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便宜了那對夫妻
安鬆雨看着跟她們坐在一桌上的人中,就有一個是今天下午過來找過她們家的人。
不由得更加沉默了幾分。
儘管,與下午宛如珠寶展示臺相比。
她這個時候只是脖子上戴着一串金項鍊。
耳朵上也戴着兩個誇張的金耳環。
至於手腕上的金鐲子以及戒指,也不知道是爲了吃飯方便還是怕惹了公公的眼。
就暫時沒有戴。
這一餐到底吃了些什麼,安鬆雨完全沒有注意到。
直到大家放下了碗,她才從這種頗爲尷尬的氣氛中脫離出來。
只是隔壁桌還完全沒有結束的意思,一行人也實在不好提出離開。
倒是可以不用勉強坐在一桌。
袁瓊華藉着看幾家收拾的怎麼樣,總算是帶着一行人離開了廳裡。
一出來,幾人立刻大鬆了口氣。
“剛纔那個,是建興叔的嫂子,以前他們家也在城裡。”
“聽說最近是爲了拆遷纔回來的。”安鬆睿小小聲的給幾個姐姐普及着。
“那這次拆遷他們家有賠償嗎?”安松香同樣小小聲的詢問着。
安鬆睿點了點頭:“有,而且不少。”
不過還不等他繼續說下去,就見安建興妻子走了出來。
幾人不約而同的住了嘴。
正在旁邊安靜聽着孩子們說話畢麗珠兩人,立刻笑着跟她聊了起來。
姐弟幾人看着沒他們的事了,趕緊溜到院子裡。
江村爲了做好農家樂。
很多院子都收拾的不錯,院子裡的樹上還纏着小燈泡。
這樣既可以保證院子裡的光亮,又有氣氛。
姐弟幾人找了地方坐下來,安鬆睿才繼續道:
“村裡很多事情,都是村長跟村委的人帶頭去做的。”
“以前五姐、七姐家沒有回來村來承包時,每年村長爺爺就會號召大家承包。”
“可除了少數幾家之外,都沒有人樂意接手。”
“村委的幾家從最初開始,就以身作則的承包了一些。”
“可惜,也沒能讓村裡的其他人家跟風。”
“即使是他們自家的,也沒有什麼精力打理。”
“魚塘跟果林還好,好好打理了一次後,管理並不是很艱難。”
“可桑田不養蠶,即使打理出來也沒什麼作用。”
“周圍別說我們村了,就是其他村子,也很少有在繼續養蠶的。”
“桑田承包了之後,連桑葉都沒有人收。”
“村裡人又沒能跟三哥一樣,找到收桑果的路子。”
“總之,要不是桑基魚塘是一起的,村裡的桑田荒的更多。”
“即使是這樣,村委那些半自願承包的桑田,也幾乎都是配合着大小的魚塘,用來養鴨子了。”
“建興叔家裡,就因爲他做了村支書後,也得主動承包一些桑基魚塘跟果園。”
“甚至每一次村長號召村裡人承包時,他也會跟着一起增加一些。”
“他那時已經去城裡發展的大哥,就跟跟利爺鬧了起來。”
“說是利爺爲了建興叔,把家底都給砸到村裡這些沒人要的土地上面了。”
“而他們夫妻倆在城裡連個住的房子都沒有。”
“根本就沒有爲他們夫妻考慮過。”
“後來利爺分家的時候,家裡確實什麼都沒有了。”
“但把承包過來的桑基魚塘跟果園,全給兄弟倆平分了。”
“可他們一家也不樂意管。”
“還是利爺每一年找人收拾!”
“聽說他接錢倒是接的挺利落的。”
“但桑基魚塘跟果園如果不好好管理,本身也不會太賺錢,所以每一年回來,他的臉色都不怎麼樣。”
桑基魚塘的魚塘,跟真正的魚塘,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它基本上都是在地利的基礎上,開闢出來的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魚塘。
它大多數並不是活水,主要的作用其實是使得桑基魚塘的大循環成立。
所以如果單隻養魚,事實上真的能夠創造的價值有限。
安鬆雨以前不太明白村裡這麼多魚塘,會荒廢的原因。
隨着這幾個月在村裡待過了才發現。
桑基魚塘就一個生態循環。
少了其中的哪一個環節都不行。
別看他們家才把桑基魚塘給重新利用起來。
可有村裡原本的底子在。
這樣大規模的管理,還是挺有收入的。
只是村裡的人口不少,桑基魚塘也不過兩千多畝。
每年的收入分派到人頭,就有些不太起眼了。
也難怪會被收入更便捷的果園給取締掉。
可惜果園不只靠天吃飯,還靠水果商吃飯。
一旦被水果商壓價了。
即使滿樹的果子,也賺不到多少錢回來。
安鬆雨腦海中的想法紛飛的時候。
畢麗珠那邊總算成功告別了。
她招呼着孩子們過來向主人家告別。
再進去跟還在談天說地,都已經扯到國際形勢中的男人們打了聲招呼。
妯娌幾人就帶着孩子們先離開了。
等走到看不見安建興家的燈光之後,袁瓊華才嘆息般的道:“便宜了那對夫妻。”
耿雨蘭抿脣笑着。
他們夫妻倆也跟那對夫妻一樣,是沾了兄弟父母的光呢!
袁瓊華也發現了她這話的歧義。
剛纔在飯桌子上的時候,那女人就拉着四弟妹說着類類似似的話。
袁瓊華趕緊道:“四弟妹,你們家可跟他們家不一樣。”
旁邊的江珊珊跟畢麗珠也直點頭。
安鬆雨幾人有些不明所以。
剛纔她們這些女人跟孩子,是坐在一張長桌子上。
大人們坐在另外一頭,孩子們則坐在這一邊。
安鬆雨還專心的聽着男人們那桌說話。
還真沒有注意過那邊的情況。
倒是坐在幾位長輩旁邊的宣映聽到了。
她小小聲的給弟弟妹妹們解惑:
“支書家的那個嬸子,覺得四嬸也跟她家情況一樣。”
“整餐飯都拉着四嬸一人說話。”
“還說要帶四嬸去香港購物。”
“讓四嬸不要虧待自己。”
“正好家裡養的是兩個女兒,拆遷又得了錢又得了房。”
“以後一個女兒一套房子做陪嫁,既輕省,又便利。”
“她這是說的什麼話啊!”安鬆雨無語極了。
下意識的看向幾位長輩那裡。
卻神奇的發現,四嬸今天並沒有因爲這些話而垂頭喪氣。
這不僅僅只是安鬆雨覺得奇怪。
剛聽了這事的安鬆婷更加奇怪。
甚至就是從在餐桌上聽了這些話,就一直擔心的畢麗珠妯娌幾人。
也有些不能理解耿雨蘭的反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