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軍戰列艦那瀰漫着嚴肅氛圍的指揮場所內,呂特晏斯中將懷揣着既期待又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朝着雷德爾元帥發問:“元帥,您真的同意設置航母艦隊?”他如此謹慎地詢問,實在是事出有因。
以往雷德爾元帥對於航母的態度那是極爲強硬且堅決的,那種態度彷彿給整個德意志海軍都傳遞出了一個信號,那就是航母永遠不會出現在德國海軍的裝備序列之中,讓人感覺德意志海軍這輩子都與航母無緣了。而事實也恰恰印證了這一印象,哪怕時光悠悠流轉,在之後長達一百年的漫長歲月裡,德國確實依舊沒能擁有航母。
正因有着這樣的過往經歷,此刻呂特晏斯中將聽聞元帥似乎有改變態度的跡象,內心瞬間被狂喜的情緒填滿,那喜悅就如同洶涌的潮水一般,在心底不斷翻涌。可他又實在害怕這只是元帥一時的想法,擔心雷德爾元帥會突然改變心意、中途反悔,所以纔會像個謹慎的孩子一般,反覆向元帥確認,只盼着能從元帥口中得到一個確切又堅定的答覆,好讓自己懸着的心能夠徹底放下。
“嗯,現在看來航母的作用確實不小。”雷德爾元帥微微點頭,臉上帶着一絲經過諸多實戰考量後纔有的認可之色。要知道,雷德爾元帥向來秉持着巨炮主義,在他過往的海戰理念裡,大口徑艦炮就是海戰中的絕對主角,是決勝的關鍵力量。然而,這段時間親身經歷的一場場激烈海戰,卻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航母在現代海戰中所發揮的作用,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航母所展現出的獨特價值,其影響力不容小覷。
尤其是航母上搭載的艦載機,在海戰的舞臺上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能夠爲作戰提供諸多不可忽視的助力。就比如說當下的局勢,如果此刻他手裡能有航母,那就完全可以指揮艦載機迅速升空,去執行偵查任務。通過艦載機在空中大範圍的偵察活動,能夠清晰地掌握敵方艦隊的具體方位、航行路線以及周邊海域的各種情況,這些關鍵信息對於制定海戰戰術、把握作戰時機等方面都有着至關重要的意義。雖說德軍手裡也配備了水上飛機,可水上飛機和艦載機相比,在飛行性能、作戰半徑、偵察精度以及應對複雜多變的海戰環境等諸多方面,都存在着比較明顯的差距,遠遠無法替代艦載機的作用。
“可是空軍那一塊該怎麼辦?”呂特晏斯中將先是臉上難以抑制地閃過一絲欣喜之色,畢竟元帥認可了航母的重要性,這對於海軍而言,無疑是一個充滿希望的發展契機,意味着海軍有望在海戰模式上迎來重大變革,拓展新的作戰能力。可這欣喜的神情僅僅是一閃而過,很快,他的臉上又被一層擔憂的陰霾所籠罩。
因爲他心裡十分清楚,空軍方面的態度和限制,始終是德國海軍在謀求發展航母艦隊道路上的一塊巨大“絆腳石”,也是整個海軍最爲憂心的關鍵所在。長久以來,空軍出於對空中作戰力量統一管理、集中調配的理念,強硬地規定不允許海軍擁有戰機,堅持認爲所有能用於作戰的飛行力量都必須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只有這樣才能保證空中作戰的高效性與協調性,這無疑給海軍發展航母的計劃設置了一道極難突破的關卡。
“不用去答理空軍,這個問題我會想辦法解決的。”雷德爾元帥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看得出他這次是下定決心要繞開空軍,自行去尋找解決問題的途徑了。在他的規劃裡,既然空軍這條路走不通,那便另闢蹊徑,當下他把希望寄託在了通過購買的方式來獲取航母這件事上。他覺得,航母是可以從外部採購的,艦載機同樣也能夠依靠購買的方式來配備齊全。
可事情往往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新的難題緊接着就冒了出來,那就是飛行員的問題。空軍那邊的立場那是相當明確且堅決的,絕對不會給海軍支援哪怕一名飛行員,畢竟他們本就對海軍發展航母這件事持強烈的反對態度,又怎會在這關乎航母能否形成戰鬥力的關鍵人員配備上提供幫助?如此一來,海軍想要組建起具備實際作戰能力的航母艦隊,似乎就只剩下僱傭飛行員這唯一的辦法可走了。
