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凡懷裡的人沒動，只輕聲說：“一凡，我的一個好朋友告訴我，愛情從來經不起考驗，男人也從來都不能去試探，想要過的好，就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我不相信。我本來，連請帖都準備了，今天的白日，如果順利，就該是我和你的訂婚日子。”
“我問我的好朋友爲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她說，是我太矯情了，不該這樣考驗男人，是個男人都經不起這種考驗。”
“她說的對。”
“但我沒法這樣說服自己。”
“我很難過。”
“一凡，我是不是挺無聊的，竟然會這樣戲耍你。”
她側身與他面對着面，仰頭，踮起腳，紅豔豔的脣在他的下巴上觸了觸。
一觸即離。
“對不起，一凡。”
“是我不該仗着自己有錢有勢戲耍你。”
“我錯了。”
她聲音很內疚，全是歉意。
可他聽着心頭更加恐慌害怕，忙忙將她摟得緊緊的，說“不，不，我不要對不起，我不要，我只要你，咪咪，咪咪你沒錯，你一點錯都沒有，是我的錯，是我錯的離譜，咪咪，咪咪，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言歌望着他。
燈光璀璨，光暈落了她一身，她像是個被光華縈繞的仙女，令人目光被她吸引着只想落在她的身上。
她面上的肌膚透着瑩白，那一雙眼睛比燈光更燦然，她此刻，眼中，只有他。
她仰望着他，輕聲說：“一凡，我給過你我，很多機會的。”
是啊，從一開始，他就沒把她放在眼裡，拿她去換取利益。
到後來，還背叛了他們的約定。
他有很多理由與藉口，他有很多的不得已。
可這些不得已算什麼？
左右，是不夠愛她罷了。
她這樣的目光，令他心頭更加難受，他緊緊抱着她，去親吻她的眉眼：“求求你了，咪咪，求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再欺騙你，不會再辜負你。”
“可是我，已經沒法再相信了。”言歌望着他：“一凡，我們好聚好散吧，在我心底留一個美好的落幕好不好？”
他在她這水汽氤氳的眸子下，緊抱着她的雙手就漸漸地鬆了開，可到底，還是不死心，問她：“咪咪，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只是，只是想和星宇解除合同正大光明的與你在一起。”
言歌輕輕搖了搖頭：“一凡，給你我最後一點體面吧。”
好聚好散，沒必要撕扯不清。
顧一凡緩緩地，將言歌放了開，他張了張口，想說話，悲傷的情緒貫穿身體，一時間甚至都無法發聲。
還是她說：“一凡，你和我坐一會吧，外面的煙花很好看。”
“好。”
他搬了椅子，兩個人一起坐在窗戶前，窗戶外的天空中煙花絢爛，似綻開在了她的眼睛裡，本就亮燦燦的眸子，愈加美的無以復加。
他側頭望着她，一時癡癡。
時至今日，才終於明白，她口中所謂的金主就是她自己。
繞了一個大圈子，他種在心頭的那根刺，原來就是一個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