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平日裡大家都對她親和有加,但真心假意她還是分的清的。
特別是,還有個橫豎看她不順眼的繼婆婆,有事沒事兒,就陰陽怪氣的給她添堵。
她怕真住在這裡,她會忍不住大逆不道。
“這兩天你悄悄觀察一下,從旁系裡挑一個看着可靠的出來,帶回去幫你帶孩子。”
從傢俱市場回來的時候,申屠祈一邊低頭翻着手裡的資料,一邊對身側哄孩子的喬璐說。
“爲什麼要找個人過來?”喬璐不明所以。
“我怕你一個人帶孩子會很累,我去上班了,家裡就你一個人,我不太放心。”
申屠祈加了個書籤,擡頭對上喬璐的目光。
“可是,我一點兒也不想家裡多出一個人,孩子我可以自己帶。”
“傻瓜,你一個人多累啊。”
“我不想以後有人拿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說事兒,而且,把孩子交給別人,我根本就不放心。”
“你不是說你會陪我一起出訪嗎?帶着孩子一起去?”申屠祈輕笑着問她。
“有什麼不可以嗎?你出去的時候會帶着大貴吧?孩子交給大貴,他有經驗,是吧大貴?”
說着,衝前面開車的大貴擡擡下巴問道。
時間過得真快,當年那個靦腆的小弟弟,都已經三十過了,成了兩個孩子的爹了。
不變的,是他一如既往的臉皮薄,喬璐一打趣就臉紅。
“夫人放心吧,絕對沒問題。”大貴剛接完話茬,就察覺到一股冷空氣突降車內。
縮了縮身子,擡頭偷偷看向後視鏡,果然,對上了他家少將幽深如黑潭的眼眸。
大貴嚥了咽口水,努力開動腦筋,想找一個補救的方案。
“那就這麼說定了,平時我可以自己帶孩子,你下班了也可以幫我,出門的時候還有大貴,一切簡直不要太完美。”
“所以,不要從你家裡請人來了好不好?”喬璐說完,眉目彎彎,一臉期待的看着他。
申屠祈無奈的嘆了口氣,他還能說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她好不好?
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才幾個月大,不滿週歲的小呱呱被他老媽敲定,從此跟着父母開啓了訪問各國的旅程。
閒暇時間,喬璐在考慮關於她的隱藏任務。
自己回京也有些日子了,可是關於身世的問題,還是一籌莫展,喬璐有些心急了。
這個世界的主幹任務,對她來說沒有一點挑戰性。
目標任務是她兒子,她的付出和努力他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好感度自然不會低。
然後又順應改革開放的浪潮,努力抓住機遇,成了顯赫一方的存在,改變了他的生命軌跡。
母子感情一直很好,任務完成的也是水到渠成。
真正讓她頭疼的是隱藏任務,現在完全是毫無頭緒。
不說別的,就連自己的生日,也是從她被張秀蘭撿到的那天開始算的。
就算是要着手調查,她也漫無目的,完全是無從下手。
看來,還是得從長計議啊,還是先熟悉這邊的環境、事務比較好。
申屠祈已經繼承了申屠家的家主之位,自己自然是當之無愧的主母。
之前,兩個人一直在廣東,家裡的事情,都是交給申屠祈的父輩叔伯們幫忙操持的。
喬璐回來的時候倒是不知道還有這麼一說。
還是她的老公公,申屠祈的父親提醒她,該接手家中中簣了。
喬璐是不願意接手這些的,都是有些年頭的產業,盈利不多事情倒是不少。
奈何她老公公說,這些事情,本來就是家主該操心的,奈何申屠祈的職位所限,只能由她來接手了。
而且,他不像他那個糊塗娘們兒。
這個兒媳婦,在兩個人剛剛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偷偷摸摸的調查過。
她的長相,總給他一種熟悉感,卻又對不上號。
而她的能力,更是得到了事實的證明。
她一個人的淨資產,就已經是他們家族產業的總和了。
而她現在才三十幾歲,還有大好的時間,去讓她的資產增加、翻倍。
“二叔,你怎麼把家裡掌事的權利,交給阿祈媳婦了?是不是她逼你的?”
這天天氣不錯,喬璐抱着呱呱去了一家公公告訴她的自家產業。
首都鹽業,是跟政府合作,以食用鹽加工爲主的一家公司,平時由申屠祈大伯家的次子,申屠祈的二哥申屠祝打理。
這不,喬璐剛剛去公司隨便看了一下,就有人鬧到老家主跟前了。
“阿祝啊,怎麼了?”老爺子取了些竹片,坐在院子裡,想試着做只竹蜻蜓。
聽到來人的話,也只是擡了下頭,復又低頭搗鼓手裡的玩意兒了,他想給他的小呱呱做個小蜻蜓玩。
“二叔,你怎麼把掌管中簣的權利,交給阿祈媳婦兒了?”中年男人氣喘吁吁,忍着怒氣再次開口。
“嗯,怎麼了,哪裡不合適嗎?”老爺子那叫一個淡定啊。
“這,我的意思是,阿祈媳婦到底是剛回來,有沒有能力我們也不清楚,一個婦道人家……”
“怎麼,老祖宗們一直以來,不是婦道人家管理中簣的?”
