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家煜的手機響起,是斐家老爺子打來的電話,老爺子剛下飛機,特意來參加斐家煜口中所謂的“婚禮”。
斐家煜接起電話,“哇”地一下哭的更厲害:“綿綿死了,綿綿死了,她被我二叔強女幹,她自殺了,爺爺,爺爺,我的綿綿死了……”
斐雲澤沒搭理斐家煜的話,他抱着懷裡的女人出了醫院大門,才發覺自己沒開車來。
他打電話給了司機,讓人來接。
不過司機還沒來,老爺子就來了。
斐雲澤抱着懷裡的女人稍稍猶豫那麼一瞬後,坐上了車子。
斐家煜也從他身後跑出來鑽進了車裡。
一進車子,斐家煜就繼續大哭:“爺爺,你要給我做主,二叔把我媳婦害死了嗚嗚嗚,我好難受,我好不容易纔娶到媳婦的,爺爺,我想死嗚嗚嗚……”
老爺子瞪了斐家煜一眼後,瞟向了斐雲澤:“怎麼回事?”
斐雲澤抱着懷裡的人,聞言擡頭:“她肚子裡有我的孩子,她是我媳婦。”
斐家煜:……他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二叔,連死人都和他搶。
老爺子顯然要比斐家煜冷靜,立刻就發覺了這個平時都不愛說話的小兒子,此刻的不對勁。
他瞟了眼斐雲澤懷裡明顯已經死去的女孩,陰沉着臉沒說話,讓人把車開往斐家大宅。
當年的事情,斐家煜後來,下意識的就想逃避。
他十八歲的年齡,卻好似已經活成了八十歲。
爺爺大概也不相信她體內會有什麼所謂的二叔的孩子,特意讓人給她的身體體檢。
結果,她真的有孕。
一個月的孕期,那孩子,真是二叔的。
大家瞞不住二叔,就都想把他瞞住。
可他又不是個傻瓜。
他看到鑑定書的那一刻,恨不得和二叔這種人渣同歸於盡。
那一段時間,他被關在家裡,不能上網,也不能聯繫外界。
他被家人秘密送到了國外的訓練基地。
這地方,對他來說真像個地獄。
斐家煜自小一直都很佩服自家的二叔,他一直以爲,他真做不到二叔那樣的高度,他天生就是混吃等死的公子哥。
然而,他堅持了下來,他在基地受訓,這一去,就是五年。
五年後,他受聘在國家某些特殊的機關內。
也終於再一次的見到了他的二叔。
他曾咬牙發誓,發誓一定要爲自己心愛的女孩報仇,一定要和二叔真正的打一場,不是他死,就是二叔死。
五年過去,雖然知道生死大戰根本不可能出現,可這念頭卻一直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再後來,他就知道了,他這種念頭其實就是妄想。
他咬牙較勁着,便想着取代二叔,把二叔從斐家的家主位置上拉下馬。
這個二叔既然心心念唸的都是權勢地位,打蛇打七寸,他就取代二叔好了。
可想的容易,真正做起來,卻難如登天。
他在同齡人面前永遠是個別人家的孩子,可在自家這個二叔面前,卻一直都是個毛頭小夥子。
他五年後再一次見到二叔的時候,那人對他說:“綿綿的骨灰盒一直在我這裡,我死後,她會與我合葬,她是我的妻,你最好,別再惦記她了。”
他一直憎恨二叔,恨得咬牙切齒,尤其是得知二叔竟然沒有讓她入土爲安,反而將她禁錮在了身邊,他瞪着二叔那目光,就像是在瞪着個敵人。
他本來以爲自己這次見到二叔可以維持表面上的雲淡風輕,最起碼在自己沒強大之前,不該和二叔有衝突,可聽到二叔這話,他還是氣得差點沒瘋掉。
他和二叔又打了一架。
這一次,就算他很厲害,但還沒靠近二叔呢,就被人拉了住。
他的二叔,就是個瘋子。
瘋子!
他真是恨不得和二叔拼命。
可父母卻指責他不要太過分,說他長大了,應該懂事,二叔是斐家如今的頂樑柱,他應該協助二叔守護整個斐家。
說他當初的事,還是二叔幫着擺平的,讓他體諒二叔的不容易,他應該成熟點,而不是再像個孩子一樣天真。
是的,所有人站在二叔那裡,所有人都在支持並體諒二叔。
所有人都覺得,當年綿綿的死因是他,而不是二叔。
他心頭憤憤,恨得咬牙切齒。
可他,做不了什麼。
什麼都做不了,越是長大,就越是知道,他根本沒法幫他心愛的小姑娘報仇。
自己最憤恨的人是自己必須要協助幫襯的人,最悲哀的事情,莫不過如此。
~~~
對不起,我寫嗨了,下個位面也挺狗血,你們……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