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光說不練啊。”
吳萌起鬨上癮:“快點跪下求婚,大家都等着呢。”
“行了,別起哄了。”
李亮薅着她的衣領,把人揪回來:“沒有戒指求什麼婚?”
“戒指,我還真的有.”
顧彬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包裝精緻的的小禮盒,當着所有人的面打開。
盒子裡果然裝着一枚精緻小巧的白金鑽指。
戒指式樣簡潔,窄邊的圓弧形上鑲嵌了六顆細小的碎鑽。
晶瑩剔透的鑽石,在陽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輝,彷彿擁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人移不開眼。
“白金鑽戒?!”
沒有女人不喜歡鑽戒,在場的女士都驚訝的瞪大了眼,不約而同的向前湊,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讓我也看看”
吳萌也想看,用力掙脫了李亮的手。
“你就別湊熱鬧了。”
李亮人高胳膊長,不待其逃離,又薅着衣領把人揪了回來。
“熙雨,這枚戒指是我臨時買的,你先戴上試試。”
顧彬深情款款,雙手託舉着盒子,來到林熙雨面前:“正式結婚的時候,我再給你買個更大的。”
這人,也不提前說一聲,突然來這麼一出。
林熙雨磨了磨後牙槽,涌起一股想要咬他一口的衝動。
“熙雨,戴上吧,人家小彬可是一片真心,早就準備好,等着這一刻了。”
杜導等人顯然知曉內情,攝像大哥拉近鏡頭。
許毅站在姐姐身邊,笑得像是一隻偷腥的貓,實力搶鏡。
“你們都串通好了?”
林熙雨倍感無語:“就瞞着我一個人?”
“我們早就說了,會讓你度過特別有紀念意義的一天。”
副導笑得像是一隻狡詐的狐狸。
“戴上。”
“戴上。”
“戴上。”
節目組其他工作人員在李豔的帶頭下,很有節奏地拍着手掌烘托氣氛。
許毅也扯着小嗓子狼嚎,興奮的又蹦又跳。
林熙雨心跳加速,下意識的看向姥姥,徵求姥姥的同意。
姥姥笑容滿面,慈愛的點了點頭。
林熙雨彷彿吃了一顆定心丸,侷促不安的心,瞬間就安定下來。
顧彬看到了她的小動作,脣角微微上揚,從盒子裡取出戒指。
林熙雨沒有再糾結,任由他把戒指戴在了左手的無名指上。
“親一個,親一個.”
小院裡瞬間喧鬧起來,副導帶頭起鬨,嚎叫的那叫一個響亮。
林熙雨臉頰火燒火燎的燙。
顧彬眉眼溫柔,俯下身子,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呦”
四下裡喧鬧聲一片,夾雜着刺耳的口哨聲。
林熙雨羞的不敢擡頭,用手捂住了臉。
“中午的殺青宴我請客。”
顧彬志得意滿,豪氣的大手一揮:“清泉居*老濟南魯菜館,酒水管夠,大家敞開了喝,不醉不歸!”
“好!”
“就等着你這句話呢。”
“必須喝個痛快!”
“不能給狀元郎省錢。”
“哈哈哈。”
有熱鬧可湊,有酒暢飲,所有人都來了精神,節目組一行人都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我先過去訂房間。”
王帆心裡有點酸,看着這一幕格外扎眼。
“我和你一塊兒去。”
李亮不愧是發小,看出他情緒不對勁,哥倆好似的搭上了他的肩膀。
“你去幹嘛?”
王帆嫌棄的甩開他的胳膊:“我的摩托車不載男人。”
“靠。”
李亮氣笑了:“你小子,帶個人還挑三揀四的,你想稍美女,人家得搭理你才行啊。”
“我跟他去吧。”
許潔心思不純,又把主意打到了王帆身上。
王帆騎着摩托車,一看就是有錢的主,沒能在電視上露臉,釣個富二代,也算是沒白來一趟。
“你?”
王帆心氣不順,嘴巴比平時更毒:“你也算美女?母豬都能上樹了。”
“咳咳。”
李亮差點沒憋住笑,一口唾沫噴出來。
“你說誰是母豬?”
