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到很晚,大家都酒足飯飽,徐寧安排葛嬴兩口子住在三樓尋序那個房間,饒犇住三樓的書房,單鼎、檀煜和郭珊珊都住在二樓,一人一個房間。
總算是都安頓好了,徐寧鬆口氣。尋序喝醉了,這是徐寧第一次見到尋序喝醉酒,以前都是他灌別人,這次他和自己兄弟姐妹在自己家裡,心情放鬆,來者不拒,終於被酒量勝他一籌的單鼎成功灌倒。
徐寧笑着搖了下頭,將尋序的外套都脫了,襪子也抹了,湊過去在他的俊臉上親了一下:“尋序,起來洗澡吧。”
尋序閉着眼睛,嘴巴動了動:“不洗。”
“你一身都是酒味,不洗澡怎麼睡?”
尋序的兩隻胳膊擡了起來,摸了一會兒,抓住了徐寧,咕噥着說:“洞房……”
徐寧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纔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前幾天從汪清婚宴回來時他問起結婚的事,現在將自己的兄弟姐妹都叫了過來,又正好是搬家,原來是讓他們來見證他倆的事?
徐寧去浴室裡調了一下水溫,將浴缸裡放滿了水,然後給尋序脫衣服,扶着他進了浴室。現在臥室裡有浴室了,一切都變得便利起來,徐寧對現在的格局非常滿意。其實更滿意的是尋序,他現在是想什麼時候雙修都行,熱天、冷天、早晨、晚上、半夜裡都行,徐寧再也不找洗澡麻煩的藉口了。
人一睡着,就死沉死沉的,幫尋序洗好澡,徐寧自己身上也溼得差不多了,他將尋序弄到牀上躺好,自己也去洗了個澡。鑽進被窩,白天曬過的被子有一股乾燥好聞的氣息,乾燥的棉布摩擦着皮膚,異常舒服。尋序雖然醉了,還是習慣性地將徐寧攔腰摟進懷裡,從身後抱着他。徐寧熄了燈,往後靠了靠,貼上那個溫暖寬厚的懷抱,嘴角微揚,閉上眼睛睡覺。
第二天一早,尋序睜開眼,看見所處的環境,猛地拍了一下腦袋,昨天那麼重要的日子,居然給稀裡糊塗地睡過去了,虧死了,趕緊補起來,於是開始上下其手。徐寧被騷擾醒來,抓住尋序的手扔開:“天都快亮了,別鬧,還要去送菜呢。”然後坐了起來,開始穿衣。
尋序一臉慾求不滿的樣子,但是外面天色確實已經不早了,得趕緊去送菜才行,只好把這頓記下來,晚上再說了。
兩人從房間出來,發現聞劍坤和葛嬴兩口子已經起來了,都在外面陽臺上練功。徐寧看了一下,發現聞劍坤的身手居然也非常不錯,不過他的功夫路數跟葛嬴的不太一樣,他練的是軍體拳,用於近身格鬥的,葛嬴的功夫路子則和尋序的一樣,大開大合的,跟傳統的中華武術比較像。
“三姐,姐夫,起這麼早!”徐寧跟他們打招呼。
葛嬴收了手,吁了口氣:“早啊,小徐。聽見有鳥叫,就起來了,沒想到早上的空氣這麼清新,靈氣也非常充沛,就起來練練功。你們也起這麼早,要去忙了?”
