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我好？會說你愛聽的話，不像我這般惹怒你……？”他又是幾聲低咳，自嘲道，“我總以爲我待你好……若是我真的待你好，你如何會棄我而去。”
“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夏無雙猛地放聲大哭，啜泣着，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你知不知道，你每一句話，都像劍一樣扎進這裡——對不起——是我的驕傲和固執，害了你——我若是早說出我的心意，告訴你我愛的是你，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3．
彷彿一聲驚雷在沈君成耳邊炸響。
他做夢都不會想到，在他有生之年，他還可以聽到她的告白——這真的是她說出來的話嗎？不是他在做夢？還是，她想在他臨時前再耍戲凌辱他一番。
不敢置信令沈君成緊緊地皺着眉頭，不發一語地望着夏無雙。
夏無雙啜泣着，好一會才剋制情緒，伸出手，托住他的腦袋，在他不可置信的神情中傾身吻了過去——
她的脣就要碰到他的，他卻猛地別開臉，她的脣擦過去。
夏無雙微愣，然後就聽到沈君成啞聲說：“別碰我，髒。”
“我不怕髒。”
“可你腹中的胎兒無法忍受……”沈君成低沉道，“你走吧，這地牢潮溼陰冷無比，容易繁衍細菌，你不宜在此地久留。”
他居然趕她走……爲什麼？
她都說出她的心意了，可是爲何在他臉上看不到一絲欣喜呢？他不屑她的喜歡嗎，還是，他到目前爲止，仍在質疑她的話？
夏無雙眨了眨眼，一大顆沾着睫毛上的淚水掉下去：“你還是不信我？”
“我信…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一聲嘆息，沈君成不知道是該欣喜還是悲傷，“只是，我寧願你沒有愛上我。”
“爲何？”夏無雙託着他腦袋的手猛地一僵，就要縮回去——她自以爲是了，以爲他在等待她的愛。也許他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愛上他，因爲有的人的愛就是付出，是一個人的事。
可是沈君成接下來的話，又把她的思想顛覆了：“我是想，若我死了，能成全你的幸福，我沈君成也算在死之前，唯一爲你做了件好事。可你這個傻瓜，你說你愛我，我怎麼能忍心拋下你，讓你獨自在這世間遭受艱辛。”
笑容立即爬到了夏無雙的臉上，她一邊覺得甜蜜，一邊又覺得心酸，所以是笑着流淚的：“沒關係，我已經想好了，”她以額頭低着他的，格外溫柔道，“你死了，我會陪你一起。”
沈君成臉色一沉，斷然道：“不行。”
“我心意已定，你不用勸我了——你知道我的性格，決定好的事，說什麼也不會改變主意。”
沈君成定定地看着她。
忽然，他把頭揚起來狂笑道：“若是在我死之前，想演一齣戲來讓我心安，我也就配合於你，也讓你心安。”
夏無雙怔然。
“不得不承認，你的演技很好，我差點被你矇騙過去，”他不羈地眯起眼，“只是，這戲演得過頭就不好了，會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