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日月如梭,轉眼間,月歌回魔界已經三天了,但是,她依然被困在這裡該死的牢裡,欄杆好像是被裝修過的,自己怎麼打也打不開。
從門外傳來了人在竊竊私語的聲音,月歌覺得有人就要進入這個房間了,所以趕緊站起來,盯着門看。
“吱呀……”門果然被打開了,但是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魔桐。
“你終於來了,我等你等到花都謝了。”月歌用着調侃的語氣對着正靠着牆站的魔桐。
“是嗎,那還真是抱歉了~”魔桐慢慢靠近月歌,臉上帶有一種邪魅的笑容。他朝外面揮揮手,兩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令加手上端着盤子的女僕便走了進來。
看到這個陣容月歌有些吃驚:“你這是要幹什麼?”她慢慢往後退,知覺告訴她,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不要害怕,昨天落夏已經將還生丸做出來了,所以,現在該是你付出的時候了。”話音剛落,兩個魁梧的大漢便走了進去將月歌雙手雙腳給扣住,帶到魔桐的面前。
“喂!!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手和腳都被扣住了,月歌心生一計用牙齒咬,誰知別人根本不吃這一套,即使咬出了一個牙印也完全不做聲。
“我親愛的妹妹啊,我說過現在是你付出的時候了,所以你最好還是不要動,不然休怪我使用強的……”魔桐擡起月歌的下巴,邪魅地朝她一笑,突然一掌拍向她的後勁,將她打暈。
“將她帶到刑酷房去。”魔桐從剛剛的笑容一下變得冷酷起來,命令完後便消失了。
“譁!!”一盆水往月歌的整個身體上潑,寒冷刺骨的感受將她弄醒了。“咳咳……咳咳……”全身溼透了,自己又被綁在冰涼的椅子上,月歌全身發起抖索。
“她醒了,你們可以下去了。”遠遠聽到有人在說話,月歌猶如大夢初醒,睏乏地擡起頭,這時才發現自己居然被繩子給捆了起來!!魔桐慢慢走到她身邊,拎起她的頭髮,毫無憐香惜玉之情,“你不是說爲了那個男生,你什麼都可以做嗎?”
月歌惡狠狠地看着她,語音有些不太正常道:“那又如何?”
“好樣的!那麼我現在就告訴你,你要喝下的東西,是洗塵緣。”說完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杯水,狠命地往月歌嘴裡灌。
“唔!!唔!!!”月歌不是沒有聽到魔桐剛剛說的話,洗塵緣不是毒藥,更不是致命的藥,而是讓喝下它的人忘記過去的藥。於是月歌很努力地將魔桐灌給她的東西全部吐在了地上。
“咳咳!!我已經答應要留下來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魔桐甩了甩剛剛差點被月歌咬到的手腕,俯視着她,雙眉緊鎖:“你的意思是,你不想這麼做麼?”
聽到魔桐這麼說,月歌又有些猶豫,如果自己吃了,那麼就永遠也不會記起關於曠世凌的點點滴滴,到時候受傷的還是他,但是若是自己不吃,曠世凌就會正正真真的死亡。很難抉擇,月歌心裡開始發愁。就在她還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魔桐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將綁着月歌的繩子勒得更緊了一些,月歌吃痛,他便乘機打開她的嘴巴將那杯備用的洗塵緣強行讓月歌喝了下去。
“你!!!你居然!!咳咳……”月歌使勁地咳嗽,爲的就是將自己剛剛吞下去的洗塵緣給咳出來,可以都因爲吞下去了,再怎麼咳也已經無力迴天。
魔桐滿意地看着一身狼狽的月歌,心情頓時非常愉快,“你不是很愛他麼?愛他就應該爲他付出一切不是麼?”
話很快傳到了月歌的心裡,她照着嘴脣,血從被咬破的口子那裡流出,洗塵緣的藥性極強,喝下後就會忘記自己所有曾經發生過的事情,親人,朋友,敵人還有……愛人,就像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所以,也可以任人擺佈。
見月歌遲遲不說話,魔桐以爲月歌是開始漸漸地接受這個事實了:“洗塵緣的藥性將會在1個半小時內發作,所以說,好好享受一下你人生中的最後,最後一個一小時半吧……”他將月歌身上的繩子解開後,便靜悄悄地出去了。
“呵呵……呵呵……呵呵……”坐在椅子上的月歌已經感覺圍繞着她的世界開始搖晃,開始崩潰。她捏着自己的腦袋,就想是要將它捏破一樣。
“唰!”月歌從牆上拿起一把幾乎有自己身體一半大的刀,瘋狂地揮舞着它,此時的月歌猶如一隻兇猛的野獸,已經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刀片在牆上發出了非常銳厲的聲音,等到她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牆上被刻出了正正方方的三個大字——曠世凌。
好像是受到了鼓舞,月歌繼續拿着刀在石牆上刻曠世凌的名字,不停地刻,就好像停下來便會死一樣,過了一段時間,整個房間都被她刻滿了“曠世凌”這三個大字。
不夠……不夠……這還遠遠不夠……她不要忘記這個名字,她要將這個名字刻印在自己的心裡,這樣即使吃下了洗塵緣也不一定能夠消除掉了吧……月歌像一隻喪屍一樣在刑房裡打轉,沒有方向,也沒有目標,被靈魂拋棄的肉體,已經不配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咚”的一聲,月歌倒在了地上,腿已經麻痹了,想必是藥性開始發作了吧,她艱難地伸出手,抓住了身旁一個尖銳的石頭,用顫抖的右手在左手手臂上艱難地繼續刻字,然而,依舊是那三個字……曠世凌。
鮮血順着她雕刻的地方流了下來,她刻的很深,也很疼,她將眼淚憋在心裡不讓它釋放出來,當她刻完後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那麼離不開這個名字了。
手無力的垂了下來,好累啊……全身都沒有力氣了……感覺,就像要死了。“曠世凌……曠世凌……曠世凌……”月歌呢喃着……突然記憶像瀑布一樣直衝而下,所有的記憶,從出生開始,一直到現在,但是最令人難以忘懷的,還是這一年半的記憶。
“在下曠世凌……”
“月歌……我知道你喜歡我。”
“有你在……真好……”
“無論如何我這輩子都只愛你一個人!小傻瓜!”
回憶到這裡,月歌哭了,眼淚像一根銀絲一般順着她的臉頰滑落,“曠世凌……我好愛你啊……”我爲什麼現在才發現我原來是這麼的離不開你啊?
她伸出手想要觸及到天花板,上面到處刻印的都是曠世凌,好可惜呢……我們的感情就要這麼分道揚鑣了嗎?我好後悔……好後悔爲什麼沒能再對你好一點?沒能,變強一點?
好累……沒有力氣了。那隻想要觸及到天花板的手落了下來,月歌睜大了眼睛,看了那三個字最後一眼,最後,才宛然一笑,輕輕閉上眼睛。
“喂,曠世凌,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記憶,你會怎麼辦?”那一天,月歌不禁問起了曠世凌這個問題。
“這還不簡單嗎?不停地去見你,不停地去找你,逼迫你記起我啊。”某人不以爲然地回答讓月歌很不爽。“不過我相信,真愛往往都是刻骨銘心的,即使失去記憶,那殘留的習慣依然不無法抹去。”
那句話一出口,月歌感覺臉上有些冰冰涼的,摸了過後才知道,原來那是眼淚的溫度啊。
可惜以後,只怕是再也感受不到這冰冰涼的溫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