許潔自詡美女,狐狸眼勾人的很,在學校裡也有不少男生追求,沒想到王帆是個眼瘸的,竟然看不上她。
她在親人的驕縱下,從小囂張慣了的,豈能嚥下這口氣。
母豬兩個字入耳,她臉色大變,一把揪住王帆的衣服,擋住了他的去路。
“閃開,好狗不擋道。”
王帆懶得理她,使了點蠻力將人推開。
許潔一個踉蹌摔在地上,破口大罵。
“咋地了這是”
表姐聽到動靜,不耐煩的揉了揉耳朵。
林熙雨聽到動靜,也從堂屋裡走了出來。
“瘋婆子。”
王帆瞥了眼林熙雨手上戴的戒指,心裡更是煩躁的不行。
“許潔,你又在鬧什麼?”
林熙雨走至兩人身前,俏臉一沉:“這裡是我家,容不得你撒潑。”
“你算哪根蔥?憑什麼說我?”
許潔被人冷落了一上午,又妒又恨,她從地上爬起來,對着林熙雨冷嘲熱諷:“憑你是烈士子女?要不是有二十分的加分,你能考上華東師範大學?你就是踩着你爸的屍體,吃人血饅頭長大的,有什麼資格對我耀武揚威?”
“閉嘴!”
林熙雨右拳攥得死緊,骨節發白。
“我說的不對嗎?”
許潔肆意的嘲諷,脣角揚起一抹陰險的笑,故意向前湊了湊,貼近了她的耳朵:“你還是像小時候一樣衝動,撩撥幾句就受不了了,你想不想知道,你爸的軍功章在哪兒?告訴你吧,我早就扔進下水道里了,你這輩子也找不到了。”
“我殺了你!”
林熙雨情緒瞬間崩潰,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這一幕和十年前一模一樣,那時候許潔也是故意弄丟了軍功章刺激林熙雨,讓她情緒失控,當着繼父許衛國的面廝打她,饒破了她的臉,被許衛國用藤條抽的皮開肉綻,以不服管教爲由攆出家門。
“熙雨。”
“住手!”
陳秀蘭嚇得臉色發白,許衛國則是怒吼着衝過來,揚起手臂就要打人。
“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顧彬及時趕到,反手一握,抓住他的手腕,一個背摔,把人扔了出去。
許衛國狠狠的砸在地上,肩膀着地,疼的面容扭曲,半響沒吱聲。
“老許!”
陳秀蘭嚇傻了,顧不得養女,顫巍巍的走過去,想要把他扶起來。
“傻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去管你閨女。”
許衛國窩了一股邪火,對她也沒好氣:“她再不放手,咱倆就離婚。”
“熙雨,放手!”
“媽讓你放手,你聽到了嗎?”
“你再掐她,就要把她掐死了。”
“一個軍功章,沒了就沒了,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你爸那個沒良心的,拋下咱們孤兒寡母,一個人就這麼走了,我好不容易忘了他,你又開始鬧騰,你是想把你媽逼死嗎?”
陳秀蘭眼眶瞬間紅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林熙雨動作一滯,充血的眼睛逐漸有了焦距。
“熙雨,爲了個人渣,不值得生氣,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不要自己動手,讓我來,我會幫你,處理好一切,包括欺負你的人.”
顧彬心疼極了,從後面摟住她,與她緊密相貼,用自己的方式給予她支持和溫暖。
林熙雨倚靠着寬厚的胸膛,逐漸恢復了神智,緩緩的鬆開了手。
“咳咳。”
許潔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紅痕,痛苦的喘了幾口氣,又把目標轉向節目組一行人,開始挑唆:“你們看到了嗎,這纔是她的真面目,你們都被她騙了,她根本就不是善茬,從小就喜歡打架,發起瘋來誰也治不了,就她這樣的瘋子,當什麼泉城代言人,真是可笑。”
“啪!”
表姐忍無可忍,給了她一巴掌:“你明知道軍功章是熙雨的心結,是她爸爸留給她的唯一的紀念,你還故意弄丟了刺激她,你這樣的蛇蠍心腸,纔是最惡毒的,滾,現在就滾出去,這個家不歡迎你。”
“趕緊滾,再不滾別怪我打女人。”
王帆厭惡至極,用力推搡她,許潔穿着高跟鞋,腳下一拐,又摔在了地上。
這一次,她扭傷了腳,疼的鬼哭狼嚎。
“你們,欺人太甚。”
許衛國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指着表姐和王帆罵罵咧咧。
“你也滾。”
表姐不客氣的拍開他的手:“這個家也不歡迎你,你最好讓你閨女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打死打殘了是她自找的。”
“陳秀蘭,你聽見了嗎?”
