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門的廣場，到了後山小路上，見她走的磕磕絆絆，歸元上仙祭出自己那口大鍋，頭也不回地說：“上來。”
大鍋離地三米多高，言歌仰頭看着大鍋，爲難地小聲說：“我，我還不能御劍。”
自然也就不能跳上大鍋。
四周連個人都沒有，她怎麼還敢裝，歸元上仙微微皺眉，但並沒有說話，他跳下大鍋，攬住她的腰身，把她一起抱上了大鍋。
言歌沒從他懷裡鑽出去，她順勢窩在他胸口，雙手也摟上他的腰，嬌嬌道：“太高了，好怕。”
這妖女！她那樹屋比這還高呢，兩個人有時候在天台上滾來滾去，差點就會掉下去，也沒見她喊過怕。
心底雖然如此想着，可歸元上仙還是降慢了速度，聲音嚴肅地問她：“你身體怎麼回事？怎麼來了劍宗？”
“我也不知道啊。”言歌說：“我進階失敗一睜眼變成了現在這樣沒半點修爲的存在，好在我是難得的冰靈根，所以乾脆來劍宗學點本事。”
歸元上仙眉頭微皺：“怎麼沒有在木屋裡等我？”
言歌：“誰知道你還活不活着呀，我總不能一直在那裡等着，而且我要進階，得去個安全的地方。”
這話說的，實在沒心沒肺，歸元上仙雖然聽着氣惱，卻沒法反駁。
倒是言歌環上他脖子說：“夫君，你怎麼現在纔回山門？輪迴道很難修煉嗎？還是你的天賦太差？”
整個修仙界，大概沒人比他天賦更好。
他板着臉，說：“輪迴道，至今修仙有所成的，只我一人。”
言歌仰頭瞪着他：“從我進了劍宗，大家都誇我天賦好，說我比劍宗那位上仙的天賦還好。”
歸元上仙見她一臉自豪又倔強的模樣，心頭軟了軟，說：“嗯，你的天賦特別好，比我當年還好。”
言歌這才滿足又驕傲的哼了聲。
纔剛剛煉氣期的言歌，由歸元上仙一手教導而出。
沒得百年，言歌就已經是個修仙界裡年輕一代最牛x的存在。
從一個人人喊打的妖女魔女一轉身變成了個修仙界裡大家都羨慕嫉妒仰望的存在，這種轉折其實挺生硬。
但耐不住此間主人的腦洞大，生生爲言歌變了個金手指，還讓他自己體驗了一把師徒戀的深入細節。
師徒二人窩在仙嶺，看似是在認真修煉，其實一直都是在做一些讓人面紅心跳的事情。
令言歌意外的是，她這次活時間挺長，一直活到了飛昇那一日。
不過，自然，她沒能飛昇。
她飛昇那日雖然天上雷雲滾滾，可那些劫雷並沒有落下來的跡象。
反倒是歸元上仙抱着她坐在樹屋的路天台上，伸手，放在他胸口位置。
一顆似乎是冰塊做的般的、散發着冷氣的心出現在他手上，他在言歌驚訝的目光中，將那顆冰塊心拍進言歌胸口。
天地瞬間開始坍塌粉碎。
他朝她笑，笑的溫潤而又眷戀，張了張口，卻沒說話。
他的這張臉在她面前漸漸衰老，漸漸地，破碎成了一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