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涼無說到底還是不懂。
他被封印沉睡了三十多萬年,按理說從年齡上來看,他已不算是個小孩子。況且,他擁有那樣特殊的能力,早就不該再做出此等行爲,問這種話。
然而,到底是小孩心性。
“我不明白。”隨着這句話說出口,念酒的神色,卻冷了下來。
“有些事情你不是不懂,所以,不要得寸進尺。你這樣做,只會讓她徹底厭棄你,將你當成一枚棋子。她天生冷血,一旦你無法帶給她利益,就算你是她的兒子,又如何?她本就不喜歡你,不想留下你。她不愛的人,如果沒有利用的價值,她懶都懶得看一眼。”
涼無冷視着念酒,卻是倏然一笑:“酒帝念酒,被我孃親遺棄的男人,寒炎封。既然你決定撕破臉皮,我也,不會繼續扮演下去。我的資歷尚淺,有些事情確實還要請教你。但如果不是我孃親的話,我不會認你當乾爹。”
“我當然知道我孃親是什麼樣的人,但,你在我面前這樣說,就不怕我孃親聽到寒心嗎?哦,我差點忘了,對於不放在心上不愛的人,我孃親,不會寒心。你說對嗎?念酒,乾爹?”譏諷的語氣,赫然昭示着,這個少年的心性和見識,並非井底之蛙。
這,也是要感謝他的孃親。
將自己的僞裝發揮到爐火純青的境地,才能夠迷惑對方。
“孃親給我取的名字,實在是很適合我。無,便是一切,也是虛幻。其實什麼都沒有,但看上去,什麼都有。僞裝這件事情,說到底是天賦問題。我是孃親的兒子,自然跟她一樣。你只需要負責教我,其餘的,跟你沒關係,你也不要干涉。”聽完,念酒卻是微微的笑了笑。
真像,不愧是母子。
他早就覺得,涼無不可能如此懵懂。現在看來,他的猜測不假。
“自然。我本也只是受她託付教導你,其餘的,跟我也沒關係。”兩人愉快的達成了共識,便沒有再多言。
而另一邊的言月,自然不知道涼無和念酒之間所發生的事情。
她本來就不適合當一個母親,也沒做好當一個母親的準備。
在她眼裡,不在乎的人,分爲兩類。
有利用價值和自知之明的人,沒有利用價值也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至於涼無,是前者。
要是沒人去主動提起,她大概都忘記還有涼無這個人了。
而此時藍亂提起了這個話題,她卻微微挑眉,神色很是不悅。
“藍亂,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忙嗎?他涼無,算什麼?能夠因爲他,而來耽誤我的時間和進程嗎?”見藍亂有些懊惱,她的語氣緩了緩。
“我從來,都只把涼無當成繼承我位置的人選而已。你記住,藍亂,我的時間不多了。我無暇,分心去顧及別的誰。更何況,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如果當初我狠心一點兒,他,更不會降生。所以,別再提起他,我不想聽到這個名字。”言月無奈的道。
不合格嗎?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