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我親眼看見！”
一箇中年男人在接受採訪時對着電視機鏡頭說道。
同時還有更多自稱是目擊證人的人出現在了電視鏡頭裡。
“蝙蝠俠？沒錯就是他！老兄跟你講，他簡直酷斃了，比你能在網上搜到所有關於他的描述還要酷十倍！”
“他突然之間就這麼竄出來，狠狠暴打了那個心理變態的魂澹！”
“沒人在意那個穿鎧甲的蜘蛛哥們嗎？老兄跟你們說他也帥慘了，我的手機錄下了全過程。那身裝甲，還有他力量——你們是沒看見那怪物被他一腳踹飛多遠。
還有他掌心能投射某種能量攻擊！能量武器呀！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
“......”
中央商圈的事立刻引爆了小小的雷城，幾乎一瞬間每個人就都知道蝙蝠俠來了雷城。
各路媒體也都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瞭解了情況後，很多人都不由驚呼今天的事簡直可以說是奇蹟。
一個全副武裝的瘋子，帶着各種精良的槍械彈藥闖進了整座城市最大的商場。這本來可能註定將成爲雷城歷史上永遠被銘記的一天——以和現在完全不同的形式。那座商場裡原本可能會屍橫遍野，原本可能會有無數人喪生在那個瘋子的槍口下。他會製造一起在未來很多年裡都將震撼世界的世紀血桉。
但那些都沒有發生，僅僅拜兩個人所賜。
在那個瘋子來得及開第一槍之前，蝙蝠俠就逮到了他。有目擊民衆稱他甚至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因爲過程實在是太快了。一分鐘不到，那變態的所有能力所有手段就都被悉數化解。
零損失零傷亡，蝙蝠俠和蜘蛛俠今天無疑做到了幾乎不可能的事。
“我那會兒剛好走到門口，正準備出去！”有年輕的女孩心有餘季地說，“我現在本來很可能已經死了！”
“沒有疑問，這是治安署永遠做不到的。我想今天這座城市都欠他的......”
“什麼？不，蝙蝠俠沒有殺那個人。”有目擊者在被問到相關問題時搖頭否認，“哦是的我知道，他死了，但那不是蝙蝠俠乾的。”
“什麼？那是誰殺的？那我怎麼會知道......”
“......”
現場正在清理。羅亞軍探員又一個人脫離隊伍，點了支菸漫不經心地走到了無人的小角落裡。
“是你開的槍。”
蝙蝠俠的聲音從高處響起。
“別亂說。當時場面一片混亂，誰知道是誰開的槍？”羅亞軍哼唧。
但他們都知道是羅亞軍開的槍，亞斯蘭·哈利法死在他的槍下。
是的他知道這是個死刑犯，可能抓回去後過不了幾天就會重新判處死刑。而浪費力氣殺這樣一個人渣不僅只是將對方死期提前而已沒有必要，而且可能還需要他回去後再補上一份報告，運氣不好的話也許還會有批評處分。
但他不在乎，他只是享受消滅渣滓帶來的快感而已。
“不過叫你來不是談這個的，我有些別的東西要給你看。”
羅亞軍說着，摸出了一個透明的證物袋。
蝙蝠俠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他身後，伸手接過了那個袋子。
裡面靜靜躺着一顆子彈。偵探模式下清晰地標記出了子彈上的logo。
斯塔克。
“那個變態用的子彈，其中的一發。”羅亞軍說，“還有很多。他用的裝備，用的器械，全部都有這個標籤。”
羅亞軍話鋒一轉。
“當然，我知道這不是真的。那個叫斯塔克的臭屁傢伙，他是你的朋友是麼？”羅亞軍有些忍不住地笑了，“不得不說，像這樣的嫁禍方式......他們很有創意，但是也很蠢。
不會真有人相信你們那個鋼鐵哥們會去造這種無聊的玩意兒吧？”
那變態殺人魔所用的武器雖也能算得上是配備精良，但顯然跟斯塔克出品的東西畫風都不一樣。至少截至目前爲止鋼鐵俠帶來的都是些在各領域讓人震碎三觀的高新產品，這種平平無奇的槍械彈藥於他而言確實顯得有點low了。
但羅亞軍轉念一想。
“哦等下當我沒說。轉念一想，突然好想又覺得蠢貨也不少......”
