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啊,快把你那花貓似地臉擦擦,你這副性子真是要該該,再繼續這麼任性下去,就算爹爹給你找到比夜天凌好一千倍的男子,也會被你嚇跑的!”
“哼!”南宮婉兒不高興,一把奪過丫鬟手裡的毛巾開始擦臉——她臉上全是橫七豎八的淚痕,想她昨晚在夜天府門口坐了整整一晚,又餓又累,可是不甘的心讓她不願就那樣離去,她猛力地錘門,尖叫,哭泣,那夜天凌那樣傷她的心,她憑什麼讓他們好過?
胡亂擦了一把臉,這南宮婉兒這才發現今天的南宮府很奇怪,下人忙忙碌碌,進進出出,到處都在搞衛生和搬挪東西。
“爹,家裡要來客?”因爲那重點收拾的廂房是亦然居,一般只有家裡來貴客纔會被招待到那個居室。可這次要來的肯定不是普通的貴客,否則南宮府怎麼需要這樣打理?
“嗯,”南宮景點頭應允,“是要來一位客人,暫住一段時間。”
“誰啊誰啊?”
“只是你爹爹的一位舊相識。”
“撒謊!肯定是什麼貴重的客人!”慕容婉兒猛地幻想開了,“說不定是什麼皇親國戚——爹,他長得如何?年紀多大?已有妻室?”
“婉兒啊,你不必對他好奇,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可嫁,只有他不行。切記爹的話,不要去招惹他。”
慕容婉兒撅起嘴:“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啊?爹爹你不告訴婉兒原因,婉兒不從。”
“唉!你這任性的性子遲早會害了你!”
“他是江洋大盜?還是長得不能示人,還是性子太殘暴,還是……”
“都是,你說的都是!”
切……真是沒趣。
若是以往,不用慕容景說,慕容婉兒都會對那個貴客避而遠之,可是從小她就有個壞習慣——爹爹不讓她做的事,她就偏要做,爹爹不讓她吃的東西,她就偏要吃。總之一句話,只要是爹爹反對的事,她都要去執行。
所以傍晚,當她打聽到那個貴客已經入住亦然院以後,她還偏要去拜會一下這人不可。
“小姐——老爺吩咐過,這地方不讓你進。”
一陣喧譁聲突然從外面響起,緊接着是慕容婉兒高亢的尖叫:“反了你們了,本小姐的路你們也敢攔?!”
立在花園裡的男子聽到那喧譁聲,回頭一望,正好和手拿皮鞭,猛地衝進來的女子撞個正着。
花園前,那男子一身黑衫,外面還罩着一件黑紗,一身的黑加那如瀑布般傾斜的黑髮,身材高大偉岸,挺拔俊逸,如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撒旦魔王,俊美如斯,邪惡如狂。
而他的臉,絕對是上帝造物主的精緻品:濃厚的眉,細長的眼,英挺的鼻樑,薄而絕情的雙脣。奇怪的是他眼瞳的顏色,不似一般人是黑色的,而是晶瑩的白。
那白色的眼瞳彷彿澄澈如溪水,晶瑩如珠寶,魅惑如蠱物,叫得人只看他一眼,就會跟着他一起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