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月白了他一眼,“我們認識一個人,她一直在找你大哥。”
“誰?”
“帶我們去見你大哥。”閻凌君冷冷地說着,眉眼凌厲。
司翰,那個負了南宮陌雪的男人,那個令南宮陌雪受了無盡苦難的男人,是時候該好好算算這筆帳了。
想起南宮陌雪,他的皺眉緊緊鎖在一起,已經過了那麼久,羅剎那邊依舊沒有消息,他也派魔界中人幫忙尋找了,依舊是音訊全無。
好好的一個人,究竟去了哪裡。
越想越是擔心,已經過了那麼久,一個女孩子獨自在外,太危險了。
司陽面色警惕,“你們找我哥做什麼,我們殭屍族可沒得罪你。”
閻凌君冷冷一笑,“沒得罪我?當年的圍剿,你們四大古老家族,一個都逃不掉!”
若是魔君要報仇,四大古老家族,全都滅門也不足以平息憤怒!
司陽嘴巴張了張,臉色發白,身體也隱隱發抖。
他還不知道,魔君已死,在他眼裡,閻凌君就是魔君。
他後退一步,警惕地看着閻凌君,隨後一扭頭,求救的目光看向傾月,“小月月……”
夜塵搖搖頭,司陽啊司陽,你還真是會往槍口上撞,這個男人那麼霸道,簡直把師妹當成了所有物,你去向師妹求助,不是直接老虎頭上拔毛麼。
果然,司陽的話纔剛落,閻凌君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氣,周圍的氣壓都低了下去,強大的氣息,排山倒海般壓向司陽。
司陽只感覺肩膀上壓了一座大山,雙腿隱隱發抖,額上更是滴着汗珠。
傾月瞪了閻凌君一眼,捏了捏他摟在她腰間的手,意思意思就行了,別仗勢欺人。
閻凌君這地收了所有威壓。
“我們只是想找你哥問些事情。”傾月笑着開口。
閻凌君不出聲,算是默認。
“問什麼。”
“你不是說,你哥曾經去過空間大陸嗎。”
“對呀,那個時候家族內亂,我哥血統純正,被有心人覬覦,處處追殺,最終逃到空間大陸。”
傾月抿脣,“他在那裡認識了一個
女子。”
司陽繼續點頭,“對呀。”
這點他和她說過的。
“那個女子,是他師妹。”
傾月一句話扔出,彷彿一記重磅炸彈,驚得司陽整個人都懵圈了。
握草不是吧,世上居然有那麼巧的事!
“那她人呢,我哥一直在找她。”
“哼,司翰那個負心漢,他配找我師妹嗎。”閻凌君面色越來越沉,顯然對司翰的敵意非常強。
司陽不淡定了,“誰說我哥是負心漢,我哥一直沒娶妻,一直在等那位姑娘,長老們逼他聯姻,他也不肯,最後還把我推出去聯姻,還好聯姻對象是小月月……啊!”
一聲哀嚎劃破半空,司陽整個人都被擊飛了出去。
顧葛搖頭,這種白癡居然也喜歡他的女兒,有這樣的追求者真是丟人啊。
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一會兒,司陽又跌跌撞撞地爬進來了,剛剛纔整理得人模人樣,現在又被打成人模狗樣了。
簡直欲哭無淚。
“她在哪裡,最好讓她快點去找我哥。”
“發生什麼事了嗎。”傾月問道。
司陽面色有些沉重,“我昨天收到消息,血巫族準備送幾個美女給我哥,加強兩個家族間的聯繫,其實誰都心知肚明,是神族的意思,想送幾個女人到我哥身邊,監視。”
“血巫族就是神族的走狗,這次是神族施壓,我哥雖然不同意,但是長老們怕得罪神族,已經收下了,她若是再不出現,她男人就被別的女人搶了。”
四大古老家族內部,雖然以神族爲首,但是卻也隱隱有分化的跡象,血巫族是神族的走狗,殭屍族和魂族卻是交好,這兩個家族並不怎麼聽從神族調遣。
若是以往也就算了,可是現在神族要組成聯盟討伐魔界,必須所有人齊心協力,所以神族開始對各大勢力進行監視。
司陽揉着被摔腫了的臉,看向傾月道,“我本來打算找到你後就回去了,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現在各大勢力內部都很緊張,家族在外弟子已經全都召了回去,他自然也是要回去的。
“你什麼時
候回去?”傾月問道。
“明天。”
“我們和你一起回去。”
司陽看看她,又看看閻凌君,本來還有些猶豫,畢竟把魔君帶到殭屍族,無異於引狼入室。
但是閻凌君一記冷眼射過來,他立刻禁聲了,好可怕。
夜塵笑笑,將司陽拉到一旁,把閻凌君和魔君之間的事情解釋一遍,聽得司陽下巴直接掉到了地上,打量閻凌君的目光越來越明顯。
神族,巍峨的瓊樓玉宇中,危亞斯坐在玉石几案後,看着手裡的一張紙出神。
這個動作,他已經保持了將近一個時辰。
蘇西站在一旁,有點擔心地看着他,糾結着要不要說點什麼。
只是他嘴巴張了好幾次,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
危亞斯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紙,起身,走到窗前。
揹負着雙手,仰頭望天,那背影,說不出的孤寂與落寞。
“消息準確嗎。”這是他看到消息後,說的第一句話。
蘇西忙連連點頭,隨後又想起他背對着他,點頭根本看不到,於是開口道,“準確,閻凌君,就是當年的神子……”
話剛落,危亞斯的背影,更落寞了,好像被全世界遺棄的流浪者,一向挺直的脊背,似乎都微彎了。
“亞斯,閻凌君就是神子,那七月……”
說到這裡,他說不下去了,因爲他看到,危亞欺的身體,輕顫了一下。
無聲的嘆息,飄散在空氣中,蘇西目光幽遠,情之一字,究竟有多傷人。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危亞斯愛七月,居然如此之深。
誰也沒有再說話,世界彷彿靜止在這一刻,時光似乎也停止了流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蘇西以爲危亞欺會一直站到天黑的時候,危亞斯飄渺的聲音傳來。
彷彿穿越了無數的時光,經歷了艱難的路程,才從遠古中飄過來的聲音。
幽遠,綿長。
“我一直以爲,是權勢。”
當初把最重要的東西給了神子,他一直以爲是權勢,卻不想,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