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根本抽調不出太多的軍隊去對突破防線的自由軍進行包圍。
德古總督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緩緩開口說道:“讓他們繼續深入,然後我們再包圍他們。”
他決定先採取誘敵深入的策略,一方面可以順便消耗一下自由軍的彈藥儲備,另一方面也能爲自己爭取一些時間,慢慢抽調分散在各地的隊伍,完成對自由軍的包圍圈,給與他們最後致命的一擊。
隨着時間的推移,自由軍的行動逐漸清晰地展現在法國人的視野中。
自由軍的南北兩支部隊都在進行着巧妙的穿插行動,他們靈活地繞過法軍一些防守要點。
然而,法國人漸漸看出了兩支隊伍之間的不同之處。
北邊的自由軍彷彿一把銳利的匕首,一直在盡力向法國人後方突進,目標明確,勢不可擋,彷彿要直插法國人的心臟;而南邊的自由軍則更像是靈動的游魚,不斷地遊走着尋找法國人防守的薄弱點,一旦發現機會,便會迅速給予致命一擊。
他們在戰鬥中展現出了極高的機動性和戰術素養,讓法國人防不勝防。
前方連續不斷地傳來陣地失守的消息,儘管那些重要節點的防線依然在法軍的堅守下保持牢固,但整個軍隊的士氣卻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人心惶惶。
每一個士兵都在擔憂着下一個被突破的會不會是自己堅守的陣地,軍官們也在爲如何應對自由軍的進攻而絞盡腦汁。
德古總督每天都在指揮部中密切關注着戰局的變化,他不停地與各個前線據點的指揮官進行溝通,試圖找到破解自由軍戰術的方法。
他深知,這場戰爭已經到了關鍵時刻,任何一個決策都可能決定法國在印度支那的未來命運。
“重炮就是犀利!”陶睿站在指揮所裡,望着遠處炮火紛飛的戰場,忍不住脫口而出,讚了一句手下裝備的 150毫米榴彈炮。
他的雙眼閃爍着興奮與自豪的光芒,那是久經沙場的指揮官在看到強大火力發揮作用時纔會有的神情。
自由軍爲了這一次關鍵的進攻,精心籌備,足足集結了二十門 150毫米榴彈炮。
這些火炮就像是一羣沉睡的巨獸,此刻被喚醒,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隨着一聲聲令下,炮彈如流星般劃過天際,帶着毀滅的力量砸向法國人臨時建造的工事。
那些看似堅固的工事,在 150毫米榴彈炮的強大威力面前,就如同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
“轟!”又是一聲巨響,一團巨大的火光伴隨着滾滾濃煙沖天而起。
即便有些炮彈的準頭稍有偏差,自由軍的戰士們也毫不氣餒。
他們迅速調整策略,將火炮陣地向前推進,靠近敵人的防線。
“一炮不行,就再轟一炮!”戰士們的呼喊聲在戰場上回蕩,那是一種無畏的勇氣和堅定的信念。
在猛烈的炮火攻擊下,一個個原本難啃的防禦工事接連被攻破。
陶睿看着戰場上的局勢逐漸朝着有利的方向發展,心中滿是敞快。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着勝利的氣息正在逐漸瀰漫開來。
“150毫米的榴彈炮就如此猛烈,要是 200毫米的榴彈炮呢?”陶睿的思緒不禁飄向了隔壁部隊那邊的陣地,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好奇。
……
與此同時,在戰場的另一處,自由軍第 5師的進攻即將拉開帷幕。