特勤九處畢竟曾經也是秘密組織，情報管控這塊有一套的。因此羅亞軍才更知道節奏這塊永遠不能高估某些網民的智商，有時輿論的風向確實就看節奏怎麼帶，只要力度到位白的能抹成黑的黑的亦能洗回白的。
“不過也叫你的朋友別擔心，沒人會關注這個的。”羅亞軍說，“我們會確保這一點的。只有一個小問題，那就是這個殺人犯幕後那個人，那個給他提供這些裝備心懷不軌的傢伙......”
再次轉身，蝙蝠俠已經不見了。
“......哦，很好。”羅亞軍點上了新的一支菸，“我猜你已經搞定了。”
......
雙日科技。
巖永直哉站在辦公室的巨大屏幕前，眯起眼睛看着關於中央商圈的報道。
“離譜，完全沒有人提及武器的事......”巖永直哉自言自語，“蝙蝠俠，他怎麼會正好出現在那裡？
沒有一個人傷亡，難以置信。”
他哼唧了一聲。
“看起來這個瘋子也只是嘴上吹的厲害，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這就當是一次失敗的投資好了......”
助理在一旁問道：“那計劃就此作廢？”
“也不必。”巖永直哉道，“還是按照原定計劃，保持這件事的熱度，儘量去讓人們注意到斯塔克武器的事。
雖然效果肯定達不到我們最初的預期，但聊勝於無。這只是個開始，等到下一步......”
電視畫面突然一轉，出現了一段新的影像。
巖永直哉愣了一下，看向助理：“誰在放這個？”
“不是，先生。我沒動遙控器......”助理急忙說。
再看向屏幕，巖永直哉童孔一縮，幾乎心肺驟停。
畫面裡是行駛中的一輛黑色轎車，他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自己的車。
車內的情況被清晰地拍了出來，甚至還有音頻。
是巖永直哉和亞斯蘭·哈利法。
“我知道你追求殺戮和破壞，並且你需要關注，需要讓人知道那是你做的。而我只需要你去做自己最擅長的事......而我會爲你付一大筆錢......”
巖永直哉差點眼前一黑，有如天旋地轉。
他立刻意識到這段錄像、這段對話一旦泄露會是什麼樣的後果。那樣一來他就徹底玩完了。
但怎麼可能？這是從哪裡錄製的？
“巖永直哉。”
冰冷沙啞的聲音響起。他驚恐地扭過頭，當看到房間角落裡站着的蝙蝠俠時差點沒驚叫出聲。
像一隻吸血鬼，又似一隻無聲的幽靈。他甚至已經不知在那佇了多久了，但整個房間的人卻都沒有察覺。
“蝙蝠俠！？你怎麼......不，”巖永直哉急中生智，“你不理解，我可以解釋......”
“我已經查到了你的轉賬記錄，一個隱蔽的賬戶，從秘密的資金鍊路轉給亞斯蘭·哈利法。很隱蔽，但顯然我的人更優秀。”
巖永直哉心底更涼了半截，整個人如墜冰窟。
他知道了。
他掌握了證據。
完了。
“保安！”他咬着牙，猶如一頭走投無路的野獸，“趕出去！把他給我趕出去！”
這個念頭顯然太天真了。蝙蝠俠出現在了他的房間裡，又怎麼可能會留他的保安？就在他們說話這會兒門外的保安早已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他們睡着了。”
蝙蝠俠走了上來。他每邁出一步，巖永直哉便彷彿感到心臟都停跳了一下。
“現在，輪到你了。”
“不......別過來，你別過來！
！”
“......”
幾分鐘後，雙日科技的總裁已經鼻青臉腫，身上多處骨折，整個人被狼狽地吊在了天花板上。
“這是一個警告，給這顆星球上所有像你一樣渣滓的警告。”
蝙蝠俠已經踏上了窗沿，漆黑的斗篷迎着月光飛舞。
“我看着你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