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見了這個女子之後,就好像打結了一般,真是讓人想不通。
花少言笑了笑,幸好眼前這個女子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想起院子裡看到的那個清冷的身影,花少言的心裡有些痛。
她對自己這麼冷漠,恐怕是沒有看上自己吧。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也是了。自己根本沒有什麼特長,所以也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麼值得以身相許的地方。
司嗔嗔看了一眼餘杉和花少言,臉色鐵青,說道,“你們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還請快點離開吧。要不然的話,我就喊人了。”
花少言這時候站了出來,攔住他們說道,“司姑娘,你先不要生氣,還請聽我一句。”
司嗔嗔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上一次在流觴詩會見到的花公子。於是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花公子難道也是來爲這件事做說客的嗎?讓我遠離餘老先生嗎?”
花少言原本正有這個意思,被她這麼說了之後,神情裡有一絲動容。這個女子冰雪聰明,他們這兩個人完全不是她的對手啊。
這時候,花少言的心裡頗有一絲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和自己這個損友一起來到這裡,給他做說客。
司嗔嗔看到他們兩個目目相覷的樣子,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只見她看着花少言說道,“你們兩個既然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請到大廳去吧。我還要收拾打扮一番,到時候到大廳找你們,你們玩得開心點。”
花少言呵呵一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餘杉此時聽到她下逐客令之後,直接拉着花少言的手,走了。
下了樓梯,來到大廳之後,餘杉的臉上還有一絲慍怒。於是他說道,“你剛剛爲什麼站在那裡還不走?”
花少言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只見他面如豬肝色,於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餘杉本來就十分生氣,現在看到他還在這裡笑,於是瞪了他一眼。
花少言看了一眼餘杉,說道,“這女子根本不是尋常的人物,是我們沒有想清楚,就來找她談條件。恐怕你即使有機會說了你準備好的話,也不能夠打動她。”
餘杉這時候也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這個女子確實不同尋常,一般的條件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裡。
他看了一眼花少言,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現在特別蠢?”
花少言眼睛放空,看着遠方,臉上有幾分動容。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面對什麼樣的事情,眼下臉上還有一絲單純的目光。
司嗔嗔走進房間了之後,碧瑤趕緊迎了上來。司嗔嗔看着她,哈哈一笑。
碧瑤見她這麼高興的樣子,心裡有一絲疑惑,於是問道,“姑娘,你是爲什麼那麼高興啊?”
司嗔嗔看了一眼碧瑤說道,“你知不知道那兩個傻小子,居然跑過來找我談條件。不過我根本沒有機會讓他們開口,就把他們打發了。”
碧瑤聽了這話之後,眼神裡也有一絲笑意。這兩個公子畢竟還是年輕,相思樓的女子都是久經考驗的人,一般的人根本在她們的面前佔不到什麼便宜。
司嗔嗔還是相思樓的臺柱子,迎來送往都是她的活兒。不知道多少有脾氣的達官貴人,都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這相思四美的諸多客人,都是被她擋下來的。
碧瑤說道,“姑娘也真是太壞了,居然爲難這初生牛犢的小夥子。”
看着她責怪的神情,司嗔嗔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好了,你就不要責怪我了。這件事不是十分正常嗎?你難道看到我這模樣,就覺得有幾分不尋常嗎?”