然而,首先打破平靜的不是自由軍第 5師,更不是法國人,而是自由軍直屬的重炮師。
這一次自由軍進行了重大的軍制改革,原來的炮團搖身一變,成爲了重炮師。
不僅歸屬從師屬改成了軍屬,規模也得到了極大的擴充。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那些 120毫米炮都被歸入了師級的炮營,而炮團則只保留了 105毫米及其以上的大口徑火炮,這些火炮成爲了重炮師的核心力量。
150毫米榴彈炮自然也是屬於炮兵師的重要裝備之一,除此之外,還有更具威懾力的大口徑火炮。
此刻,一門 200毫米榴彈炮正靜靜地矗立在陣地上,它那巨大的炮管猶如一條鋼鐵巨龍,蓄勢待發。
重炮師長杜毅站在火炮旁,雙眼緊緊地盯着遠處那座法國人修築的堡壘。
這座堡壘猶如一顆釘子,死死地釘在自由軍的進攻路線上,成爲了他們前進的巨大阻礙。
杜毅的眉頭緊鎖,心中在默默計算着各種數據。
他深知這一戰的關鍵,這門 200毫米榴彈炮的每一次發射都至關重要。
“轟!”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打破了戰場的寧靜。
巨大的後坐力讓火炮微微顫抖,炮彈如同一顆小型的隕石,帶着雷霆萬鈞之勢飛向那座堡壘。
等待硝煙漸漸散去,衆人定睛望去,只見遠處那座堡壘已經缺了一角。
一時間,戰場上安靜得有些詭異,過了好半天也沒有動靜。
“調整諸元,再來一炮。”杜毅大聲喊道。
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在戰場上回蕩。
剛纔的那一炮雖然擊中了堡壘,但並沒有完全摧毀它,杜毅知道,必須乘勝追擊。
剛纔閃到一旁的戰士們紛紛迅速靠攏,圍繞着火炮忙碌起來。
他們熟練地操作着各種儀器,不斷調試着火炮的角度和參數。
這一切都進行得有條不紊,每一個動作都展現出自由軍戰士們的專業素養和默契配合。
這一次試射稍偏,杜毅的心中有些懊惱,但他知道這不能完全怪自己。
畢竟,這是這門 200毫米榴彈炮第一次在戰場上發出巨吼,對於它的性能和特點,大家還需要一個熟悉的過程。
受到了法國重炮的刺激,本來已經不打算研製生產其他口徑重炮的陸裕華還是忍不住做出了改變。
他有着自己堅定的理由,一方面,自由軍在未來的戰鬥中,尤其是攻城拔寨的時候,確實需要更大口徑的火炮來提供強大的火力支持;另一方面,他的心中也有着一股不服輸的勁頭,他想看看到底誰的重炮更強,誰纔是戰場上真正的王者。
於是,在陸裕華的堅持和努力下,兩門 200毫米榴彈炮新鮮出爐。
它們就像是兩把利刃,趕上了這一次對法攻擊,在防線發出了第一聲吼。
“這一次絕對沒問題,再打偏了把我也塞炮筒裡去。”杜毅決然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破釜沉舟的決心,爲了確保這一炮能夠準確命中目標,他甚至親自上陣操炮。
“準備……”就在戰士們即將完成準備工作,即將再次發射的時候。
“等等!”旁邊的副官突然喊了暫停。
副官的臉上帶着一絲緊張和疑惑,他繼續拿着望遠鏡觀望。
鏡頭中,一面白旗正迎風飄揚。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愣住了,戰場上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杜毅的心中也是一驚,他迅速接過副官手中的望遠鏡,仔細觀察着。
沒錯,那確實是一面白旗。
法國人居然在這個時候投降了?