但僱傭飛行員可不是一件輕而易舉就能解決的事兒,首當其衝的就是經費問題。畢竟海軍此前爲了購置現有的那些戰艦,已經耗費了大量的經費,甚至把海軍未來兩年的經費都提前透支了。在這種情況下,再想額外申請到足夠的經費,那成功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幾乎可以說是希望渺茫了。
而且,一旦空軍得知海軍申請經費是打算用來購買航母以及艦載機的話,那必然會全力阻攔,是絕對不會點頭同意的。所以,當下雷德爾元帥最爲緊迫的任務就是得想方設法去搞到錢,只是具體該通過何種途徑去籌措資金,他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是毫無頭緒,這就像一團解不開的亂麻,讓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擾和焦慮之中。
看到雷德爾元帥那滿是無奈又略顯發愁的表情,呂特晏斯中將也明白此刻元帥的難處,便不好再多說什麼了,只能默默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元帥的想法,隨後便靜下心來,開始在心裡仔細琢磨起來,盤算着海軍到底需要多少艘航母,才能更好地滿足作戰需求、提升海軍整體的戰鬥力。
而在另一片戰火紛飛、硝煙瀰漫的戰場上,局勢已然陷入了一片混亂且危急的狀態。
“該死,這絕對是有預謀的。”坎安寧上將站在戰艦的指揮台上,望着眼前那一片狼藉、炮火紛飛的慘烈景象,憤怒地咆哮道。只見那波濤洶涌的海面上,有來自三個國家的戰艦彷彿發了狂一般,不停地朝着己方瘋狂地傾瀉着彈藥,一枚枚炮彈呼嘯着劃過天空,在海面上炸起一朵朵巨大的水花,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彷彿要把人的耳膜都給震破了。與此同時,陸地那邊也同樣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叛軍正發起一波又一波兇猛且瘋狂的進攻,喊殺聲、槍炮聲交織在一起,響徹雲霄,整個戰場就如同一個被點燃的火藥桶,陷入了無盡的喧囂與混亂之中。
這般前後夾擊的局面,任誰看了都能輕易地察覺到,海上的三國戰艦與陸地的叛軍明顯就是相互勾結、狼狽爲奸的一夥,他們這是有計劃、有預謀地聯合起來,對大英帝國發動了一場精心策劃的攻擊。如此被人算計、陷入這般被動又危險的境地,怎能不讓坎安寧上將怒火中燒、暴跳如雷?
尤其是當他得知這些叛軍的背後竟然是蘇軍在暗中支持和操控的時候,那心中的火氣更是如同被澆了一桶油一般,“噌”地一下就竄得更高了,整個人都快被憤怒給吞噬了,那憤怒的情緒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四國聯合起來,處心積慮地一起坑害大英帝國,這要是傳出去,那絕對是一個能夠震驚世人的驚天大消息。
可當下卻面臨着一個極爲棘手的難題,那就是即便這個消息真的傳出去了,恐怕也很難有人會相信。畢竟涉及到四國聯合這樣龐大且複雜的陰謀,聽起來實在是太過聳人聽聞了,又缺乏足夠有說服力的證據來加以佐證,旁人聽了大概率會覺得這只是無稽之談,很難輕易地就相信這樣的說法。
“再給首相閣下發電報,告訴他,那些該死的毛熊,他們是不能相信。”坎安寧上將氣得咬牙切齒,瞪大了眼睛,聲嘶力竭地吼道,那模樣彷彿要把心中所有的憤怒都通過這吼聲宣泄出去,對蘇軍的憤恨之情溢於言表,那恨意簡直都能凝結成實質了。
“是。”部下聽到這充滿憤怒的命令,趕忙挺直了身子應了一聲,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立刻就去傳達這一指令,着手準備給首相發電報了。
