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菸害怕斐離的心狠手辣,想要逃離他,可偏偏斐離在那樣無情的處置完徐文嘉之後,喝醉在了寒煙居。
醉了的斐離似乎是剝離了冷酷的外表,十分的脆弱。他將抱着季寒煙,問季寒煙:“怕我嗎?”
季寒煙由着他抱着,沒有說話。
怎麼會不害怕呢,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男人,時而冷酷時而溫情,她多麼的害怕自己會因爲他的溫情而動了心呀。
斐離見季寒煙沒說話,喃喃的說道:“我知道你們都害怕我,說我心狠,可是……我也不得已啊,我若不心狠,死的就是我了……”
酒後的斐離似乎很脆弱:“你知道嗎,如今我沒有選擇,如果做不成皇上的話,我必須得死。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爲了那個位置,我必須得捨棄一切。”
“寒煙,原諒我。”
斐離醉臥在季寒煙的懷裡,季寒煙也沒有想過要推開他。
其實,斐離這樣對徐文嘉,心裡還是有些難受的吧。
季寒煙輕輕的嘆了口氣,懷裡的這個男子真是她的劫啊,每當她要下定決心離開的時候,他卻在她下定決心的時候,故意的用溫情縛住她。
季寒煙之後依舊的幫着斐離在舒玄那邊套取情報,季寒煙明顯的感覺到,如今的局勢越來越緊張了,舒玄召她入宮的日子也越來越少,而季寒煙到了皇宮之後,往往一盤棋還沒下完,舒玄就有緊急的文件處理。
而斐離回侯府的日子也越來越少,每日都在軍營之中,而一回到侯府便是在書房裡,侯府的書房常常是燈火徹夜通明。
斐離知道,如今已經和舒玄撕破了臉,事情必須得速戰速決,可是季寒煙那邊一點兵符的消息都沒有,這讓斐離不得另作安排。
不能只將希望寄託於季寒煙,如果季寒煙依舊在舒玄那邊找不到兵符該怎麼辦,這必須讓斐離做出另一個計劃。
因爲各路的兵馬都已
經佈置好,皇城的御林軍和那護國將軍的兵馬已經掌握在了田唸的手中,而他也和實力最強的靖王合作,金陵林家也答應幫忙,柳州的糧草充足,他一聲令下,只要裡應外合就可以了。
只是斐離要的是完整的江山,費京爲帝都,斐離想要完全的拿下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因爲有一個忠於舒家王室的老臣靖國公在。
靖國公是輔佐晁啓王室的大臣,年輕的時候,隨皇帝征戰沙場,保衛了晁啓的安寧,而同時他又是一個大才子,天下文人稱之爲聖師,在百姓的心目之中,分量很重的。
如果自己貿然的進攻的話,那麼靖國公肯定會阻止。如果自己強行進攻的話,那麼肯定會被天下文人所詬病的,這讓斐離很頭疼。
所以,想要起兵,首先的方法就是要解決靖國公。
斐離頭疼沒多久,似乎是連上天都在幫助他一樣,季寒煙從皇宮裡帶回了一個令斐離非常高興的消息,那就是舒玄似乎是說要國庫的賬目出了問題,懷疑是靖國公一族的人做的手腳。
但是舒玄顧忌到靖國公的名聲,就將此事壓了下去,想秘密的審理。
而斐離一聽到這個消息,就知道這是一個扳倒靖國公的好機會。舒玄這樣說估計是有些證據的,而貪污國庫的銀子可是大罪。
而能讓舒玄說出要秘密的審理靖國公的話,那麼也就說明了靖國公貪污的銀子不是一點兩點。
靖國公一向以清廉聞名,若是從他家裡搜出大量的紋銀的話,那麼靖國公的名聲可不就毀於一旦了。到時候靖國公一倒下,自己就沒什麼可忌諱的了。
但是憑着季寒煙的話斐離是不可能就這樣隨便的搜查靖國公的家的,斐離多了個心眼,讓手下秘密的調查了靖國公府一番,得出來的結果確實是和季寒煙說的無二。
原來因爲這麼些年晁啓國一向的風調雨順,舒玄也沒怎麼管理過國庫的銀子。而斐離因爲事情太多
,也沒想過要去查國庫的銀子。
可是,因爲最近南方似乎有大旱的徵兆,以防萬一,舒玄就讓人到國庫清點銀子,以備賑災之用。
只是這一點銀子,問題就出來了。國庫的銀子,整整的少了一半。
舒玄聞言大怒,便命人去查,究竟是誰私自動用了國庫的銀子,只是這一查,查出的結果令人十分的吃驚。
那奉命調查此案的大臣,查到了銀子的去向似乎是和靖國公有關係,他也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的,不敢接着往下查,就將此事稟報給了舒玄。
舒玄見此事似乎涉及到了靖國公,而靖國公又是匡扶晁啓的大臣,又是天下文人爲榜樣的,這事情一出肯定影響不小,於是便命人秘密調查。
調查出來的結果令舒玄心寒,果然此事靖國公逃脫不了干係,可是礙於靖國公的身份,舒玄將此事壓了下去,準備想個辦法再解決此事。
前段時間是有人來稟報給斐離說國庫出了問題的,只是斐離最近忙着操練兵馬的事情,沒有理會。
國庫能有多少銀子斐離的心中有數的,雖然這麼些年晁啓風調雨順,國庫的銀子只進不出的,但是那些稅錢從官員層層剝離上來,能有多少銀子。
而他所掌控的柳州,將那些貪官們一網打盡,那些銀子夠好幾個國庫的。
所以,下面的人將此事稟報給他的時候,他並沒有去理會,他以爲不過是個貪官貪污了銀子而已。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靖國公。
斐離的嘴角挑起了一抹笑容,“是你自毀名聲可怪不得我。”
說着,似乎有些惆悵的說道:“一世英名居然最後落得個晚節不保,名利金錢,果然誰也逃脫不了這個誘惑啊!……”
斐離在平時也是挺敬重靖國公的,此次斐離雖然爲靖國公有些惋惜,但斐離知道,這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這是個扳倒靖國公的好機會,他不能放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