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從獵場回來,秦覆昔就再也沒見過那個跟自己過招的男人,他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不過秦覆昔也並未放在心上,畢竟那男人怎麼都不肯相信她是無意的,況且他的身體似乎並未受到什麼傷害,自己反倒是傷痕累累的。
秦覆昔的傷勢日益好起來,只是偶爾會因爲動作幅度過大而扯到傷口,因爲之前傷勢過重,她每天夜裡都會因爲翻身的時候扯動傷口而疼得醒過來。
這,窗外的月光如輕紗一般籠罩着夜幕,銀色的月光銀輝灑向大地,耀耀生輝。
雕花的窗戶,月光透過鏤空的花紋投了攬月閣中。
層層紗帳之內,秦覆昔輕哼了一聲,驀然睜開雙眼,清亮的眸子裡卻透着痛苦之意。皺眉,該死的,身上的傷口又疼了,秦覆昔小心翼翼的起身,擰眉道:“來人……”
沒過多久,碧蓮就急匆匆的來到了秦覆昔的牀前道:“小姐有什麼吩咐。”
“馬上把金瘡藥給我拿來。”秦覆昔冷聲道,強忍着身上傷口傳來的痛楚。
碧蓮聞聲不敢耽誤,匆匆跑去拿了金瘡藥來,正準備幫秦覆昔寬衣解帶替她上藥,卻被秦覆昔阻止了道:“我會自己上藥,你先下去吧。”
碧蓮聞言愣了一下,擔憂的道:“大小姐,還是我幫你吧。”
“沒關係,我自己來。”秦覆昔的語氣不容抗拒,碧蓮只能扭身離開。
從前她還是梵凰的時候,受傷是常有的事情,每次都是她自己上藥,被人盯着上藥的話她會不自在。
身上白色的睡衣上居然有一片殷紅的血跡,秦覆昔擰眉,她已經將傷口給了,居然如此不小心。
輕柔的腰間的扣子,將白色的睡衣緩緩來,露出香嫩的肩膀,,黑髮如墨的垂在胸前,散發着誘人的魅力,月光的餘暉落在她白嫩的後背上,顯得格外白皙,美得令人窒息。
光線幽暗的攬月閣中,忽然一道白光閃過,那白光刺眼的很,很難不引起秦覆昔的注意。
驟然擰眉,迅速的將睡衣重新披在了肩膀上,卻來不及繫上釦子,只能略微遮掩一下,厲聲道:“誰?”
除了自己的回聲之外,居然靜謐得沒有一絲聲響,甚至讓秦覆昔懷疑剛纔的那一道白光是自己的幻覺,很快秦覆昔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她絕對沒有看錯,剛纔的那道白光是如此清晰可見。
狠狠的掀開半透明的紗帳,目光如刀子一般從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刮過,卻真的什麼都沒有。
由於思維高度集中,秦覆昔居然忘記了身上的痛。
“不用找了,我在這裡。”
突然之間,一個略帶着得意但是卻很輕快的聲音在攬月閣響起,與此同時,一團白霧出現在圓桌旁的椅子上,漸漸的那團白霧清晰起來,竟然化作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身穿着一襲白衣,飄飄,狹長的丹鳳眼如今正饒有興致的打量着秦覆昔。
這張臉秦覆昔一下子就認出來了,蹙眉道:“是你?”
男人輕笑,淡粉色的脣勾起一個美好的弧度來,聲音縹緲的道:“看來你還沒有忘記我,還算是有點良心,你把我給撞下了懸崖,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你是怎麼進來的?”秦覆昔覺得不可思議,她雖然受了傷,可是她的敏銳度是絕對不會差到這種地步的。攬月閣中藏了一個男人她居然會不知道嗎?
似乎看穿了秦覆昔的心思,男人勾脣輕笑,清冷的眼睛裡盪漾着絲絲的笑意。
“別說是這個小小的丞相府,就算是皇宮我也是來去自由。”說話間,男人一擡腿居然上了桌子,支着腿用手撐着頭,側身躺着,一臉邪魅的看着秦覆昔,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
注意到男人似乎在盯着自己的某個部位看,秦覆昔的怒火頓時直衝腦頂。
“該死的,看我不戳瞎你的狗眼!”一個轉身,身上的睡衣已經嚴嚴實實的將秦覆昔包裹起來,一個健步上前,伸手欲擒住男人,卻發現男人竟然嗖的一下子憑空消失了!
擰眉,這男人使用的是什麼妖術?
正納悶,只感受到身後一陣冷風襲來,猛地轉身,身上的傷口再次,疼得秦覆昔額頭上滲出汗珠來。
即便是秦覆昔的動作十分敏銳,但是她畢竟是受傷的人,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從身後扼住了她的喉嚨!他的脣瓣緊貼着秦覆昔的耳畔,柔聲道:“受了傷還敢這麼大打出手?看來我真是小看你了。”
“廢話少說,你這個!”秦覆昔狠狠的一仰頭,趁着男人不注意狠狠的撞上他的鼻子。
這一次男人沒能躲過,哎呦一聲,向後退了好幾步,等秦覆昔轉身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臉色鐵青的站在秦覆昔的面前,鼻子已經流出血來。
“你這女人還真是彪悍。”男人抱怨了一句,抹去了鼻子上的血,勾脣冷笑了一聲。
秦覆昔擰眉,該死的,後背的傷口扯得更疼了,一股熱流從衣服上不斷的向下流淌着,她流血了。
咬咬牙,厲聲道:“剛纔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什麼?”男人裝模作樣的挑眉,好像不知道秦覆昔在說什麼。
“你知道,少給我裝糊塗!”秦覆昔咬牙,擰眉,狠戾的盯着男人的眼睛。
男人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哦,你說的是你的身材?不錯。”
“該死!”秦覆昔低聲咒罵了一句,猛然抓起了桌子上的一個青花瓷的茶杯,狠狠的在桌子上磕碎,將碎片朝着男人扔過去,那鋒利的碎片宛如一把把刀子似的在空中劃過,可是到了男人的跟前居然好像被什麼東西擋住了是的,齊齊的垂直落在了地上!
男人勾脣輕笑道:“算了吧,放棄掙扎吧,沒有靈力你是打不過我的。”
秦覆昔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這一次好像是遇到厲害的對手了,她必須想別的辦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