沒過多久,在英倫三島那莊重而又略顯沉悶的首相府邸內,新上任的丘吉爾剛剛處理完一些繁雜的政務,就接到了坎安寧上將發來的電報。他接過電報,目光緩緩地在電文上移動,隨着閱讀的深入,他的臉色逐漸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眉頭也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他着實是沒有想到,在一場看似平常的海戰背後,竟然隱藏着如此錯綜複雜、涉及多國的陰謀詭計,居然直接牽扯到了四個國家,這複雜的情況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範圍。
換做是其他任何人傳來這樣的消息,以他一貫謹慎的性格,恐怕是不會輕易相信的。可對於坎安寧上將的判斷,他還是比較信任的。畢竟坎安寧上將有着豐富的從軍經歷,身經百戰,在軍事領域有着深厚的經驗積累,而且此刻正身處戰場的最前線,親眼目睹、親身經歷了這一場混亂且充滿陰謀的海戰,他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情況必然是最爲真實可靠的。
“這些該死的蘇軍,到底想要幹什麼?”丘吉爾也是一臉的憤怒,他氣得握緊了拳頭,眼中滿是怒火,可憤怒歸憤怒,如今的大英帝國在經歷了長時間的戰爭消耗後,早已是國力疲弱、不堪重負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實在是沒有足夠的底氣和實力去譴責蘇軍了。要是因爲這件事和蘇軍徹底鬧掰,把對方徹底推到德國那一邊的話,那對於大英帝國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到時候恐怕就只能無奈地直接宣佈投降了,當下這艱難又複雜的局勢,實在是讓他感到無比的無奈與頭疼。
在那略顯壓抑的首相府邸內,氣氛顯得有些凝重,心腹幕僚一臉嚴肅地向丘吉爾提醒道:“首相閣下,眼下我們只能當做不知道,絕對不能將蘇軍推到德軍那一邊。”他的眼神中透着謹慎與擔憂,深知此刻大英帝國的處境猶如在鋼絲上行走,必須萬分小心,任何一個不當的決策都可能讓局勢變得更加糟糕。
“我知道。”丘吉爾微微皺着眉頭,迴應道。他本就是有着卓越政治智慧的人,又怎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在如此複雜且危急的局勢下,自然知道要以大局爲重,不能意氣用事。哪怕心中對蘇軍的行爲有着諸多不滿與憤怒,可也只能暫且壓下,先顧全整體的戰略態勢。
“目前光靠我們想要擊敗德軍,怕是希望不大,我們必須要尋找更多的盟友。”丘吉爾接着說道,話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緊迫感。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戰爭消耗,大英帝國的國力和軍事力量都受到了不小的削弱,僅憑自身的力量去對抗強大的德軍,確實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所以拓展盟友陣營,藉助外部力量就成了當下的關鍵之舉。
聽到這話,心腹幕僚深有同感,立刻點點頭,表示很顯然是同意丘吉爾的辦法。在他看來,這確實是當前最爲明智的選擇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多一個盟友就多一份力量嘛。
“光靠那些英聯邦是無法戰勝德國,我們需要像美利堅這樣的工業強國的支持。”心腹幕僚思索片刻後,語氣堅定地開口說道。英聯邦的成員國雖然能在一定程度上給予幫助,但畢竟各自的實力有限,面對德國這樣的強勁對手,還遠遠不夠,而美國憑藉其雄厚的工業基礎和強大的經濟實力,一旦加入進來,所能提供的助力那可是不可估量的。
“嗯,我已經跟羅斯福溝通過,他們願意提供一定的物資支持,但也提出一些條件。”丘吉爾迴應道,只是說到這兒的時候,他的語氣有些不自然,臉上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之色。
很顯然,他心裡也清楚,羅斯福提出來的那些條件確實是有些過分了。可當下大英帝國又急需美國的援助,處於一種頗爲被動的境地,即便對那些條件不太滿意,也只能試着去接受,實在是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