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最後打定主意,還是一口氣劃斷咽喉,死得又快又急,也許還沒感受到痛苦,就已經嚥了氣。
正這樣想着,她的肩膀猛地被一雙手抓起來,她擡起眼眸,看到西王爺一張氣煞了的臉。
“你在做什麼——你不要命了!”他絕美的容顏扭曲!
夏無雙淡漠地看着他:“只是打碎了一個茶杯,我在拾起碎片……然後又不小心割破了手腕而已。”
西王爺瞬間鬆了口氣,將信將疑地瞪着她:“當真?”
“嗯,都是丫鬟們大驚小怪。”
西王爺鬆了手,一顆擔驚受怕的心塵埃落定的同時,整個人也如泄氣的皮球,癱坐在椅上:“無雙,看在孩兒的份上,你可否原諒我。”
夏無雙睫毛卷翹,故作不解地擡眸看着西王爺。
“本王真的會好生待你,會十倍償還——本王甚至可以在沈君成死後,保留他全屍,爲他修建陵墓,每年都令人去祭拜,你也可以去——”他用從未有過的妥協語氣請求她,“爲了我們的孩子,你好好活下來,嗯?”
“你甚麼意思?我都說了,不過是摔碎了茶杯。”夏無雙雲淡風輕,巧笑嫣然。
可是她瞞不過西王爺,她的雲淡風輕同她前幾天比有多反常?自從見了沈君成後,她就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又順從又溫和,反正跟地牢探視沈君成的她判若兩人
“你到這時還要瞞我?”西王爺苦笑,“我都知道了。
“你派人窺聽了我們的談話?”夏無雙冷夏臉來。
他沒有派人窺聽,他只是見夏無雙如此反常,才親自去了地牢,跟沈君成“敘舊”,順帶探聽風聲。沈君成一句“她若是想不開,出了甚麼意外,狗王爺,我們便化作厲鬼來找你討債”,說得西王爺冷汗陣陣。
當時他還以爲那不過是沈君成威脅的話,如此看來,夏無雙一定是同沈君成說了要同生共死之類的話。
“無雙,”他雙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深情無比地問她,“到底要本王如何做,你纔會原諒本王?”
他可以把她軟禁起來,找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對她看守,以防她自盡。
可是他知道,她若一心尋死,他怎麼也攔不住她,她固執得如一匹誰也馴服不了的野馬,你越是對她狠,她反而越是不羈,若是逼得急了,更會把她趕往絕境。
何況跟夏無雙相處數月,西王爺很清楚,夏無雙吃軟不吃硬,只有用感情軟化她的心,才能挽留她。
夏無雙捲翹漆黑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翼,輕輕地眨了眨,又翹起來,眼眸晶亮地盯着西王爺說:“或許有一個辦法行得通呢,不知道西王爺會不會答應。”
“無雙,你是我的娘子,不管你有何要求,本王都會答應於你。”
“一直困擾在我心中的結就是——是我間接害得沈君成這個樣子,若是他死了,我便是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