尋序打着哈欠從後面出來,頭髮還有一縷翹着,徐寧看得好笑,伸出手幫他壓了壓,尋序湊過來想要親他,被徐寧閃身躲過了:“別鬧,三姐在呢。”
“又沒有外人,三姐肯定不會說的,她和三姐夫一定也會這樣的。”尋序不滿意地哼哼。
徐寧趕緊跟葛嬴和聞劍坤打招呼:“姐你們先自便啊,我和尋序去送菜,早上一起去我哥店裡喝早茶。”
葛嬴擺擺手:“先別忙,還有好幾天呢,隨便弄點就好了。”
“那行,我讓阿森做吧。”
下了樓,尋序還要膩膩歪歪地纏上來,徐寧踩了他一腳:“別鬧行吧,怎麼跟大黃似的這麼黏人呢。”
大黃特別黏徐寧,去哪兒都跟着。尋序就將大黃的狗窩搭在豬圈邊上,讓它看守魚田和溪谷。大黃是隻很忠誠的狗,它對能夠留在這個家裡心懷感激,徐寧讓它做什麼,它就做什麼,讓它看守魚田和溪谷,它就看守,兢兢業業,從不擅離職守。吃飯的時候,要等徐寧或者尋序喊它,它才能跑回家來吃,不喊,它就餓着肚子等着。吃完飯了,就會來徐寧腳邊蹭一蹭,表示親近。
徐寧會拍拍它的腦袋,誇它幾句,它會高興得眯起眼睛,然後徐寧跟它說:“好了,大黃,去看魚。”大黃就顛顛地跑回去看守魚蝦去了。
葛嬴在陽臺上看着像條癩皮狗似的尋序,不由得笑了起來,一物降一物,總算是有人能夠鎮得住這個傲慢無禮的傢伙了。
徐寧和尋序送完菜回來的時候,家裡的客人都起來了,大家都在等他們吃飯。徐寧不好意思地說:“不是說不用等麼,你們先吃啊。”
“現在還早呢,那些傢伙平時熬夜回來都要睡到八九點纔起來。”葛嬴說。
現在是八點半,確實不算晚。徐寧說:“那好吧,我們吃早飯。阿森早餐做的什麼?”早上出門的時候,特意給周樹森打電話,囑咐他下來準備早飯。
“西式早餐和中式早餐都有。”周樹森說。
徐寧看桌上,有烤得香噴噴的蛋糕,羊雜麪,居然還有肉包子。徐寧驚訝道:“阿森,沒想到你居然還會做包子啊?”
周樹森嘿嘿笑:“珊珊說想吃包子,我就試着做了。”
徐寧看着周樹森:“果然待遇跟我們不一樣啊。珊珊,你還想吃什麼,趕緊跟阿森說,讓他做。”
郭珊珊有點臉紅:“我在想呢。”
平心而論,周樹森的包子做得還不錯,主要是餡兒好,正宗的羊肉包子,皮薄餡兒大,肉多汁美,好吃得很。
尋序說:“今天早上就很好嘛,種類多,口味全,要是每天都像這樣就好了。阿森,不要偷懶。”
周樹森苦着臉:“不要吧,尋哥,你這是要累死我,我一早上光做這個就要兩三個小時呢,都快趕上開早餐店了。”
徐寧說:“我出個主意,你不用每天都做這麼多,你把你會做的都列出來,我們挑幾樣,然後排個菜單,你每天做一樣就好了。不然天天吃麪條和米粉,也會覺得膩味啊。”
檀煜說:“徐寧這個主意不錯,又省事又好吃。”
饒犇說:“得了,你個吃貨,你在人家家裡吃幾次早飯啊,要求還這麼多,吃你的吧。”
檀煜哈哈笑:“我這不是在幫八哥的忙嘛。”
尋序也附和:“就這麼定了。”
周樹森撓撓腦袋:“那行吧,每天做一樣。”
“這幾天你給我變着花樣做就好了。”徐寧啃着包子說。
檀煜問:“灌湯包會做不,就那種一吸溜滿口湯的那種?”
“沒做過,但是應該不難,要不明天早上我試試?”
葛嬴吃着麪條說:“小夥子手藝不錯。”
周樹森被葛嬴這麼一誇,臉紅了,他覺得葛嬴看着頂多也就三十來歲啊,她居然叫自己小夥子,她多大啊。
郭珊珊看見周樹森臉紅了,湊過去說:“美女誇你,你臉紅什麼?”
周樹森壓低了聲音說:“你說那個大姐多大年紀啊?”
“看不出來,說二十歲也行,說三十歲也像,沒準四十歲也有。”郭珊珊說。
周樹森滿頭黑線:“有那麼誇張嘛?你說她居然叫我小夥子,我長得很顯小嗎?”
郭珊珊瞪他:“總不能比我還顯小。”她比周樹森小七歲呢。
周樹森笑得露出了白牙:“你當然比我小。不過人家說我顯得年輕,不是和你更般配嗎?”
