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過於低暗,離洛寒招呼了青風進來,又點了兩支,這才能清晰的看到這張圖。
羊皮卷軸有些發黃,有些標記很小,讓人很難看清。
“這個是什麼?”秦覆昔低頭研究得正入神,突然擡頭,正撞到了離洛寒堅毅的下巴上。
“啊。”秦覆昔揉着自己的腦袋。
而離洛寒,面無表情的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語氣十分輕鬆的說道,“這個是蠟油,你剛剛滴上去的。”
瞪圓了眼睛,秦覆昔有些尷尬。
“有你在,我們一路上一定會非常有趣。”他帶着一絲玩味的笑意。
誰沒有失誤的時候?
“在您寧王的面前,一切人都是凡物。”秦覆昔咬牙切齒的說道。
“噗嗤”一聲,離洛寒笑了起來,這是秦覆昔第一次看到他這麼認真的笑,嘴角上揚,明眉皓齒,整個臉上的線條都柔和起來,他本就英俊不凡,此時,又讓人覺得他是個帶着陽光般的太陽之子。
秦覆昔不禁看呆了,第一次發現,冷麪人笑起來不比任何人差,他那絕世容顏,根本就不是現代的影視明星能比的。
第一次,秦覆昔覺得原來這個古人長得這麼好看。
一雙細長的手在她眼前晃晃,“你怎麼傻了?”
“嗯?”秦覆昔瞪圓了眼睛,尷尬的搖搖頭,天吶,她剛剛居然犯花癡了!
那雙細長的手沒有收回,而是摸了摸她的頭頂,“你發呆的時候,很像一個人。”他的眼中滿是柔情。
歪了歪腦袋,躲開他的手,秦覆昔的眼中恢復冷清,“既然已經說到這裡了,那麼,談談條件吧!”
神思漸漸恢復了清明,秦覆昔端坐在一側,冷眼相待。
離洛寒有些尷尬的收回手,說到:“也好,現在都說明白了,也能儘早上路。”
他來回踱步,“你知道嗎?有一種靈石,可以滿足一切願望,用它修煉,能看到你從未看到的東西,甚至,有的人會進入靈石中的空間裡生活。”
這樣的靈石,與其說是靈石,不如說是通往現代的時空隧道。
她的眼睛一亮,如果那靈石能通往現代,她就能很快回去了!
“那個靈石,作爲你的報酬,你覺得怎麼樣?”離洛寒說道。
“既然那靈石那麼好,你爲什麼不要!”秦覆昔雖然喜歡,卻還是帶着謹慎。
離洛寒笑了笑,“因爲,我不喜歡異世,有司月國足矣,那些去異世的人,不過都是在逃避。”
“成交。”秦覆昔不等他說完立刻回答。
離洛寒滿意的笑了,他沒想到,她會那樣喜歡,突然,他又有點不想把這個東西給她了,萬一她真的去了異世,那他怎麼捨得?
這樣想着,卻還是說道:“一言爲定。”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約定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秦覆昔就離開了。
她總覺得怪怪的,自從那日與離洛寒近距離接觸之後,他們倆之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說不好是哪種,就是很和諧,比從前要親密很多。
太陽從東方升起,一縷陽光照射在這白茫茫的一片大地上,大公雞踩着院牆發出一陣陣悠長叫聲。
秦覆昔翻了個身,捂住耳朵繼續睡覺,昨天她回得晚,還沒睡夠。
“啊!”一聲尖叫劃破長空。
緊接着,人聲沸騰起來,似乎都在議論着什麼。
“吱嘎”一聲,門開了,碧蓮輕手輕腳的來給秦覆昔的爐子裡添碳。
“碧蓮,發生什麼事了,好吵。”秦覆昔閉着眼睛,睏意朦朧的說道。
碧蓮輕手輕腳的走到秦覆昔身邊,打開幔帳,讓熱氣更好的溫暖整個屋子,“小姐起嗎?”
“問你呢,發生什麼事了?”秦覆昔有些不耐。
站在那裡,碧蓮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小姐還是不知道的好,污了您的耳朵。”
“你什麼時候這麼婆媽了。”秦覆昔躺在牀上,睜着眼睛,卻不願起來。
“小姐,是春菊,就是那個在花園管打掃的春菊,沒了。”碧蓮低聲說道,“今天早上廚房的丫頭去打水,發現春菊死井裡了,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說到這,碧蓮有些害怕。
眉頭微微皺起,秦覆昔急忙穿了衣服,想不到這麼大個秦府,一件命案竟然傳得如此沸沸揚揚,秦柯雖然治家不是很嚴,但是這畢竟是相府,一般沒人敢鬧出什麼大亂子。
“小姐別去,怪慎得慌的。”碧蓮提醒到。
“怕什麼。”秦覆昔繫上了斗篷,大步走出去,碧蓮急忙跟上,她知道自己家小姐不同於別人家的閨中千金,這位,可是敢殺人的主兒。
主僕二人很快到達了出事地點,大廚房後院的深井。
春菊的屍身已經凍硬,身上蓋着白布,看不清面色,但是據圍觀的人來說,她的面目很是猙獰,死之前似乎經受到了很痛苦的折磨。
秦柯早已經帶領着家丁站在這裡調查了,以至於秦覆昔的到來並沒有多少人發覺。
人羣中,秦凝珊站在秦柯身邊,斗篷將她的整個臉都埋在陰暗中。
“爹爹,春菊的身上有一些細小的黑洞,應該是遭受到了靈力高強之人攻擊。”秦凝珊在秦柯面前很規矩。
“來人,把屍體擡下去,這件事情,不要宣揚出去,就說春菊暴斃了,府中所有人都聽着,這件事情,若是被傳出去,杖斃!”秦柯在這個時候,一家之主的風範展露無疑。
所有人的臉上都帶着驚恐的表情,“謹遵老爺教誨。”所有人紛紛跪下,不敢擡頭。
這次,秦柯真的動怒了,雖然他沒讓人通知官府,但是卻暗裡調查這件事情了,敢在太歲爺上動土,這個兇手,活膩了!
據說,這個春菊是個練武奇才,靈力很高強,爲人也很隨和,根本不可能有仇家,而府內除了幾個主子之外,比她靈力高的少之又少。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秦府等各個角落,正當秦覆昔打算不再湊熱鬧的時候,慕容俊腳步凌亂的走了過來,他的面色有些悲痛,推開衆人,制止了要擡走屍體的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