杜毅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他既感到一絲意外,又覺得這或許是一個好機會。
“先不要輕舉妄動,派人去看看情況。”杜毅迅速下達了命令。
他深知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不能因爲一時的疏忽而陷入敵人的陷阱。
很快,幾名偵察兵小心翼翼地朝着堡壘的方向摸了過去。
他們的身影在硝煙和廢墟中若隱若現,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謹慎。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偵察兵的消息。
過了許久,偵察兵終於回來了。
他們帶來的消息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法國人真的投降了。
原來,在自由軍重炮的猛烈攻擊下,法國人已經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他們的工事被摧毀,人員傷亡慘重,士氣也跌到了谷底。
那座堡壘裡的法軍指揮官見大勢已去,爲了避免更多的傷亡,最終選擇了舉起白旗。
隨着法國人投降的消息傳來,整個自由軍陣地都沸騰了起來。
戰士們歡呼雀躍,他們爲這一場來之不易的勝利而感到無比興奮。
陶睿和杜毅也相視一笑,他們知道,這一場戰鬥的勝利,離不開每一個戰士的努力和付出,更離不開那些強大的重炮所提供的火力支持。
這一次戰鬥的勝利,不僅讓自由軍在戰場上取得了重要的突破,也讓他們對未來的戰鬥充滿了信心。
那些重炮,就像是自由軍手中的王牌,成爲了他們在戰場上克敵制勝的關鍵力量。
而這門 200毫米榴彈炮,雖然只是第一次在戰場上亮相,但它已經用自己的威力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它的出現,無疑爲自由軍的火力體系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也讓法國人見識到了自由軍的強大實力。
“該死的,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叛軍,竟然擁有如此大口徑的重炮,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德古總督滿臉陰沉,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看着眼前的一衆軍官,語氣中滿是心累與懊惱,那聲音彷彿被砂紙打磨過一般,透着難以掩飾的焦躁。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在身前緊握又鬆開,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與震撼。
很顯然,他是被自由軍那些威力巨大的重炮徹底嚇到了,尤其是那口徑超過兩百毫米的重炮,每一次發射都像是大地在顫抖,威力實在是太過驚人,那巨大的破壞力讓他的內心防線近乎崩塌。
此刻,會議室裡一片死寂,空氣彷彿都凝固了。面前的軍官們一個個低着頭,面面相覷,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與無措。
他們的嘴脣微微開合,卻又發不出半點聲音,整個房間裡只有德古總督那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這些軍官們,往日裡在戰場上也算是威風凜凜,可如今面對這樣的困境,卻根本提不出什麼有用的建議。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無奈和茫然,畢竟對他們來說,這一切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他們也完全被弄懵了。
之前,他們一直認爲這些所謂的“土著叛軍”,即便有重炮,也不過是些小打小鬧的裝備,最起碼口徑不會大到這種程度。
他們基於以往的認知,修建了自認爲堅固的工事,可如今看來,那些工事在自由軍兩百毫米口徑的重炮轟炸下,就如同脆弱的紙牌屋,根本不堪一擊。
一名年輕的軍官微微動了動身子,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看到德古總督那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的臉色,又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另一位年長些的軍官,雙手撐在桌子上,手指因爲用力而泛白,他緊盯着面前的地圖,彷彿想要從那密密麻麻的線條中找到一絲轉機,可最終也只是徒勞。
德古總督來回踱步,腳步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戰場上那恐怖的畫面:自由軍的重炮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一枚枚炮彈帶着毀滅的力量砸向他們的陣地,工事瞬間被夷爲平地,士兵們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心中暗自咒罵,卻又無計可施。
“難道我們就這麼坐以待斃嗎?”德古總督突然停下腳步,猛地轉身,目光如炬地掃視着衆人,那眼神中帶着一絲不甘和最後的期望。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每一個毛孔都散發着怒火。
然而,迴應他的依舊是一片沉默,軍官們紛紛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他們的頭垂得更低了,彷彿脖子上壓着千斤重擔,身體也微微顫抖,會議室裡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說話啊,怎麼都不說話?”德古總督再次提高了聲音,聲嘶力竭地咆哮着,聲音在空曠的會議室裡迴盪,震得人耳膜生疼。
他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在空中揮舞,彷彿要抓住那令人窒息的沉默,將其狠狠撕碎。
“如果我們再撤退的話,就要徹底丟了印度支那。”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絕望的顫抖,卻又強撐着最後的威嚴。
此刻的他,猶如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猛獸,憤怒、無奈卻又無處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