“還是你有什麼心思了?”老爺子擡頭,目光凌厲的打量着眼前,快平頭五十了的侄子。
野心有餘,能力不足,再加上家裡有個不安分的時不時的挑撥、攛掇,阿祝是小字輩裡,心思最大的。
“這,二叔您看,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我這不也是爲了咱們大家好嗎?這阿祈媳婦兒到底年輕……”
“行了,你的那點兒小九九我還不知道,有這功夫,我建議你回去看看新出來的富豪排行榜,看看人家的發跡史。”
說完,老爺子揮了揮手,戴上老花鏡,繼續跟他的竹條打交道去了。
真是的,自己沒能力還來打擾他,他剛剛找到的思路又被他打斷了。
老爺子捯飭了半天,也沒安頓好,不由的泄氣,對申屠祝的怨氣就更大了。
算了,看來今晚是不能給他的小呱呱做好了,明天再試試吧。
摘掉眼鏡,擦了擦迎風溢出來的眼淚,老爺子收拾東西回了堂屋裡。
下午喬璐抱着孩子回來,就看到老爺子坐在院子裡的槐樹下,搖着把蒲扇納涼。
老爺子一看到喬璐回來,就快步走上前,接過了他的小孫子,抱着放在腿上逗起來。
“爸,今天路過福祥齋,給您帶了他們的特色包子,您試試?”
喬璐得空了,纔將手裡提着的打包盒,放在一邊的石桌上問。
申屠老爺子,怎麼說呢,喬璐對他,雖然沒有什麼感情,卻還是願意去尊敬他。
自己第一次上門,雖然不怕什麼,拘謹卻是有的,家裡那麼多人的目光,耍猴兒一樣看着她,讓她很是尷尬。
那時候,是老爺子第一個認可了她,喝了她的茶。
“您們吃過了?”老爺子忙着哄孩子,百忙中抽空,擡頭問了一句。
“沒,我等阿祈回來再吃,您先吃吧,還熱乎着呢?”
“嗯,放那裡吧,小呱呱,吃包子走嘍。”說着,抱起孩子挪了過去。
“爸,還是我來吧,他挺沉的,您小心一點。”喬璐看着老爺子抱着胖乎乎的小傢伙,有些吃力的樣子,不由擔心。
“不礙事,再胖些爺爺也能抱的動,你說是不是啊,小呱呱?”
說着,額頭抵在小傢伙的額頭上,兩個人就那麼玩着。
喬璐看着爺孫倆之間的氣氛,不由思考,如果申屠祈的姨母也是這樣和藹的老人,她倒是不介意跟他們一起生活。
老爺子一生只有一子一女,申屠祈是他跟前妻的孩子,前妻生完孩子就沒了。
後來他爲了孩子,又娶了他的小姨子,也就是現在的老夫人,生了個女兒,比喬璐還要大兩歲,早就嫁人了。
這是他老人家的第一個孫子,自然是如珠如寶的疼着,寵着。
“怎麼了今天這麼高興?”
申屠祈進了院門,將手裡的公文包遞給喬璐,搓了搓手,從老爺子懷裡接過小傢伙,向上舉了舉,引得小傢伙咯咯直笑。
“你小心一點,玩起來沒個輕重,嚇着了晚上又得做噩夢。”
喬璐擔心的看着他們父子將發瘋,神經繃的緊緊的。
“你放心吧,兒子就要從小鍛鍊,等他長大了纔不會窩在家裡。”
老爺子邊享受的眯起眼睛吃包子,邊勸慰喬璐。
“阿祈小時候正是國家動盪、民不聊生的年代,哪有空去操心他,每天撒出去自己玩,只要別走太遠,吃飯的時候按時回來就成,你看,現在不就成才了麼。”
說着,老爺子還驕傲的看了眼申屠祈,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驕傲了。
想着,不由的看了眼東廂房門口坐着的老伴兒,如果不是因爲她將阿祈帶的很好,早就跟她離婚了。
眼睛小,無論什麼東西,看到了就想收進自己荷包裡,因爲她貪財的毛病,他可沒少給人賠禮道歉,想想就來氣。
喬璐也說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她的繼婆婆,動了動嘴,到底是什麼也沒說。
人家本身就不待見自己,自己又何必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她像那麼閒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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