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剛吃了早飯,她就挎了籃子,打算把已經攢滿了一籃子的雞蛋給陳美詩送去。
剛把碗筷收拾好端進廚房,黃氏見孟可君要走了,立馬把手上的碗筷放到竈臺上,然後從廚房跑了出來,追她到了院門口。
“可君啊!要不還是過兩日再去吧!”
“娘,不行!這兩日天熱,這雞蛋再不送去就不新鮮了!”
其實今天去鎮上給陳美詩送雞蛋還不是她的主要目的,她還想去鎮上好好瞧瞧,看有沒有什麼賺錢的好路子,這五分錢的利息錢可不是鬧着玩的。
“可是你臉上的傷口還沒好,青峰出門前都一再的囑咐我了,讓你別出門,別曬太陽!”
黃氏皺眉看着孟可君臉上的傷口,越看是越心疼,原先多好看的一張臉,現在卻被徐美嬌生生給毀了。
雖然擦了董青峰特地給她買的藥膏,效果卻不大。
“要不你告訴我主顧家在哪,我去送!你在家好生的修養幾日!”
說着黃氏伸手就要去把孟可君手上的籃子拿過來。
孟可君卻連連退了兩步,沒讓黃氏摸到她手上的籃子。
“娘,這沒大礙!你們讓我悶在家裡什麼都不做還更難受了,我去鎮上,就當散散心!”
董家人緊張的跟什麼一樣,反倒是孟可君自己根本就不在意,她覺得這張大圓盤子臉,原先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多幾道血口子根本就不礙事。
說完,挎着籃子直接轉身出了董家的院門。
估計是臉上的傷口太觸目驚心了,走在路上的孟可君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其實自己的臉上現在是什麼樣的,孟可君根本就不知道,她不但是不知道自己的臉現在是什麼樣子,她甚至連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都不知道。
她只在剛開始穿越過來的時候,拿黃氏房間裡的鏡子瞧過自己的模樣,當時在鏡子裡瞧見自己的模樣的時候,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又嗆死過去。
她活了這麼長時間,從沒有見過這麼髒,醜,胖的女人,自那次以後,她再也不敢從任何可以瞧見自己模樣的東西面前晃悠了,就生怕自個不小心瞧見了現在的這具身子,真會被自己一口口水嗆死。
走到了朱彪三的肉攤前,和往日一樣,他的豬肉攤生意依舊火爆的很。
“你的豬心,你拿好了!”
朱彪三把手上紮好的豬心遞給肉攤前的顧客,擡頭的空檔瞧見了站在人羣后面的孟可君。
其實起初他也不確定,站在那裡滿臉口子的是孟可君,可瞧見了她手上的籃子,還有她身上的衣裳,都眼熟的很,這才確定了她是孟可君。
他立刻把手上割肉的刀扔了,然後激動的從肉攤後面衝了過來,來到了孟可君的面前。
“你可算是來了!”這樣朝着孟可君嚷了一句話以後,立刻拉了她的胳膊把她往肉鋪里拉。
肉攤前買肉主顧們還以爲朱彪三這是要開後門,先給孟可君割肉,都立刻嚷嚷了起來。
“朱哥,你可不能自個壞了規矩啊!”
“對啊!對啊!可是你自個說的,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是要排隊的,你這怎麼還開起後門來了!”
把孟可君已經拉到豬肉攤後,聽見主顧們都不滿的嚷嚷,朱彪三也不惱,滿臉的橫肉上甚至堆滿了笑容。
“諸位,你們可是都搞錯了啊!這姑娘可不是買肉的主顧,她是我家煥章的救命恩人,就是那日,在河岸她把我家的煥章從鬼門關給救了回來,別說她是要幾斤肉了,就是把我的豬肉攤都拿了去,我朱彪三也是絕無二話的!”
說完拉着孟可君往後面走了過去,邊拉還邊衝裡屋喊“美詩!美詩!你瞧誰來了!”
聽到朱彪三的聲音,屋裡的美詩立刻急匆匆的走了出來,一瞧見被朱彪三拉着的孟可君,立刻跑了過來。
“可君妹妹,你可算是來了!”說完激動的拉着孟可君的手,急忙把她往裡屋拽。
“我想着你家人口少,這野山雞蛋一下子鐵定也是吃不完的,算好了日子我才送過來的!”
孟可君把手上的籃子放到桌上,屁股剛挨着板凳想要坐着歇一下,卻見拉了自己進來的陳美詩匆匆的又上了樓。
在陳美詩上樓的空檔,一旁的朱彪三立刻給孟可君倒了一杯水。
“朱哥,你快去忙吧!主顧們都等着呢!”
孟可君立馬被水杯從朱彪三的手中接了過去,然後讓他去忙。
這時,上樓的陳美詩也下來了,同她一起走下來的還有一個男子,等他走進了些,孟可君認了出來,他就是那日溺水被董青峰救上岸的男子。
陳煥章一見自己的救命恩人就在自己的面前,立刻衝孟可君跑了過來,然後雙手抱拳對着她鞠了一個大躬。
“姑娘的救命之恩,小弟實在無以爲報,請受小弟一拜!”
說完就要單膝跪地直接朝孟可君拜下了。
這突如其來的激動讓孟可君受寵若驚,她立馬站了起來,把手上的水杯放下,然後把陳煥章拉了起來。
“你這是做什麼?你快別這樣!”
“要的!要的!這可是救命之恩啊!那日要不是你們,我弟弟煥章現在恐怕已經沒了性命了!”
那日的情景到現在陳美詩都還歷歷在目,她越想越是覺得害怕,那日要不是孟可君出手用她的法子把煥章救醒了,只怕現在他們已經天人相隔了。
“美詩姐!你這是做什麼,你我都姐妹相稱了,你還這麼客氣做什麼?再說了,當時人命關天,是誰都會這麼做的!”
見陳美詩激動的熱淚盈眶,孟可君趕緊向前拉住的她的手勸慰。
“說雖是這樣說,但是那日要不是你們,不止是我弟弟煥章會沒了性命,只怕我也是活不成的!”
想到那日的情景,陳美詩到現在都還害怕的很。
“那****回來的急,也沒來得及好好謝你們,後來我還是從別人的口中聽到的,說那個下水救我弟弟的人和你關係匪淺,好像說的你們是兩口子。”
這要真是這樣就好了,他們還不必辛苦去尋另一個救命恩人了。
聽到陳美詩這樣說,孟可君笑了,一想到董青峰,她佈滿傷口的臉上浮上一道淡淡紅暈。
“他叫董青峰,但是我們還沒成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