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遮半掩最動人心,令人浮想聯翩,多一分顯得保守,少一分又太過露骨,這纔是美麗女子令人心馳神往之處,否則不成純粹的下流了嗎?”寧桂亮組織了下語言道。
陳宣拍手稱快說:“妙啊,寧大人你是懂藝術的”
那是,這方面我是專業的,寧桂亮臉上也展露出了笑容。
可陳宣緊接着卻樂道:“說得那麼頭頭是道,實際上不就是在搞擦邊嘛,這我懂”
“擦邊?”他有些不解這個詞兒,好好的美女圖,這位要拿去擦什麼邊?每一幅都是自己耗費心血之作,那不浪費了嗎,也太過奢侈了。
擺擺手,陳宣說:“那不重要,對了,寧大人有此造詣,有沒有想過出一冊春宮?我想肯定很有市場的”
“您說笑了,我輩讀書人風流不下流,怎會做那種事情”,他無語道,換做其他人他估計罵回去了,這位他可不敢,還有求於人呢。
笑了笑,陳宣將展開的所有畫卷收起放入箱子道:“聽到你放出的消息,我就過來和你兌現承諾了,東西不錯,你是真心付出心血了的,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你滿意就好”,寧桂亮鬆了口氣,心頭期待又激動,幾個月的廢寢忘食啊,人都憔悴了,眼看就要苦盡甘來。
一百顆逍遙丸到手,全部服下之後,身體得到調養,有鐵打的腰子和更加雄壯的牛子,家中妻妾和青樓紅館中翹首以盼的小姐姐們有福了。
身爲男人,一輩子圖什麼?不久嘴巴和坤巴嗎,當這兩樣滿足之後,纔去考慮所謂的理想報復和人生意義,否則和虛度光陰有什麼區別。
陳宣也不和他賣關子,在他目光灼灼中丟過去一個竹筒道:“你要的東西在這裡了,療效自己體會過,我就不多解釋了,但我還是要囑咐一句,東西再好,凡事過猶不及,年輕人切莫貪歡吶”
“在下自然清楚,鐵杵都能磨成針呢,何況是人,我會節制的”,他激動的接住竹筒道,打開看了一眼,確定沒錯,命根子一樣護懷裡,暗想回頭就藏起來,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獨食吃定了。
伸手一招,將箱子抓手裡,陳宣擺擺手道:“你這人忒沒意思,不似以往那麼放得開,估計一時半會兒也恢復不了,算了,和你的承諾兌現,我就不多打擾了”
尷尬一笑,寧桂亮熱情道:“前輩若是不急的話,不妨留下來吃頓便飯,在下定當好酒好菜招待”
“好意心領,以後有空再說吧”,陳宣婉拒道。
在他走向門口的時候,寧桂亮趕緊道:“對了前輩,明年我便要出使霜月國,恐怕要在那邊待幾年,若是前輩有什麼吩咐找不到我,還請多多擔待”
“喲,這是升官啦,恭喜恭喜,我知道了,如果以後有事找你幫忙,就去霜月國找你”,陳宣由衷賀喜道。
“那是我的榮幸”
都要走了,陳宣突然回頭好奇的問了一句:“對了,你的作品市價幾何?尤其是這種嘔心瀝血之作”
心頭一緊,這位莫非想反悔?但寧桂亮還是坦然道:“肯定比不上前輩逍遙丸的,若是遇到對的人,千八百兩銀子還是值的吧,通常百十兩就到頭了”
這還不值錢?很多人一輩子估計都掙不到一百兩,笑了笑,陳宣打趣道:“主要是人活着,作品就不值錢了”
寧桂亮一愣,琢磨這句話覺得很有道理啊,畢竟人活着就代表有源源不斷的作品,自然不值錢,要是人沒了,那就是絕版,價格肯定就高上去了。
然後他一回頭,哪兒還有陳宣的蹤影。
不愧是高人吶,來無影去無蹤,若非主動現身,連見一面都難,心頭感慨之餘,寧桂亮目光又變得火熱起來,等下吃點好的,再嗑一丸,娘子你們今晚看爲夫如何重振夫綱,以往帶着失望的眼神安慰爲夫是何等刺痛人心……
回到住處,恢復容貌,陳宣把箱子交給蘇柔甲,囑咐她收好,暫時不打算掛出來,雖然沒什麼,但要是傳出去,寧桂亮不就知道自己是誰了嘛。
而且現在掛出來也沒多大意義,待到百十年後再說,那時才能彰顯底蘊深厚。
宅院的裝修依舊熱火朝天,晚點陳宣就洗洗睡了,這點動靜還不至於打擾他睡眠,只要不是對他展露出惡意,就是天上打雷他都能睡得香甜。
隔天陳宣起牀活動身體的時候,小公主又跑過來了,打過招呼後埋怨道:“宣哥哥昨天怎麼就把我送回去了呢,我本想稍微休息一下繼續監督進展的”
“見你太累了,我也心疼啊,昨晚纖凝休息得還好吧?”陳宣動作不停關心道。
她笑道:“別說,一覺睡到今天早上,又練靜氣養身功啊?就沒見你落下過,真不知道有什麼用,需要的話回頭我把原版給你,不打擾你了,我去看看情況怎麼樣”
稍作寒暄她就風風火火的離去,對於未來的家,她是真的上心了。
陳宣也不在意,宅子只有那麼大,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活動一番也沒去睡回籠覺,吃了早餐繼續忙活完成聘禮……
時間就這麼不知不覺溜走,小公主每天都來這邊,如此幾天後,一切步入正軌,她的熱情也消退下來了。
這天中午,陳宣在煉製陣旗,她在邊上支起桌子搞創作,偶爾交流,倒也不覺得無聊,反而有一種老夫老妻的相濡以沫。
她上部話本已經完結,如今在寫的是陳宣給她講過的西幻世界,有很多東西不明所以,需要就近詢問陳宣。
全新體系的文明構架話本,若是出版,陳宣和她都很堅信,一定能將聽風居士的名聲推向更高,這時代的人們接受能力還是很強的,越有爭議性就越是趨之若鶩。
第十三面陣旗完成後,陳宣收起暫停了下來。
小公主一邊揮毫一邊問:“宣哥哥做完了嗎?”“一套陣旗三十六面,這還不到一半呢”,說着他回頭道:“等下我要出門,這幾天估計有點忙,纖凝你是待在這還是回公主府去?”