郭珊珊嘁了一聲,不鳥他了。
吃過早飯,徐寧和尋序領着大家去參觀農場。其實早上起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大致看了一下,葛嬴還找到了草莓大棚,去裡面摘過草莓吃了。
冬天的農場,作物不多,只有一些能越冬的蔬菜如西蘭花、花椰菜、蘿蔔、胡蘿蔔、大白菜、紅白菜薹、萵筍、生菜等,還有一些大蒜、蔥、藠頭之類的,當然,還有一大片綠油油的油菜。
徐寧家主銷的蔬菜主要都集中在大棚裡,辣椒、茄子、黃瓜、西紅柿、韭黃、豆角、瓜類等,大棚裡還有一些水果如草莓、聖女果,甚至還有一塊小西瓜,小西瓜還沒到熟的季節,等到過年前後,就能夠吃了。
單鼎和檀煜跟在後面,看着紅通通的西紅柿和脆生生的黃瓜,伸手直接薅了下來,問尋序:“能吃嗎?”
尋序翻白眼:“你都摘了,問能不能吃?”說完自己也摘了根黃瓜,摘了頂端的花,咔嚓咔嚓開啃起來。
“這就能吃?不用洗啊?”兩個兄弟瞪着眼看他。
尋序白他們:“吃吧,吃壞了我賠。”
那兩個傢伙也有樣學樣,開吃起來,剛從樹上摘下來的蔬果極其脆嫩清香,加之又是空間水灌溉出來的,味道更是香濃無比。
葛嬴則在地裡摘了幾個紅通通的大草莓,也那麼直接就咬,鮮甜多汁:“真好吃。老聞你嚐個。”
聞劍坤吃了一個:“這東西咱們北京都沒地兒買。要是徐寧去咱們那邊種地就好了,我們就有口福咯。”
徐寧說:“現在快遞方便,到時候我給你們發快遞過去。”
聞劍坤說:“我的意思是說你家的東西這麼好,比許多特供的東西都要好,如果是在京城附近種,肯定要賺翻了,賣多貴都有人買。北京有錢人多,他們都是隻要東西好,纔不講計較價錢。”
徐寧說:“話是這樣說不錯,但我還是比較喜歡這種天高皇帝遠的悠閒生活。”他可沒打算跑到北京去種地。
饒犇笑起來:“所以我們想天天吃小徐種的菜,這個不大可能了。”
尋序在一旁說:“這有什麼不能的,你要想吃,不怕消耗能量,就弄個傳送陣,我們每天給你傳送過去。”他敢說這話,當然是只有他們自己人在,周樹森和郭珊珊都不太願意和這羣人接近,沒跟來。
葛嬴瞪他:“也就是你這個吃貨纔想得出來這種餿主意。一個傳送陣得多少能量石,我看還是走快遞吧,便宜多了。”
徐寧笑道:“快遞也很方便啊,我們可以打包好蔬果,真空包裝給你們寄過去,兩天功夫,應該能收到了。”
“真夠奢侈的。”聞劍坤笑起來。
單鼎說:“我覺得值,你們發現沒,八哥家的東西都有靈氣,吃了很有好處,難怪八哥的功力長進這麼快。”
尋序說:“要我說,你們乾脆都來我家得了,這樣就可以天天吃上了。況且這邊這麼清靜,適宜修煉。”
葛嬴嘆氣說:“現在人都沒湊齊,哪裡就到了歸隱的時候。老八你福氣好,當初被人帶到這裡來了,現在我們也沒法強求你回去,你好好享受吧。別把修煉落下了。”
“是,三姐。”尋序得意地朝單鼎和檀煜擠眉弄眼。
參觀完大棚,幾個人又跑到羊圈去看了羊羣。小虎已經過了發情期,現在被放了出來,跟小狼在一起,這兩隻看見這麼一羣大佬跑過來,都乖乖地趴在地上不做聲。
聞劍坤看見兩隻德牧:“你們家養的狗?”
徐寧說:“嗯,養來放羊的,每次尋序把羊趕出去,就交給它們了,那些羊被它們看得服服帖帖,比人看羊還省事。”
“狗訓好了是真的很不錯。”聞劍坤說,“我有個戰友,特別喜歡狗,以前還訓過軍犬,現在在北京弄了個訓犬基地,我家那條吉娃娃,也送去培訓過,很聽話,之前可是鬧騰得要死。”
聞劍坤果然是部隊出身的。徐寧想起在北京的四合院時,是見過那麼一條吉娃娃,很小隻的狗,不像一般的吉娃娃那麼兇巴巴的,他以爲是狗懾於尋序他們的威壓而不敢亂動呢,居然是訓練過的結果嗎,那個訓犬基地還真厲害。
單鼎嘻嘻笑:“可不是嘛,狗非常知道仗人勢,那狗是三姐的寵物,所以它就對我們幾個兇巴巴的,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幸虧送去調|教好了。”
尋序哈哈笑:“這要是給老十一聽見了,鐵定要和你拼命。”
單鼎挑眉:“我什麼時候怕過他。這不就是他管的那些傢伙們的本性?”
