴在豆堆裡挑豆那該是何等辛苦的事,所以爲了能對得起她們這些當姐姐的辛勞,田朵也應該好好愛護這些豆。
田朵搖頭晃腦只說了句真是浪費資源,然後坐在一旁開始挑豆,銀翹看她開始幹活,自覺歪在一旁的榻上,用手肘支着頭看着她手裡的動作。
笑喜則搬個板凳坐在田朵旁邊開始做針線活。
田朵本就對農作物很有手感,再加上她在穗園練就的配合無敵冥想功的手抄功,別人需一天一夜不吃不睡才能挑完的豆在她手裡只用了三個時辰就將這一甕黃豆和黑豆分離開來。
銀翹望着黑是黑,黃是黃的豆子,讚賞地捏了下田朵肉肉的小臉,“少主,可‘能告訴我這黃豆多少,黑豆多少?”
田朵衝銀翹莞爾一笑,“黃豆49999個,黑豆50001個,合計100000個豆,可有錯?”
銀翹笑說看來這豆是越用越少,想當初,這甕裡面一共111111豆子,黃豆55555個,黑豆55556個,現在具體這甕裡有多少豆她也不曉得,不過少主既然能報出來,那就藉此機會數清這甕裡的豆,從現在開始,後來的人再挑豆,可不僅僅是光將兩種豆分開這麼簡單,除了分開豆,還得將兩種的數目報對纔算過關。且以後甕裡的豆在誰手裡少,少一自掏腰包補千。
銀翹說完,當即讓笑喜去喚來五十個丫鬟,將田朵挑出來的兩種豆分作五十堆貼好標籤,隨後讓這五十個丫鬟左中右交叉挨推數,這樣每個人數三堆,且各自將各自數出的數目做好登記。然後再分析對比出錯的數目,從新數過選出正確地一組。
人多好辦事,很快,銀翹就將這一甕豆的正確數目弄出來,當她望着統計出來的數目竟與田朵報出來的數一模一樣時。她的嘴巴張得都快能塞兩個雞蛋,也是從這會她才真心接受田朵成爲她的少主。
田朵望望銀翹那誇張的模樣,拽了拽銀翹的衣服,“銀翹姐姐,回魂了,實話告訴你。我剛纔是蒙地!看姐姐的模樣,想來是我蒙對了!”
銀翹俯身吧唧親了口田朵的小肉臉,“鬼才信你是蒙地。我這就去告訴藍姨,以後你這小臉想肥都肥不起來。”
經過挑豆這件事,藍姨讓田朵提前進入訓練期,寅末至卯末起牀習武。接下來一上午的時間學習琴棋書畫女紅輪流學,午末至未初午休,然後上形體坐姿走路,禮儀,藥理,製毒等偏門,之後是史書禮記兵法輪流上。戌時,協助藍姨處理風影宮事務,亥時再連一個時辰武,完了洗漱睡覺。
頭一天,田朵將這一天盯下來,比在家那會幹一天活都累,躺倒就能睡着。
十天後,她勉強能應付。
一個月後,已基本適應這樣緊張的生活節奏,那感覺就像爲了考個好大學不管有用沒用拼命往腦子塞各種知識的高中時代,在這兒,她雖然不用參加科考,但藍姨說了只要她每門都能得到先生的誇讚,那麼以後每個月她有兩天休假時間,這兩天休假時間她可以要求自己出去玩,也可以與雲影對調身份回家看看。
爲了這一個月能有兩天休假時間,田朵不管喜歡的還是不喜歡地都想方設法做到最好,且重新合理分配了她能自由自配的業餘時間,間或還能處理
下餘羽亮和雲影傳信過來的關於陽泰和奇朵莊園的出現的問題。
轉眼間,又是五載春秋,隨着時間的推移她空閒的時間越老越多,因爲教她的那些先生們從兩年前就開始一個接一個告辭,主要是先生教無所教,她呢能學的都學了,除了那位精通音律的老先生一直留到今年年初,可過了小年,老先生說想去京都看望老友後來也走了。
先生們都走了,她的好日子又回來了,每天早上練練武,上午處理下風影宮,陽泰,奇朵莊園的公務,下午,隱身進穗園繼續種種收收,偶爾興致來了,還和傲嬌小天打架切磋,當初,剛練武的時候,雖吃了不少的苦頭,但現在能將傲嬌小天打得抱頭鼠竄,想想這五年的辛苦就覺得挺直。
今天,又輪到了她例行歇班的日子,她一大早起來就在院子裡練了一套風雲劍法,一旁的笑喜看她收劍,笑嘻嘻地遞給她一條幹爽的毛巾,“少主,你的劍法練得真是太帥了,如風般溫柔,如雲般閒適悠然,遠遠地看就像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少年郎,笑喜想着若是少主再換上男裝出去定能迷上一大票美女!”
田朵接過毛巾擦了把臉,向笑喜拋了個媚眼,“笑喜,今天我休息,你想要什麼,等我回來買給你!”