許衛國不敢再動手打人,一肚子邪火都發泄在林熙雨的母親身上:“你的家人就是這樣對我的,咱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離婚,我要跟你離婚。”
“離就離,有什麼大不了的。”
表姐火大:“像你這樣的男人,只會拿老婆出氣,誰稀罕和你過日子,離了更好。”
“哼,咱們走。”
許衛國臉色鐵青,恨恨的一甩手,扶起許潔,父女倆相互攙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
林熙雨看着兩人的背影,想起自己的親生父親,鼻頭髮酸,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瞼裡落了下來。
“姐姐.”
許毅剛纔也被嚇壞了,一直躲在姥姥背後,直到此刻纔敢露頭,顛顛的跑過來抱住了姐姐。
“姐姐,不哭。”
他仰着頭,小臉滿是認真:“以後許潔再欺負你,等我長大了,我幫你打她。”
“嘿,你這個小滑頭。”
表姐此刻看姓許的都不順眼,笑着刺撓他:“剛纔躲哪兒去了,人都走了纔出來,許潔也是你姐姐,你和她有什麼仇怨,在這兒裝好人?”
“許潔可壞了。”
許毅童言無忌:“她也經常欺負我,叫我許小多,說我生出來就是多餘的,她還說媽是小三,妄想爭奪家產,她爸爸只喜歡她媽媽一個人,家裡的錢也是她媽媽留給她的,我和我媽別想拿一分錢。”
“二姨不是小三。”
表姐當着外人的面,覺得有必要解釋清楚:“二姨和他爸結婚前,她媽早就死了,就算死了孃的孩子可憐,她也不能信口雌黃,把怨氣都發泄在你們姐弟倆身上。”
“蕾姐,儘快找個合適的房子,搬遷之前收拾妥當。”
顧彬劍眉緊蹙:“熙雨不能回那個家,把她的戶口遷出來,徹底和那父女倆斷絕關係。”
“成,這事交給我。”
表姐和他想法一致:“我也是這麼想的,就在青龍后街找吧,那兒房子多,離東門小商品批發市場也近,租個稍微大點的,姥姥一家人都搬過去,免得和我爸媽擠,我哥也快娶媳婦了,我家那點地方,真的擠不下。”
“健哥沒來嗎?”
許毅聽到表哥,小眼神亮了。
表哥在,誰還敢欺負他們。
“嗐,我哥在山裡巡線,不好請假,回不來。”
表姐仍然氣不順:“要是我哥在,那父女倆還能囂張的起來,一拳頭就給他揍老實了。”
“租一套不夠。”
顧彬思索片刻,又說:“租兩套房子,最好離得近一些,方便互相照顧。”
“兩套?”
表姐一愣:“爲什麼要兩套?租個小三室,我和熙雨住一間就行。”
“兩套。”
顧彬揉了揉許毅的小腦袋,眉眼冷冽。
“你說兩套就兩套。”
表姐反應也不慢,順着他的目光看向陳秀蘭母子倆,瞬間明白過來。
“杜導,不好意思啊,鬧成這樣,讓你們看笑話了。”
姥姥見不得二女兒失魂落魄的樣子,無奈之下,只能自己出面打圓場。
“老太太,沒關係的”
杜導擺了擺手,表示不在意:“誰家還沒個糟心事呢。”
“我家這兩個閨女,沒一個省心的。”
姥姥無奈苦笑:“一大把年紀了還是看不開,還不如外孫女懂事。”
“人生坎坷,坎坷人生。”
杜導端着導演範兒一本正經的忽悠:“要不都說不坎坷就不是人生呢,誰也不能保證一輩子一帆風順,吃一塹長一智,有些事沒必要多想,遇到坎,自己想開了,跨過去就是了。”
“閨女大了,我是不想操心了。”
姥姥慈愛的笑笑,看向林熙雨的目光滿是心疼:“熙雨是真的受委屈了,他爸爸犧牲那年她才8歲,那麼小的孩子,許衛國那個畜生,他也下的去手,用藤條抽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沒一個好地方,我看了都想掐死他們父女倆,要不是看在秀蘭已經懷了身孕的份上,無論如何也要讓她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