他們去了羊圈,那些羊正在外面的風雨棚裡活動,看見他們幾個來,全都乖乖地趴地上不動了。檀煜手一揚,說:“你們看,還是八哥家的子孫們聽話,一見我們,全都跪安了。”
尋序擡腿踹他屁股一腳:“今天下午我們就殺你的子孫吃,看它怎麼嚎叫。”
檀煜嘴角抽了抽。尋序挑眉:“怎麼,難道你不吃豬肉?”
檀煜轉過身去,不再跟尋序擡槓。徐寧在一旁看得直笑,這些人都多大年紀了,居然還爲這種事擡槓。
羊羣裡不少母羊還在哺乳期,夏天裡生崽的母羊又開始發情了,每天都有幾頭母羊要配種。因爲之前買了一批肉羊回來養着,自入冬以來殺了一些,但羊羣的數量並沒有減少多少。
饒犇說:“你家這羊養得不錯。”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養的。”尋序得瑟道。
“羊祖宗養羊,當然好。”檀煜閒閒地插進來一句。
“不開口沒人把你當啞巴。”尋序瞪他。
大家站在風雨棚的欄杆邊,整個後山的風光一覽無餘,徐寧給他們介紹:那邊種的是油菜,那兒又種了兩畝地的百合,那邊是果園,種了各種水果樹,後邊一大片全都種的牧草,苜蓿草此刻已經收了第二季,正在長第三季,黑麥草不懼寒冬,也長得綠油油的。
葛嬴挑眉,略擡了下下巴,問:“那邊山呢?”
徐寧說:“當初承包的時候,山也承包下來了,不過沒怎麼利用。”
饒犇說:“既然都是你的,怎麼不種點東西?”
“我也不知道種什麼好。我就想着,那片樹被我承包下來,不被破壞,也算是我對社會做的一點貢獻。”徐寧勾起嘴角微笑。
聞劍坤回頭來看了徐寧一眼,眼中有讚許的神色。
葛嬴扭頭看尋序:“老八,既然那片山都是你的,你怎麼不去山上種你那勞什子藥草,放盆子裡種什麼?”
尋序從北京回來之後,就開始用花盆種藥草,徐寧問他爲何不乾脆搬點土上樓,在陽臺一角闢塊地來種藥,尋序就說很多藥草種在一起會竄了藥效,還是用花盆養着比較好。
徐寧看他每天搬來搬去的,想着以後住到樓上了,屋子裡都是花盆,行動不便。搭鋼架大棚的時候,就順便在陽臺上搭了一個小玻璃溫室,將花盆都搬進去,這樣他就不用每天都搬來搬去了。早上葛嬴在陽臺上練功的時候,想必已經看到了。
尋序撓撓頭:“算了,那邊林子太寬,我難得去找,還是種花盆裡吧,有些藥草習性非常怪異,挑氣候、挑環境,不用徐寧的空間水就根本成活不了。”
徐寧一直想問他,種那些幹什麼用,現在看來尋序的那些兄弟們都知道的,可能是用來煉丹藥的,這種事自己完全幫不上忙,也就隨他。
一行人東走西看,終於將徐寧家的農場看了個大概。下午的時候,徐寧請來了隔壁村的屠戶,開始殺豬。豬圈裡五頭豬養了七八個月,因爲吃的都是徐寧家的有機糧,又喝着空間水,這豬長得膘肥體壯,每頭都有兩三百斤重。
徐寧挑了最肥的一頭,從村裡請了幾個人來幫忙。殺豬跟殺羊不太一樣,羊性格溫順,個頭也比較小,兩個人可以掌控得住,但是大肥豬太重,別看它們平時吃了睡、睡了吃,不愛動,但是到了生死關頭,掙扎起來那力氣可是大得嚇人,非要幾個壯漢才能壓制得住。
三四個人將那頭大肥豬從欄裡拖了出來,擡到寬板凳上壓着,開始殺豬。說實話,殺豬的場面挺慘烈的,郭珊珊聽見那動靜,只敢遠遠躲在一旁,用兩隻手塞住耳朵,斜着眼睛小心地偷瞄着。葛嬴卻興趣盎然,抱着胸站在邊上觀看整個過程,尋序的那幾個弟兄也一樣,饒有趣味地看着。
被擡上板凳的肥豬彷彿知道了自己的末日到了,儘管有幾位大佬在一旁鎮着,也還是不住地厲聲嘶叫。屠戶師傅見慣了這種場面,抽出尖刀,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便只聽見豬哼哼的低聲呻|吟了。待血放盡,師傅拿出尖刀,在豬蹄上割開一個口子,開始吹氣。
衆人都好奇:“這是要幹嘛?”