“默兒,看來你今兒的心情不錯啊!”銀翹笑吟吟地朝她走來,很騷包地擡起芊芊細手輕撫眉尖道,“不過,你高興的有點過早,因爲藍姨說取消你的休假!”
“爲什麼?”田朵挑眉望她一眼道。
“默兒你這麼聰明,猜猜看?猜中了我給你本好東西瞧瞧!”銀翹朝田朵擠眉弄眼道。
田朵歪腦望了眼海藍藍的天,頭頂一黑一白兩隻大雕在忽高忽低的追逐嬉戲,“師傅和師公要回來了,銀翹姐姐你說對不?”
銀翹輕戳了下她微微隆起的胸,“怪不得這兒老長不大,敢情是有點營養都補你那不長毛的腦子上了!”
“銀翹姐姐,少主腦子上的毛髮又黑又亮又順滑,若少主這還叫不長毛的腦子,那我這頭稀黃的頭髮該叫啥!”笑喜嘟嘴摸了下她那一頭有點微微天然卷的少量黃髮。
“就是,就是,知我者笑喜也!”田朵笑着附和笑喜,然後毫不客氣地按了下銀翹那大饅頭似地舒胸,向她伸出手道,“既然我猜中了,那你是不是該給我那好東西瞧瞧!”
銀翹極不情願地從懷裡掏出一本書,“看完了還我,這書在京城都脫銷了,我好不容易纔弄回來一本。”
田朵望了眼書皮將書塞進懷裡,挽着銀翹的胳膊撒嬌道,“銀翹姐姐,那你告訴我師傅和師公要幾時回來,反正師傅和師公回來一時半會也走不了,你能不能和藍姨說說讓我出一趟,今天是我四姐訂親下聘的日子,我好想去看看我那四姐夫長的是扁是圓,配不配得上我四姐!”
“你二姐,三姐都未訂親,咋你四姐就訂了親?”銀翹白了田朵一眼,“唬我呢又,別的事我都可幫你,唯獨這事不行,反正你四姐只是訂親又不是成親,大不了,改日姐姐陪你一塊去相相你那四姐夫總成了吧!”
田朵用手嘟了嘟銀翹那軟軟的舒胸,“讓你陪我還是算了,我怕我那四姐夫定力不強,被你隨便拋個電光眼,就將他的魂勾沒了,這還沒成親就先精神出了軌,那我四姐以後的幸福生活可就要大打折扣!”
“切,那我奉勸你若要去最好換男裝,要不你那四姐夫訂的是你四姐,看中的卻是你這狐媚小姨子,貌似我覺得你小時候留下的風流債可不少,要不要我給你彙報下他們最近都在幹什麼?”銀翹用指尖輕佻地勾了下她的下巴,輕嘆了口氣,“這麼漂亮的一張臉,怎麼就不是個男人呢!”
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鬟急急跑來口齒伶俐道,“啓稟少主,啓稟銀內使,夫人回來了,藍總管讓少主速到大門口迎接!”
田朵點頭嗯了聲,將手中的毛巾扔給笑喜,隨後進屋換了身銀色滾金線的男式長袍,梳了個賈寶玉似的頭型,腰間掛着一把用麥穗絡子系掛的佩劍,站在大玻璃鏡照照,覺得還不錯,之後帶着笑喜大步流星朝府門口而去。
等她到了大門口,藍姨已經帶着一羣妖嬈美麗的女人等候在府門口,那些大媽們看她過來,自動跟她讓開一條路,有的甚至還伸手捏捏她的小臉,“這孩子若放出去,還不男女通吃!”
不一會兒,就看見一黑一白兩騎快馬朝她們這一羣人飛奔而來,眨眼間工夫,穆老太就從馬上跳了下來,“璋兒呢,我的璋兒在何處?”
田朵低低嘆息了一聲,心說,一羣女人中間就她穿了件男人的長袍,穆老太這傢伙還問她在哪裡,真傷自尊,面上她眨着水盈盈的眸子,將頭埋在穆老太那一對波濤洶涌間就哇哇大哭道,“師傅,你終於回來了,你老人家一回來,我終於可以解脫了!”
穆老太噗嗤一笑,輕彈了一下她腦門,“臭……小子,說地什麼話,你師傅我明明還是個能引無數英雄競折腰的大美人,咋到你嘴裡我就成了老女人,來,我給你介紹,這位肖焰,肖公子,是你二師兄!”
田朵從穆老太那一對波濤洶涌間擡起頭來,衝那肖焰眨巴了下眼,“二師兄好!”然後繼續埋頭在穆老太那對波濤洶涌間,哭訴道,“師傅,今天本是璋兒的公休,藍姨以權謀私妄自剝奪我的公休時間,我要求要麼加薪,要麼加倍還我公休,由一個月兩天升級爲一個月四天,嗚嗚嗚,師傅,你得璋兒主持公道,璋兒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個日夜天天不是學習各項技能就是在幫藍姨打理公務,璋兒好累好累,師傅既然你回來了,能不能連放璋兒一個月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