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章 排兵佈陣
“難道咱們把日軍打退了，這奉天城還不是他少帥的？現在倒好，不幫忙不說，還要倒打一耙，這跟吃裡扒外，賣國有什麼區別。”黃國棟氣憤難平地說道。
“住嘴，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困難擺在眼前，從文，論起打仗，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你表現得堪稱完美，換了我，也遠遠做不到這麼說，說句不怕笑話的，這種局面，換我做決定，也只有六個字，盡人事，聽天命。既然我回到了奉天城，也沒把腦殼上這頂烏紗帽再當回事，你要有什麼好辦法，儘管說出來，舅父舍了前程不要，也要瘋上這一把。”黃顯聲看着姜立，從姜立平靜的眼神中，黃顯聲能感覺到姜立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原本還沒什麼把握，不過有舅父加入到這個計劃裡面來，只要少帥不在後面下絆子，擋住關東軍與朝鮮日軍還是有幾分把握的，再多，我也沒輒了。”得到黃顯聲的支持，姜立重重點頭道。
“眼下之計，必須分兵幾路。第一路，看似不起眼，實際上是最重要的一條線，從奉天乘火車攜帶炸藥東出，一路炸燬至安東的鐵路，若是有機會，殲滅安東日軍守備大隊，炸燬安東鐵路大橋，阻斷日本駐朝軍隊增援，爲奉天抗戰贏得充足時間。日軍在朝鮮最少駐有兩個師團，只要有一個師團投到奉天戰場來，在我軍沒有援兵的情況下，這場仗都有敗無勝。王團長，我給你一千人，你看有沒有問題？”
姜立緊盯着王鐵漢說道。
“日軍在鳳凰城與安東一帶只有一個獨立第四大隊，從朝鮮集結兵力尚需時間，我只要八百人足矣。”王鐵漢點頭說道。
“我會通知奉天至丹東鐵路沿線各警隊，全力配合王團長的行動。”黃顯聲補充道，他的警署在奉天總兵力達到1.5萬人，分佈在奉天各處，其中奉天至丹東沿線便有1800人左右，得到這些警隊的支持，無疑會順利很多。
“多謝黃司令，我現在就去清點人馬。”王鐵漢點頭，大步走出東北邊防參謀總部，現在時間等同於奉天的安危，他也明白安東鐵路橋的重要性，早一點炸斷鐵路橋，奉天的便會安全一分。正如黃顯聲所說的那樣，他對於眼前的困局也沒有特別好的辦法，既然走上了這條毅無反顧的路，那便沒有回頭的餘地，王鐵漢也不想回頭，只想跟着自己軍人的良知一直走下去。
“第二路，由舅父你帶2000警察坐鎮奉天城，兵工廠那邊的設備一應予以調撥，加強訓練。若是長春日軍南下，還需要舅父這2000警察抵擋一段時間。另外舅父可向奉天各地警隊發佈命令，令其火速趕往奉天城集結，以緩解現在奉天兵力不足的困局。其次，舅父在奉天多年，人脈深厚，需要挖出日本人在奉天城的一些根底，避免其在我軍腹心地帶使壞。再者，舅父需要安穩民心，儘可能拉攏奉天有影響力的人士，若是能拉到援兵更好。另外還有飛行員，此時還散在奉天城裡，需要舅父把他們送回到機場，若是空軍用得好，這一仗或許會比想象中的要輕鬆一些。”
黃顯聲的到來確實助益很大，黃顯聲爲官多年，在奉天的根基不是姜立這個暴發戶能比得了的。若是沒有黃顯聲，姜立此時還真不知道從哪去找一個坐鎮後方負責調度的人物。用殺人的高壓政策終究不是長久之道。
“至於第三路，就是你帶第7旅主力去抵擋關東軍主力？”劉瀾波問道。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了。此時奉天兵力捉襟見肘，但願少帥不要在背後捅刀子，不然就算派一個團來，我都兜不住。”姜立苦笑一聲，然後站起來道，“遼陽那邊的日軍馬上就要趕過來了，我需要帶兵前去攔截，後方就交給舅舅了。”
“你放心，只要舅父在一天，後方就不會成爲你的問題。”黃顯聲語氣斬釘截鐵地說道。
“從文表弟，我跟你一起去！”黃國棟激動的道。
姜立看向黃顯聲，如果沒有黃顯聲首肯，姜立也是不敢把黃國棟帶去的。
“去吧，去吧。一碗水端平，省得我以後見了三姐也不會沒臉說你上了戰場，國棟呆在大後方。”黃顯聲看到兒子臉上的激動勁，不耐煩地擺手道。
“團座，少帥的夫人過來了。”楊彪在門外大聲報告道。
姜立與黃顯聲對視了一眼，陡然想到他派馬壯封鎖少帥府一事，心裡涌起一陣不安，沒想到于鳳至此時竟然還沒有離開奉天。至於那批黃金，黃顯聲就算膽子再大，敢頂着張學良的軍令反擊日軍，也絕對不敢截留張學良的財物，可沒那批錢，姜立日後拿什麼去抗日，姜立可不想讓士兵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抵抗日軍的飛機大炮，這筆錢還給張學良也是浪費，若是能用在戰場上，可以讓多少人得以從戰場上生還，又能多殺死多少日軍？絕不能把那批黃金還給張學良！
姜立一咬牙說道，“惡人難做，少帥對舅父有知遇之恩，這件事又是我挑起的，少帥夫人現在應該還不知道舅父已經回師奉天城了，就讓我去見這個少帥夫人吧。”
“也好，少帥夫人德儀不凡，你切勿有失禮之處，不然我不好對少帥交待。”黃顯聲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避免去見於鳳至的尷尬。
“楊彪，你去通知徐勝，老子升他做團副，讓他立即帶第7旅主力趕往南三臺子與王三炮會合。”眼下必須爭分奪秒，哪怕是見於鳳至，也不能浪費時間，姜立又向楊彪吩咐道。
“是，團座！”楊彪領命小跑着出去。
姜立吸了口氣，斟酌着用詞，歷史上對張學良原配夫人的描述隻言片語，反而是對那個迷了張學良神智的趙四小姐筆墨濃重，對於張作霖指定的這個少帥夫人，姜立也有着一絲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