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是唯一一個被國王親手授予頭銜的人，也是最年輕的一個。”
黎未晞的回答很現實：“然而你還是成爲了一塊芯片。”
克萊斯：“……”
不說會死啊。
這女人一點也不溫柔可愛。看她的出手就知道她在臺上有多麼彪悍。
“克萊斯，你是怎麼死的？”黎未晞很想知道其中緣由。
照克萊斯這麼說，他在當時應當是十分厲害的人物。可是他最終還是落得連身體都沒有、只有一縷意識的下場。
聽到她這個問題，克萊斯陷入了沉默。
他說道：“以命換命。”
敵軍的首領是個瘋子，犧牲了那麼多人，就爲了對付他一個。明明可以投降，用最和平的方式解決的。
芯片很小，他的記憶卻龐大。輾轉這麼久，他都已經記不清自己長什麼樣子了，可他依然深刻的記得自己死時的慘狀——那是永遠的烙印。
黎未晞半天沒有答覆。
克萊斯查探了一下她的意識，發現她居然睡着了。
記憶不全，克萊斯都不記得自己遇見過多少人。但至少現在他的印象裡是沒有黎未晞這樣的：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毫無防備心理，居然能一點負擔都沒有就睡熟了。
他完全可以通過芯片銷燬她的意識，讓她的腦死亡，只是付出的代價比較大。這是隨隨便便一個宇宙人都知道的常識，但她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她真的來自這個世界？連星網是什麼都不知道。
地球，地球，她不會是從古老的地方穿越過來的吧？
他聽過蟲洞之說，也瞭解過科學家對穿越的猜測。這個情況，不無可能。
克萊斯想低頭，忽而發現自己現在只是一組數據。他所能看到的世界，全都是通過黎未晞的眼睛看見的。如果沒有黎未晞，在他面前的只是漆黑一片。
他也不能覺得黎未晞單純。在這種情況，他們不互相信任都很難吧。
***
黎未晞只想稍微休息一下，沒想到自己就這麼睡着了。
……
她的防備心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弱了。
也許是習慣了有六六在自己身邊，所以她從來都不擔心她的安全問題。現在換做克萊斯變成系統，她竟是沒有感到變化，克萊斯也同樣令她放心。
這是一種安全感吧。
她伸了個懶腰，摘下了眼罩。眼睛因爲久未見光而出現短暫的不適應。眨了眨之後就感覺好多了。
宇宙飛船逐漸停穩。這一艘中途會經過很多站，但絕大多數乘客都是奔着最繁華的星球而來，有居住在這裡的，也有來這裡旅遊的。當然，也不乏想謀新出路。
走出站臺，這地方與黎未晞在中轉站星球所見的截然不同——可以說發達程度幾乎翻了幾番。
在腦海中想象的，在這裡基本都能找到。
密密麻麻的網布滿了整個天空，高科技滲透了人們生活的每一個角落，所有都做到了高新化。
只是黎未晞隨意進商店看了一眼，這兒的物價同樣也貴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