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就該是她注射的時間。
言歌沒有剋制自己，也沒有忍耐。
和宿主上一世一樣，這樣的東西只要戒斷不了，持續下去的話，上癮性會越來越強，間隔的時間也會越來越短。
以前兩天半需要注射一次，而現在，已經是每天一次了。
言歌把電話按斷，隨手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這才擡頭問司南：“聽說你又和趙霆打架了？”
司南點了點頭。
這是沉默的迴應。
言歌嘆了口氣：“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別總找他麻煩好不好？”
司南沒說話，定定望着她。
言歌對上他這樣的目光，笑的實在無奈：“他打不過你，而且你們兩個老打架，對我的影響也不好。學校裡的人因爲這事兒都不知道把我說成了什麼了，司南，你就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別再這樣了，我們以後，總不能連朋友都做不成。”
司南問：“爲什麼？”
這難道還用問爲什麼？
言歌：“他是我男朋友啊，你打他我會心疼的。”
司南就盯着她。
他黑沉沉的目光實在銳利。
言歌卻好似不覺，只無奈望着他：“司南，我們已經是過去式了，人總得向前看啊。”
司南喉頭滾動。
正要張口說話。
服務員在這時候上菜。
言歌微微側身，給服務人員騰出更大的空間出來。
“吃吧。”言歌對司南說：“吃完你還得回學校。”
司南沒有動筷，而是問：“你呢？”
言歌垂頭：“我身體不太好，大概不會去學校了。”
司南驚訝：“你要輟學？”
言歌咬了咬脣，搖頭：“也不是，我是想在家裡自學，到時候也和你們一樣考試。”
她頓了頓，擡頭朝司南笑：“不用擔心我，我是個有目標有追求的人，不會因爲不去學校就懶惰下去。”
司南盯着她這笑，那些要出口的話，緩緩地又被他吞了回去。
她太有自尊心了。
他覺得，要是戳破她的那些僞裝，或許，真如她所說，連朋友都沒得做。
他問：“吃完飯你有什麼計劃？”
言歌：“我想四處逛一逛，以前總是學習學習的，很少出來，難得出來一趟，想四周逛逛。”
他說：“我陪你吧。”
“啊？”言歌一臉驚訝，忙忙搖頭：“不用不用，你一會還得去學校。”
司南：“逛街肯定要買東西，我幫你提東西，你就把我當個保鏢就行了。我和學校請了假，今天不去了。”
言歌猶豫着點頭：“那，好吧，一會我再請你喝奶茶。”
司南就笑了起來。
他以前在學校裡比較低調，穿的也很普通。
她剛開始和他拍拖的時候，總是搶着付錢，給他買零食，以及，給他買衣服。
那天他開自己的車把她從醫院帶回去，她好似也都沒問他關於車的事情。
甚至就在剛剛，也是她搶着付錢。
她好似，從來都不關心他家境如何。
“你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司南斟酌着，又說：“我會幫你。”
言歌點頭：“司南，謝謝你。”
神情認真，好似並沒有敷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