徐寧說:“爲了褪毛方便吧。”
師傅將豬吹得鼓鼓的,然後用一個彎鉤鉤住豬頭,讓大家幫忙把豬頭擡起,掛在一個支靠在牆頭的梯子上,開始給豬褪毛。
徐寧早就燒好了滾燙的開水,用炊壺裝起來,師傅提着開水開始燙豬皮,等差不多了,就開始用刀子刮毛。這點跟處理羊不一樣,殺羊的時候也燒水褪毛,但是燙羊毛的水只需要六七十度就差不多了,太燙了就會把羊皮給燙壞了。而退豬毛,就必須要沸騰過的水,有時候淋一遍都還不行,刮不動,這就是典型的死豬不怕開水燙。
師傅先將一邊的毛颳了,又將豬翻過來刮另一面的毛,因爲是懸空的,就比較好搬動,如果擺在案上,翻身都是個麻煩。
來看殺豬的人很多,因爲大家很多年都沒看到殺豬了。以前農村家家戶戶都養豬,豬是一個家庭最大的經濟產出,不養頭豬,到了年底,年就簡直沒法過,肉都沒得吃。後來催長飼料成爲養豬的主要原料之後,成豬出欄的時間大大縮短,豬肉的價格如過山車一般瘋狂浮動,養豬的風險和成本大大增加,農村就很少有人養豬了,划不來。
所以這年頭,你想吃一口正宗的土豬肉,通常只有去非常偏遠的山區纔有了,或者去少數民族地區,那些地方至今還保留着殺年豬薰臘肉的習慣,基本都是自己家養的土豬,不喂催長飼料,主要都是餵豬草和糧食。
徐寧家這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抓的是山上的野豬,喂的全都是豬草和糧食,絕對正宗的土豬肉,大家也都盼着他家殺豬,這樣就能買一口好肉吃了。
褪完毛,師傅將豬開膛,取出內臟,將豬一剖爲二,然後過秤。稱重一般都是這樣的,處理完再稱,這就是豬肉的淨重,一稱,淨重二百三十六斤。
豬肉被擺在案上,大家都涌上來買肉。徐寧留下一半豬肉,剩下的開賣,上次野豬肉賣四十塊錢一斤,這次自己家養的土豬肉,價格要便宜一些,但比市面上的豬肉肯定要貴不少,二十五塊錢一斤。大家五十塊一斤的羊肉都吃過,更何況是二十五一斤的豬肉呢,這可是過了這村就沒那店的了,明年想吃都吃不到了,所以別猶豫,買!
師傅幫着切肉,徐寧擺上電子稱過秤收錢,尋序則和幾個兄弟姐妹站在人羣外看着,檀煜說:“你們這人還挺瘋狂的,居然這麼多人來買肉吃。”
尋序笑得很得意:“我家的口碑在這一片都已經打響開來了,所以才這麼受歡迎。等晚上你吃到豬肉了,你就會知道這肉值不得值得買了。”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端午節快樂!記得吃糉子哦。
謝謝bishuihanxi扔了一顆地雷
stars扔了一顆地雷
兔子第七號扔了一顆地雷,mua~
小時候見過很多次殺豬的場面,比我寫的還精彩。冬天的早晨,大人們都起得很早,天還沒亮,外面亮着一百瓦的白熾燈,豬在嚎叫,人們在喧鬧,我被吵醒來,起來看熱鬧……我至今還記得我媽媽一大早給師傅們做的殺豬菜,印象尤其深刻的是糖醋排骨,那記憶好遙遠,但是回想起來又好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