碧瑤搖了搖頭,對於這一點,她還是不敢妄語的。
司嗔嗔將那如瀑的秀髮挽起,插了一根珠玉簪之後,望着碧瑤說道,“今日還有一場好戲,我們就先走過去瞧瞧吧。”
碧瑤請一襲華美的常綠璃絡袍子披在她的身上,然後給她挽上紅色花砂帶。
看着眼前華美高貴的司嗔嗔,碧瑤的臉上有幾分動容。
看着碧瑤似乎要哭了的樣子,司嗔嗔的心裡十分奇怪。說道,“碧瑤,是不是誰欺負了你?你要是被人欺負了的話,就直接說啊。這相思樓,還沒有我不敢做主的事情。”
碧瑤搖了搖頭。
她清脆的聲音說道,“主子,我只是在想,你氣質這麼高貴。要是有條件的話,必然就是一個大家閨秀,肯定有很多人求娶。眼下卻守在這相思樓裡,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司嗔嗔聽到原來是這個原因之後,心裡鬆了一口氣。
在她的心裡,這相思樓裡的人就像是她的親人一般。每一個人要是受了不應該有的委屈,她都會如坐鍼氈,想要替她們討回公道。
司嗔嗔愛憐地看着碧瑤,說道,“好了,你就不要爲我擔憂了。你應該往好的方面想,正是因爲我在嫁人之前來到了這相思樓,看慣了這些男子花心的裡子。所以以後纔不會被騙。”
碧瑤見她這麼餓想得開,破涕爲笑。
司嗔嗔看了她一眼,說道,“我的好碧瑤,快跟我一起下去吧。要是錯過了吉時,就看不到那一場大戲了。”
碧瑤點了點頭,兩人相攜着一起走了過去。
只見此時的大廳已經圍滿了人。
衆人看到司嗔嗔走了過來之後,紛紛讓出一條道來。司嗔嗔婀娜地走在衆人的視線之中,引起一陣陣垂涎。
餘杉看到她這副舉動,臉上出現了一絲嫌棄。
花少言此時也說道,“你看看這女子這副模樣,還以爲別人對她的垂涎就是對她的誇獎!”
餘杉憤怒地將手砸在柱子之上,花少言看了之後,急忙將他的手拿起,吹了一下。
餘杉呵呵一笑,說道,“這還真是一個銷金窟,只見富人笑,根本看不到窮人哭。”
花少言眼裡有幾分瞭然,自己這兄弟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夠味兒的女人,有些傷心了。
於是他將手放在了餘杉的肩上,語重心長地說道,“兄弟,這件事你還真的有所不知啊。這樣的女人之所以這麼夠味兒,都是在男人堆裡浸出來的。你一直沉迷於故紙書堆,對這些事情不太明白。”
餘杉的心裡確實是不明白,爲什麼這麼美好的女人要靠男人來定義自己的價值。
於是他看向了花少言,說道,“你說有沒有可能,她會跟我走?”
花少言聽到這句話之後,才覺得大事不好。於是直接說道,“你這個人真的好嗎?這麼一件大事,你居然這樣輕易地說了出來。你難道不想想,你是爲了什麼來到這裡?”
餘杉搖了搖頭,並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纔會得到那人的心。只是經過了花少言的提醒,他才知道,自己之所以會來到這裡全是因爲自己爹爹的緣故。
自己爹爹被這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年紀這麼大了還鬧出這樣的風流韻事。只是孃親一直都留守深閨,眼下才知曉這事情的來龍去脈。
看到她十分傷心的樣子,餘杉的心裡有幾分心疼。雖然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夠讓孃親不再傷心,但是眼下不讓這個女子繼續魅惑自己的爹爹纔是正道理。
於是他攜着自己的好友來到了這裡,眼神裡頗有幾分淡漠。
餘杉看着花少言,眼神裡有幾分笑意,說道,“謝謝你陪我來到這裡,不過我這個時候突然知道,爲什麼爹爹會爲了她神魂顛倒了。只要我能夠和她在一起了,爹爹自然也就收心了。”
花少言聽到這裡,眼睛都睜大了。
自己的好友一直都是一個十分穩重的人。
沒有想到,他居然冒出這麼奇怪的言論。他拿手在他的眼前揮舞了幾下,被餘杉擋了下來。他微有慍怒,臉上有動容之色,說道,“你這是幹什麼?”
花少言見他這麼生氣的樣子,臉上有幾分尷尬,於是說道,“我只不過是看看你神經是否還正常?拜託,你都是讀了這麼多年聖賢之書的人,爲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一個青樓女子而已,至於嘛?要是傳了出去,你們兩父子爲了一個女子爭鋒吃醋,在天下的聖賢都要少了一大半!”
餘杉聽他這麼說了之後,才覺得十分有道理。
於是他看着花少言說道,“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爲止了。司姑娘這麼優秀,能不能看上我真的是一件不一定的事情,所以你我就不要在這裡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
看着自己的好兄弟這麼不自信的樣子,花少言也是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