“什麼事情啊,需要我幫忙嗎?”她停筆問。
搖搖頭,陳宣說:“不是什麼大事兒,但很重要,我於情於理都得出面,其實就是少爺那邊馬上要大婚了,今天就得操辦起來,想來纖凝你也聽說了吧?”
“狀元郎大婚啊,這個滿京城都知道了”,她頓時恍然道,旋即也不搞創作了,興致勃勃說:“我也和你一起去”
“咋地,去學習經驗啊”,陳宣打趣道,若不是光天化日下週圍還有人,他都想把小公主摟懷裡了。
她絲毫不扭捏道:“宣哥哥你畢竟在高家長大,聽說高夫人對宣哥哥幾近視如己出,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去湊個熱鬧的”
對高家她沒接觸過,但卻心懷感激,否則哪兒能遇到這般心上人。
聞言陳宣樂道:“我怎麼感覺纖凝你有點藉機醜媳婦見公婆似的”
她頓時不樂意了,指着自己的俏臉問:“我哪裡醜啦?宣哥哥你是不是嫌棄我了?還是說你在外面有更漂亮的心儀女子?”
聞言陳宣只覺頭皮發麻,女孩子都如此不講道理的嗎?舉起雙手投向道:“我說錯話了,我家纖凝纔不醜,天下第一漂亮,誰都比不上”
“哼哼,這還差不多”,她頓時笑了不再計較。
實際上她並不是因爲這點小事兒和陳宣拌嘴,蕙質蘭心的她只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岔開話題,以免觸動陳宣的傷心事,高家畢竟不是陳宣的家,臭媳婦見公婆這種說法自然就不存在了,而陳宣從小就孤身一人流落去了高家……
並不知道她的用意,陳宣笑道:“纖凝你和我一起去的話,到時候估計會無聊,而且你得換身裝扮,否則就有些喧賓奪主了”
“纔不會無聊呢”,她笑了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服飾說:“的確,我穿這身過去,恐怕高家上下都不自在,是去道喜,而不是去添亂的,宣哥哥等等,我這就去換身衣服”
此時她穿的宮裝華麗中帶着威嚴,是公主才能穿的規格,去高家就顯得有些強勢了,所以得換換。
她這幾天經常往這邊跑,如火如荼的裝修自然難免弄髒衣服,所以常備換裝。
沒多久她就換了一身水藍色長裙回來,還換了髮式,腦袋上也沒有一堆飾品,看上去就要自然多了。
見此陳宣點點頭道:“這樣就好,我們走吧,纖凝你拿的什麼?”
她晃了晃手中的盒子道:“賀禮啊,總不能空着手去吧,宣哥哥你也是粗心大意的,肯定沒準備,關係再好也有有所表示才行”
“我提前已經送過了”
聞言她猶豫了下道:“我們畢竟還沒成婚嘛,宣哥哥雖然送過了,但我也是要表示一下的”
“行吧,纖凝你還懂人情世故啊,雖然有句話不太合適,但你只要去,對高家來說就已經是最好的賀禮榮耀了”,陳宣如是道。
公主親自去賀喜,試問幾個人有這等榮幸?
“宣哥哥別把我想得那麼不食人間煙火好不好……”
兩人結伴前往高家,除了蘇柔甲外誰都沒帶,有陳宣在,安全方面自然不用擔心。
本就沒多遠,他們來到高家大門口的時候,穿着喜慶的高景明眼睛一亮遠遠招呼道:“阿宣你可算是來了,快快換衣服,早就給你準備好啦”
陳宣一愣不解問:“換什麼衣服?”
今天又不是你接親的日子,莫說沒伴郎的說法,即使有也不至於現在啊。
高景明則理所當然的催促道:“幫我迎客啊,沒見我都忙得飛起?”
讓一位大宗師幫忙迎接客人,還理直氣壯,估計也就高景明能幹得出這種事情。
這活兒陳宣沒法拒絕,只得道:“行吧,衣服在哪兒?”
正要說什麼,高景明留意到邊上的小公主,問:“阿宣,這位是?”
“少爺我給你介紹一下,我未婚妻周纖凝”,陳宣毫不避諱道,還有點得意,屬於是在好哥們面前炫耀了。
聞言就要打趣的高景明猛然反應過來,目光一滯就要行大禮參拜。
陳宣連忙阻止道:“別別別,今天纖凝只是尋常賓客,一家人,少爺不必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