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有人膽大包天,直接借他們的存在,騙人買廠子。”
“廠子?”女子遲疑的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
廠子跟廠房可不相同啊!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原本他以爲是買了一個能下金蛋的母雞。”
“結果與他交易的,卻不過是那廠子的管理者隨意安排的一個遠房親戚。”
“他的工作就是守着廠房而已。”
“廠房租出去後,他人都沒有來幾次。”
“可他畢竟算是公家安排的人。”
“想拿到一些資料還是能行的。”
“所以他就通過這種方式,直接把人給騙了。”
“那後來呢?要怎麼辦?”三一均擰起了眉來。
“能怎麼辦?”那人卻冷笑着:“報警了,可人已經出國了。”
“他們家甚至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自從通過親戚在城裡找了份工作後,這人就跟失蹤一般,好幾年沒有回去過。”
“老家人還在村子裡過着種田養豬的生活。”
“別說賠錢了,就是聽到那麼大的數目都直接暈倒了。”
“醒了後自然是第一時間撇清楚關係。”
“可廠房的產權是公家的。”
“別說公家沒收到錢,就是收到錢賣不賣也不是個人能決定的。”
“所以……錢沒了,案報了,人又回來了?”女子輕喃般總結着。
“那不是!現如今他們一大家子下個月的月租都拿不出來。”
“不就有人在打他還沒到手的新房主意了!”說話的人撇了撇嘴。
這估計也是這事到現在還沒有傳開的原因吧!
不過她就是看不慣某些人的做法。
這事今天這裡一說,估計明天整個江村跟林村就知道了。
她就要看看,那些人還能怎麼去打新房的主意。
當初江村人簽字快也有好處,那邊的安置房也建的格外快。
有新林村的人預測,估計快則下個月,慢則再下個月,他們就能分房了。
她纔不相信,就這一個半月的時間,他們還撐不過去。
女子並不知道同學心中的想法。
聽了這事後,確實半天也反應不過來。
所以在告別時,他們問起買房的事情。
女子雖然無語,也難得對幾人說了句實話:“安家也是開門做生意的。”
“你們自己往人家門店上去唄!”
“來者是客,他們總能給你不錯的建議。”
“而且,上門找解決問題的方法,就不要想太多了。”
“你不也是說,安家護了我們!”
“他們即使不護你們,也得護自己做生意的名聲。”
“人家能正常賺到的錢不知道多少,還用得着特意忽悠你啊?”
三人被說的不好意思,可多少也算是吃了顆定心丸。
但女子並不打算把這事瞞着安家。
於是,晚上回來時,就迎來了這位特殊客人的安鬆雨。
聽完所有的事情都懵住了。
安家的其他人其實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真的是全部的拆遷款?”
顯然大家的關注點都差不多啊!
女主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這要真是……”安建國咂了咂舌,下意識的看向妻子:“你們門店那邊有這樣的情況嗎?”
“那肯定不能有啊!交易的時候要去窗口,房產證一出,真假立辨!”袁瓊華回答的格外理所當然。
幾人忍不住又看向女子,問着:“那他當時沒看房產證?”
“看了,聽說先看的複印件,說是原件辦手續時才能拿出來。”
“畢竟價格過高,拿來拿去讓人不放心!”女子顯然也問過這個問題。
這聽起來,好似還確實有幾分道理啊!
安家衆人互相看看,都覺得他們面對這樣的情況,說不定也還真不會強求。
這麼一想,安建國就忍不住擰眉:“這事,村長他們知道不?”
“也得給村裡人提個醒了。”
聽到安建國這話,女子突然間覺得鼻酸。
眼中的淚就那麼不爭氣的凝聚了起來。
安建國愣住了,他趕緊推了推妻子。
袁瓊華也手忙腳亂的給女子抽紙,其他人也是關心的關心,詢問的詢問。
直到女子的眼淚止住了,袁瓊華才頗爲無奈的道:
“你也真是……有家人、村裡人,還有村委,甚至就是我們也會幫你,有什麼難事你說出來啊!”
“哪裡值得你這樣掉眼淚?”
“我不是!”女子滿是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就是剛纔建國叔的話,讓我想起了我林村那幾個同學的話。”
“他們說,我們江村的人很幸福,有村委的人護着、教育着我們。”
“還有你們也帶領着、保護着我們!”
“雖然我一直都知道!”
“可是建國叔,你知道嗎?你剛纔聽到那件事後,竟然第一時間反應就是要警示村裡人。”
“我真的……”
說着,女子的眼淚又忍不住了。
這下子,可把安家的人說愣住了。
她們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麼說。
但心中,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們護着村裡人了嗎?
帶領着村裡人了嗎?
他們自認爲好似並沒有做過太多。
可村裡人卻記得他們的好。
甚至因爲安建國的一句話感動的流淚。
這樣的感覺……真是既讓人慚愧,又讓人驕傲啊!
等到把女子送出去後,安家的衆人才發現,他們彼此臉上的那份滿足。
再看時,都忍不住笑了。
“咳,不管怎麼說,還是應該給村委提個醒!”安建國清了清喉嚨,頗有幾分不好意思的說着。
安家其他人都忍不住點頭贊成,卻也同樣不好意思。
這明明都是平常在做的事情。
怎麼聽人家一說,好似有點偉大?
不不不,她們不能被這樣的誇讚迷惑。
那隻不過是新舊林村的人自己太折騰了。
所以纔看他們日子過得順暢,增加了太多的想像。
他們也就是平常人。
只是在自己的日子過得順暢的同時,會對周圍的所有人事,甚至是世界都抱一份善意罷了。
他們並不應該覺得,這樣再簡單不過的善意,就應該被人這麼誇讚着。
想是這麼想,安建國給江文林打電話時,還是忍不住提了提這事。
聽說村委護着、教育着村裡人。
江文林的反應可比安家人淡定多了。
他理所當然的道:“我是村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