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貝到處的亂轉轉,她也不確定到自己中意的那個碼頭'竟要幾天會到。【葉*】【*】反正知道是在下游,就行了。
船順風順水的,僅僅九天就到了目的地。那個碼頭,看着跟上次看見時一樣的熱鬧。船就選了個離碼頭不太遠的位置停了下來。
船上的男人們下船在江岸上定樁,把船固定好。小貝和孫福,下了船。晏文瑞也領着阮安和阮安跟在後面。
巍和晏文瑞的其他手下,牽着馬下船,到岸上去遛馬了。
碼頭的人遠遠的看見這樣一艘新船靠岸,都覺得很新奇,有空閒的人就走過來看熱鬧。有做船渡生意的,一點都不擔心這新船是來渡口跟自己搶生意的。因爲這船的樣根本就不是過渡的船型啊,倒是有點像畫舫。
對於晏文瑞來說,這碼頭還是有紀念意義的。在這裡,他生平第一次住那樣差的客棧,第一次跟一些三教九流的人擠在一個通鋪上睡覺。在這裡,也是第一次睡在原本就是自己王妃的人身邊。
在這裡,第一次背了她!
在這裡,他還想起了在麪館裡,因爲一個惡霸撞翻了那人兒的面,然後那人兒發飆的砸了人家一醋罐,招惹了惡霸,以助於惡霸派人來害她。
結果她沒事,惡霸的人掉進江裡沒人救,死掉了。記得當時她很害怕的樣啊,現在倒是忘的挺快?晏文瑞看看小貝的樣,放心了。
小貝居然很興奮的對孫福說着,在這裡發生的事。“那,就是那邊那個位置,想把我推下水的壞蛋就是在哪裡淹死的。”
得,晏文瑞心想自己真是瞎操心,還以爲她想到死人會害怕,現在居然當故事講給孫福聽。
對於這裡,小貝也是有很多回憶的。想當初自己還在此處爲老百姓剷除惡霸來着。半夜橫渡閩江,‘借,官印,給那個周惡霸下瀉藥,給他的狗腿放迷香還弄走十萬多兩的銀票,真爽啊!
“走,咱去吃麪,有一家的面真的是超級好吃。”小貝揹着手,說着就帶頭往那家麪館走去。
“咦?怎麼換招牌了?沒錯啊?”小貝找到當初吃麪的那家麪館,但是館上面的招牌已經換了,成了包鋪。
她後退了幾步往兩旁看看,確定自己沒記錯,沒找錯。**
“公,不好意思,本店只是上午賣包,中午和晚上沒吃食的。”鋪裡頭走出一個夥計,態度很好的說。
怎麼回事呢?難道那周惡霸沒剷除?又來找麪館掌櫃的麻煩?小貝腦海裡,分析着沒理會那個夥計。
那夥計見小貝不搭理自己,就想轉身回鋪裡。
“敢問小哥,這裡原先不是麪館麼?”小貝回過神來喊住那夥計問。
“這位公很久沒來此處了吧,沒錯,這裡原來是麪館來着。但是那掌櫃的心善,賺的銀都幫了旁人,結果人家一有事,就來求他,您說他也是,沒那條件還不知道拒絕,這樣他就欠了很多銀,後來就把麪館轉賣給我東家了。”夥計嘆口氣說。
啊原來不是自己連累的?小貝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在爲那麪館掌櫃覺得遺憾。幫人是好事,那也要量力而行啊!
