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們一片茫然，不知道這個小女孩是誰，不知道她怎麼進入指揮室的，也不知道她叫的是誰。
洛凌和姬如月卻是在愣了一秒後，就迅速反應了過來。
debuff之神！
時之鏡淡定說道：“當然是真的。”
他對突然出現的debuff之神沒有任何驚訝，對這種沒頭沒腦的問題也能心領神會。
“穆大人……”顧家家主開口。
“太好啦！”debuff之神已經歡快地叫了起來。
洛凌剛想要詢問，就聽時之鏡再次說話。
“這幾個，你處理掉吧。”時之鏡的聲音波瀾不驚。
衆人還在怔愣的時候，debuff之神的視線已經掃過了時之鏡剛纔看過的人，身上有能量溢散出來。
洛凌張大了嘴巴。
事情變化得太快，大多數人還在奇怪debuff之神的身份，漢普頓等人在時之鏡說處理時就心生警惕，但他們仍然是沒有料到一切的真相。
光環掃過了指揮室，許多人都能感覺到有奇異的能量劃過自己的身體，心中警鈴大作，卻在警惕後，沒發現自己身上出現任何異常。
但是，漢普頓等人去“嘭”地一聲被煙霧籠罩。
“怎麼回事？”有人脫口而出，慌亂得根本不像是宇宙聯盟的高層精英分子。
他們這會兒是真的慌亂了。
漢普頓等人的發難有些突然，但都在衆人的理解範圍內。甚至有些人，沒參與，卻收到了消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坐看漢普頓等人如何鬧，抱着一種有便宜就佔，沒便宜就看熱鬧的心態。
debuff之神的出現卻是完全不在他們的理解範圍了，debuff之神的光環能力，也和他們的知識體系相違背。
神靈的技能，有些和下界位面的屬性、功法、超能力有聯繫，有些在下界位面看來就是天馬行空，毫無邏輯和道理可言。
debuff之神的光環技能妥妥是後者。
當煙霧散去，出現在衆人視野中的不是屍體，而是一隻只史萊姆，顏色不一，模樣還q彈可愛得很。
一羣人有了風中凌亂的感覺。
洛凌和姬如月也是忍不住張大了嘴巴。
這兩人多少都知道debuff之神的事情，從時之鏡和洛神那裡，知道得比其他神靈要更多。debuff之神的光環技能作用無數，但改的是凡人和神靈的思想，不是肉體，這點卻是整個神界衆所周知的，時之鏡和洛神也沒對他們說過，debuff之神能改變凡人的肉體。
洛凌看向時之鏡。
那些史萊姆“頓頓”地在地上彈跳，就像是遊戲裡最低級的小怪，還一點兒殺傷力也無。
可這場景，對所有人來說殺傷力都太大了。
“還有嗎？”debuff之神興奮地問道。
衆人不寒而慄，看着debuff之神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殺人惡魔。
“當然有，有很多。”時之鏡淡淡說道。
衆人不禁汗流浹背，兩股戰戰，甚至有人想要跪地給時之鏡求饒了。
“既然人齊了，就在七大位面清場吧。”時之鏡說了句所有人都聽不懂的話。
“哈！”debuff之神笑了一聲，“太好啦！我去找那個蘿莉控！”
她蹦蹦跳跳而來，又蹦蹦跳跳而去，給指揮室內所有凡人的心靈上都留下了巨大創傷。
“繼續你們的工作。這些東西，處理掉。”時之鏡下達了命令。
無人敢提出異議，看着那些活潑的史萊姆，一時間，衆人心中有種茫然和悲涼。
時之鏡離開了指揮室，洛凌和姬如月當然跟上。
到了單獨的房間，洛凌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時之鏡不緊不慢地泡茶。
“debuff之神的能力，還有洛神……”洛凌眉頭緊鎖。
她忽然意識到，零一二三作爲創世神曾經的左膀右臂，所擁有的力量恐怕遠超她的想象。
姬如月沉默着，和洛凌想到了一塊兒去。
終究，還是洛凌對這種情況更容易接受。因爲她看過神界圖書館中的不少書籍，知道舊時代的波瀾壯闊，就在不久前，她還親眼看到了荒野客如何殺死光明神和熾陽烈風衆多屬神的。舊神對新神擁有着一面倒屠殺的能力，對凡人更是如此。
洛凌呼出了一口氣，很快就再次接受了這一個事實。她原本在神界圖書館看書，就有這種模糊的概念了，現在只是再加強了一遍罷了。
“清場是什麼意思？”洛凌問時之鏡。
“就是踢掉位面中的其他神靈。”時之鏡將茶杯放到了洛凌面前，茶香嫋嫋，讓人的心情也放鬆下來。
洛凌的心情卻是緊繃着，愕然看向時之鏡。
舊神能殺死新神是一回事，可要將其他位面中所有神靈踢出局，哪有那麼容易？新神也不傻，會在正面戰鬥不敵的情況下，還和舊神死磕。七大位面的位面壁壘都形同虛設了，新神再不濟，也能打游擊戰吧？最重要的是，七大位面這麼大的肥肉，肯定沒人會捨得就這樣放棄掉。
洛凌正想到此，就感受到有力量掃過。
姬如月同樣感受到了，擡起頭，視線落在了房間的一角。
“debuff之神的光環……”姬如月蹙眉，眼神閃爍不定。
洛凌默然。
光從身上掃過的力量來感知，debuff之神的光環範圍超過一個星域了。這種力量……
洛凌的心臟不自然地跳動了一下。
時之鏡的智能終端發出提示音，有光屏跳出。指揮室內的另一個情報官面色慘白，公式化地敘述後，將一段視頻內容傳給了時之鏡。
宇宙中一片神奇的海洋正在翻騰，能看到蛟龍、美人魚、海怪等非人生物在那片海洋中時隱時現。星球如同他們的玩具球，被海水席捲，隨波逐流。海水忽然幻化成了一頭背生雙翼的猛虎，一個翻滾後，又變成了一條九頭蛇，蛇頭散成扇形，轉瞬變成了張開的貝殼，下一秒猛地合攏。如同法術般的變化中止，合攏的貝殼發出了劇烈的碰撞，所有的水都成了一顆顆水珠，在宇宙中漂浮。
水珠散去，兩個人影出現在了全息投影中。一人有着男女莫辯的美麗，另一人則是水聚集起來的人形。前者的手插在後者的胸口，貫穿了他的身體。組成後者的水開始沸騰，短短几息間，就蒸發成了空氣，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