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燕行看着他，良久沒有出聲，最後道，“那我先告辭了，莫先生早點休息。”
他說完轉身就要走，男人淡漠冷厲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像是警告，又像是忠告，“顧先生，你應該很清楚，你弟弟對霍景尊是什麼感情，以及霍景尊是夜天冥的兒子，你要他的命，會得罪你弟弟跟夜天冥，我不認爲你划算。”
這番話成功令顧燕行轉過了身，莫南爵眯眼笑着，深邃的眉目輪廓卻漸深漸冷，“而且你還會得罪我，我想……你會虧得很慘。”
“得罪你？”顧燕行陰測的勾脣，“莫先生難道喜歡霍景尊麼。”
“我兒子說要管，那我肯定是要管到底的，何況我討厭半途而廢，我莫南爵救出去的人，我不喜歡看着他再遇險，那我多沒面子，”莫南爵眼角眯出痞性的笑，“所以，放過他，他既然是死刑犯，這一次就讓他徹底死在你心裡，嗯？”
顧燕行只是看着他。
“看來顧先生是不太滿意了，”莫南爵抽出插兜的手點燃了煙，但也只是夾在指間，並不抽一口，他淡笑，“沒關係，那個合作方案，利潤我1你9，就當做是送給你。”
顧燕行眼皮輕動，“莫先生不是說，送錢並不是代表誠意？”
“我對你本來就沒有誠意，我送的就是隻是錢而已。”
“這麼一大筆錢，莫先生值得？”
莫南爵舌尖輕抵下嘴角，“千金難買我樂意。”
“……”
顧燕行沒有開口，身側的心腹湊過來說了幾句話——大概是說那個合作方案，如果C國拿9，能拿到多少錢。
自然是比鉅款，而且錢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跟藏門合作，如果合作成了——他們C國跟美國的關係肯定能更進一步。
這是顧燕行努力了很多年都沒能做到的。
他沉默。
莫南爵從他的沉默中看出了猶豫，他也不着急，長指不疾不徐的彈着菸灰。
半晌，顧燕行開口，“成交，莫先生現在籤合同？”
“不急，不是說要參觀C國麼，我第一次來，”莫南爵擡眸看他，嘴角含笑，“先玩幾天，玩滿意了我自然會簽字，都讓你佔了9分利，顧先生陪玩總該陪好？”
“……”
兩個月後。
C國。
簡奢風的複式樓公寓內，餐廳正亮着燈。
一直在廚房忙碌的男人將炒好的菜跟碗都端上桌，又盛好了湯，擺好碗筷。
美麗單薄的女人坐在陽臺的沙發上，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肩頭，她穿着寬寬大大的長裙，遮住了腹部，也更加顯得身子骨纖細。
漂亮的大眼睛望着窗外的藍天白雲，愣愣出神。
“七夕，”身後，男人溫雅的聲音響起，緊接着一隻手落在她肩上，“飯做好了，你在看什麼？”
蘇七夕恍然回神，條件反射般霍然起身，下意識躲開了他的手，“沒什麼，我不太餓……你先吃吧。”
“你又不太餓，這段時間就沒看你吃什麼東西，”流黎再次伸手攬住她的肩，溫柔中帶着點不容置疑的力道，“吃一點，我做的都是你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