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敢靠得太近,感知到的瞬間就將精神力撤了回來,但白玉進還是被發現了。
“出來。”
一陣魂音傳到白玉進的耳旁,正是東方恪的。
自知瞞不過,白玉進便朝着那羣人飛了過去。
乍一看到白玉進,東方恪、封朔和柒霓等都是神色一驚,顯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東方恪狐疑地打量着白玉進,而後不解但又嚴肅地問道:“你是怎麼找到這的?”
回了一禮,白玉進將自身精神力外放,同時說道:“回東方長老,我的精神力可以很敏銳感知到空間中遺留下的微小魂力變化,順着這股痕跡,我便尋了過來。”
當然白玉進隱瞞了一點東西。
東方恪稍一感知白玉進的精神力,而後嘴角輕抖,有些不敢相信,他發現白玉進的精神力居然摸到了韻意的層次,而這是命隕之時纔有的感悟層次啊。魂者只有在進入隕魂境後,命魂的每次隕落纔會極大淬鍊精神力,最終使得在陰陽魂境魂海中的精神力發生生命層面的質變,形成韻意,擁有不滅的特質。
而這也是當初白玉進不解爲什麼他能在東荒不迷路的原因,因爲一路上他留下了他自己的韻意,刻畫成了韻圖,照着韻圖導航當然不會迷路。
只是現在爲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未到隕魂,先有韻意?
沒將疑問問出來,東方恪沒將白玉進趕走,只是說道:“你真是膽大,這都敢追上來,那些魂蟲,以你的魂境境隨便一隻都能殺你。”
白玉進不敢反駁而是誠懇道:“確實如此。”
就通道中最小的那個三人般大小的金色魂蟲,白玉進自認爲以他之前的狀態未必打得過,更不用說這些母蟲。
“來都來了,就在一旁看着,記住,不要擅自出手!否則,我會先殺了你,清楚?”東方恪鄭重警告道。
白玉進點了點頭回道:“玉進不敢給諸位添麻煩,如果東方長老有需要幫助的地方隨時可以告知我。”
“嗯。”
東方恪還算滿意白玉進的態度,說完轉身回到封朔那羣人旁,白玉進趁機抱着弒舞也跟了過去。
只見劍堂的堂主吳越說道:“東方長老,我們如今在這隻千年魂蟲的背上,暫時沒有辦法繞開它,而且時間不多,距離它再次孵化幼蟲只有一天半的時間,要動手嗎?”
封朔立馬出言贊同道:“東方兄,既然你要找的東西就在它的下方,避無可避,不如早點動手。”
不愧是精英小隊,來時三十多人到現在還是這麼多人,白玉進深感這些人的厲害之處。在這裡,他完全是多餘的,說是需要幫助可以找他,這話他自己都覺得汗顏。
但議論中,柒霓臻首微搖,擔憂道:“千年魂蟲的境界已經超過我們太多,我們這裡除了五個人歷經命隕,其餘的都是陽魂境圓滿,戰力差太多了。”
“況且我們五人中,沒有主戰陣魂,除了你、封朔和吳越,我和嶽山都不是強主戰的命魂,攻擊力不夠的。而且一旦開戰,如果戰鬥驚醒了其他的母蟲,就真的只能葬身此處。”
東方恪聽言在沉思,其實他們已經討論了半天,連他自己都拿不定把握要不要動手。
一邊是宗門萬載的付出探索,一邊又是不得不考慮的戰鬥後果。
前者,如果這時候臨危退去,就一定會功虧一簣,那劍宗的復興可能真的成爲泡影。
後者,不確定性太大,如柒霓所說,戰勝這隻千年的魂蟲對他們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如何抉擇?如何抉擇?
沒多久,東方恪終是眸中一定。
如果都這般畏首畏尾,劍宗先輩們就不會一批批每千年都入東荒,這些人寧死都要將記錄的卷宗傳出來,他又有何懼哉?
深吸了口氣,東方恪堅定對着衆人道:“計劃動手。”
既然定了,於是衆人開始聚集在一起開始討論作戰計劃,壓根沒人去管白玉進,白玉進只能很尷尬地在旁邊偷聽。
只是當他要靠得更近時,他隨即被碧海的宮主美目一瞪,於是,只能訕訕地走開。
“境界高就是了不起啊。”白玉進搖着頭找了個平坦的地方再次嘗試溝通他命魂中的星象陣魂。
一如當初,靜魂,白玉進吃下爲數不多的幾顆魄元果和清魂花後,開始進入魂海內,循着陣魂的封印入口開始試圖感應陣魂和星芒的聯繫。
白玉進已經可以透過陣魂感受到那耀眼無比的紫色星光,但偏偏每次嘗試將星光與魂海魄力交融時,總是失敗。
星光和魂魄分離,獻祭星光,耗光魂魄,這是星象魂陣中的禁祀之陣。同時,將星光再次與魄交融,合二爲一歸於陣魂,就是解除封印。但現在是,白玉進明明感受到魂海魄力充足,星光光芒耀眼,但就是無法將它們在魂海中凝聚,陣魂於是始終處於沉睡狀態,沒辦法被激活。
這...這問題出在哪裡?
白玉進覺得他的魄力和星辰之力總隔了一層,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攔住了。
不甘心,白玉進一遍遍地嘗試。
但不過半刻鐘後,他被人'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