“公,尋他?”夥計見小貝的神情,就試探着問。
“是啊,喜歡吃他館的炸醬麪現在吃不着了。”小貝有點失落的說。
“想吃麪,簡單啊,他是沒有鋪了,但是不做面也維持不了生計,所以依舊做面賣呢。您往前走百米左右的巷裡,他在那裡搭了一個簡易的棚。 ~”夥計很熱心的告訴小貝。沒辦法,誰讓這位公如此看着順眼呢。
“真的麼,謝謝小哥兒,明早來你鋪裡吃包。”小貝高興的道謝,就往他指的方向大步走去。
孫福和晏文瑞他們趕緊的跟上去,倆人都有一種預感就是,小貝找那麪館的掌櫃可不單單是爲了吃麪解饞那麼簡單。
找到那條巷,真的就看見一個簡陋的小木棚,外面擺着兩張小桌,有三個吃客在吃麪。
棚裡的倆人,一個在洗碗筷,一個在切面條,見有人走來,他們卻沒有招呼的意思,繼續低頭忙自己的。
看着來人的衣着就知道,不是會到這樣的地方吃麪的人。
“來碗炸醬麪,多放點辣。”小貝自己坐下,用手敲着桌面喊。
“咦,你不是?”裡面的夥計聽見是來吃麪的,又聽見喊多放辣,趕緊出來,到了桌邊就認出了小貝。
夥計對這公,那是印象深刻啊。他見貝點頭,同時也看見了一旁的晏文瑞,趕緊的說稍等就跑回棚裡,激動的跟那切面的掌櫃說了。
掌櫃放下手裡的刀,走了出來;“不好意思啊,沒認出來,怠慢公了。”
“不妨事,我想你們館做的炸醬麪,已經想了幾個月呢,趕緊來一大碗唄。”小貝雖然不贊同麪館掌櫃這樣不留餘地的做善事,但是在心裡還是佩服他的爲人。
做好人容易,做好事也容易,但是堅持做下去的就不容易。說到不如做到,有些人嘴上說的好,卻哪裡做得到。
“你們幾個吃什麼面啊?趕緊說。”小貝很熱情的問阮安他們。
另一張桌上的三個客人吃好,走了。夥計上前麻利的收拾乾淨桌面,晏文瑞示意自己的倆手下坐,自己和孫福就坐在小貝同一張桌。
小貝依舊的炸醬麪,孫福聽小貝唸叨好幾回,想着這炸醬麪肯定很好吃,也跟着點了一樣的。結果呢,晏文瑞和阮安也是炸醬麪。
唯獨陸慶偏點跟小貝不一樣的,要了一碗燴麪。
五個人,四碗一樣的,可以一起做。陸慶的面,就是最後一個送上來的。面端到面前,只見面上是撲鼻香的炸醬。
這炸醬可不止是醬,裡面有香菇丁、肉丁、還有木耳丁加上豆瓣醬炒制的。聞着就讓人,食慾大開。
小貝接過夥計剛炸好的辣椒油,往麪碗裡倒了許多,好在晏文瑞和孫福都看習慣了,也不覺得稀奇。
“掌櫃的,不忙的話,過來坐下說說話吧。”小貝攪拌着面,招呼着。
掌櫃有四五十歲的樣,在水盆裡洗了手,走了出來,半開小貝這張桌邊一個空的椅,往旁邊移移,坐下。
人都說食而不語,但是小貝卻偏偏喜歡邊吃東西,邊聊天。她吃着麪條,辣得絲絲哈哈的,還跟掌櫃的東聊西扯的。
轉着彎繞了一圈,就繞到了周惡霸的事情上。
“劉掌櫃,那日在你麪館裡鬧事的什麼惡霸,後來有沒有來找你的麻煩啊?”小貝裝着忘記惡霸的姓,問。
“公,你還不知道吧,那周惡霸因爲偷了縣令的大印,縣令帥人在他宅裡搜到了,他還死不承認。捱了一頓板,竟然沒挺過去,就沒了。
他的管家和手下也都被抓起來,秋前上面來了批文,都送到邊境那邊去開荒去了。也太囂張了,看着縣令好欺負,竟然去偷官印。
不過,他惡事恐怕是做到頭了。縣令夜裡率領衙役和捕快去他宅裡搜查,他養的那些狗腿竟然睡的很死,那惡人也剛巧拉肚,沒力氣反抗,就一窩給端了。
大家都說,惡霸是因爲新來的縣令不肯跟他同流合污魚肉鄉里,所以記恨着,才偷了官印,結果因爲拉肚,所以纔沒來得及把官印藏好。
又因爲得罪的人太多,纔會有人偷偷跟縣令報信,不然縣令咋就那麼確定官印在他哪裡呢。”劉掌櫃越說越是高興。
小貝聽了這些,給了大家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而晏文瑞卻沒感到稀奇,因爲他當日離開葫蘆谷,回轅國路過這裡的時候,就想去幹掉當日想害小貝的人。
誰想到一打聽,說那惡霸竟然因爲偷官印,死了。這次,晏文瑞見到小貝,也沒提起這件事。
小貝吃的更香了,猜想那惡霸肯定是因爲腹瀉沒力氣,身虛纔沒挨住板死翹翹的。而那些狗腿只之所以睡的香,也都是因爲自己在他們睡覺的屋吹了迷香的緣故。
那縣令嚴刑逼供呢,多半是怕這惡人拒不認罪,時間長了,上面派人查出什麼來,就壞事兒了。
不管怎麼樣,這樣的結果不錯,小貝是相當的滿意。依舊沒有絲毫的內疚感,反正死的是個惡霸。
有時候,小貝都很懷疑自己,就自己這思想,一直覺得應該以暴制暴的。對惡人不能心慈手軟,什麼貪污滴,什麼拐賣婦女兒童滴,關着他們幹嘛,直接槍斃了事,那樣才能震懾住壞蛋啊,就這樣的自己怎麼就當了人民警察呢?
正好,到了這古代,貌似自己可以爲所欲了呢!而且是越來越覺得自己適應着個古代的生活了。
小貝得知了周惡霸的下場後,竟然變得很消停,不再問這問那的,吃麪也是笑嘻嘻的美滋滋的吃着,那個高興的架勢,讓晏文瑞和孫福覺得怪怪的,卻不知道怪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