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凡剛想再勸她一句,就感覺自己腳下有怪異,趕緊一個跳躍,朝着香嵐奔去,自己根本不會這些個奇奇怪怪的手段,還是想辦法近身比較佔優勢。
一回頭,果然有一根尖銳的鐵刺,高高聳立在那裡,墨凡心想好險,差一點就斷子絕孫了,這妮子表面看起來文文弱弱,挺讓人想憐香惜玉的,怎麼動起手來這麼粗魯。
墨凡開始後悔自己沒學這門法術,不然也可以頂她一下,腦袋雖然想的不夠純,但是至少夠純粹。
五十的象力盡數使在一個腳上,這一蹬,便在地上炸了一個大坑,身體像火箭一般向對方奔去。
香嵐在使出突刺的時候,已經將無數的草種子擲到了前方,無數棵荊棘密佈在場中,像一個小型森林,荊棘之上又佈滿了無數的毒刺,一般的修士若是沾染上,三兩個呼吸便會口吐白沫,再無一戰之力。
墨凡對自己的肉身很有自信,他也會那移花接木之法,明白一般催生出來的植被,是不可能破開自己的銅皮鐵骨的,雖然無懼,但還是將冰輪玦運轉了起來,萬一這妮子還有什麼後招,多一個防備總沒錯。
雖然沖斷了無數的藤蔓,但是耐不過人家種子撒的多,速度驟降的同時,又發現對方甩出一道道的冰錐,直衝自己面門而來。
情急之下只得與冰錐硬抗了一記,感覺這些冰錐雖然力道十足,不過尚不足以對自己造成傷害,無非是前進的速度驟降了下來。
其實並不需要越過藤蔓,其實只需要讓鎮宇破荒將地脈之氣收回,這些荊棘便會立馬枯萎,誰在墨凡面前使用木系功法都是找死,只是那樣一來,自己身上天大的秘密就會被懷疑,墨凡也不可能因爲這一場小小的戰鬥,就冒着天下人慾解剖之的風險去出手。
剛剛纔躲過了重重危險,一道嗡鳴之聲驟起,纖細如手指的飛劍轉瞬而至,墨凡一個側翻躲過劍鋒,但是奈何這飛劍長了眼睛,此時距離那小妮子也只有數十步的距離,再給自己一個提縱的機會,便可以近身,但是飛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墨凡身體強大無比,反應速度自然也是超乎常人,在一個轉身的機會,一把抓住飛劍的劍身,墨凡腳下一蹬,順着飛劍的方向跳起,與此同時另一隻手抓住了劍柄處,只是這飛劍也忒纖細了些,竟險些脫出手去。
香嵐哪裡見過這麼變態的體修,更沒見過這種無賴打法,誰會在飛劍那麼快的速度下空手擒白刃,估計就算是她家的掌門,也不敢輕易這麼一試。
也正是因爲墨凡從不按常理出牌,導致香嵐以靈力控制的飛劍,根本無法和他五十的象力對抗,此時即便是想放棄飛劍,這招又招不回來,香嵐此時是氣得胸口上下起伏不定。
剛想趁着墨凡被飛劍拖得行動緩慢,再扔些藤蔓種子出去,以木系法訣纏繞住他,不料伴着一聲叮噹翠響,香嵐一口鮮血噴出,體內靈力瞬間紊亂。
香嵐的飛劍上彎彎曲曲的,竟然是被對方生生用拳頭給砸出來的,可想而至到底是有多大的力氣,原本就被墨凡的無賴打法,弄得靈力紊亂不堪,幾番手段下來,紫府內的靈力也已經將近乾涸了,趁着後力不支,居然被墨凡把她和飛劍斬斷了聯繫,還厚着臉皮給收進了戒指裡。
場外看好戲的城民和新人才俊們,對墨凡這種野蠻人的打法,實在是無語至極,哪裡是兩個神仙弟子在拼法,根本就是一個美女掉進了野獸籠子裡,即便是公平對決,人們也不希望看到,墨凡一點法術都沒用,就結束了戰鬥。
香嵐不服氣,也不認爲自己會輸,將剩下的所有靈氣,化作了騰騰火焰,打算將已經近了身的墨凡逼退出去,再行想辦法補充靈力。
可是墨凡根本不在乎她那麼點兒火星子,讓所有人失望的事情,確實就那麼輕易的發生了,跨越幾十步的距離,對於墨凡來說也就一呼一吸之間的事兒。
當香嵐的屁股被重重打了一巴掌之後,這丫頭才知道自己輸了,輸得是多麼窩囊多麼意想不到,又一個巴掌,香嵐緊咬着銀牙,眼淚根本不聽話地自主落下,順着額頭流到了髮梢。
數十萬人看着場上那小子,倒拎着兩隻腳脖子,就如屠夫拎小雞一般,一個又一個巴掌朝着屁股打了過去,居然還在不停問着:“服不服?輸沒輸?”
香嵐此時只想立馬死去,她不光只因爲這個屈辱而哭,也因自己從幾歲開始,就被門派放在了靈石堆裡,各種天材地寶都是優先供給自己使用,這是蒼瀾第一次要她用盡全力,結果就輸得這麼幹脆,她已經無力活下去了。”
蒼瀾的臉色發黑,猙獰得要吃人一般,一方巨鼎直接將地面砸得土石飛濺,對着雲幻絲道:“這鼎很重,希望你雲穹真有能耐抗回去”,也不理會雲幻絲如何作答,轉身便走。
蒼海派的人都走了,卻獨獨留下還被墨凡拎着的香嵐,香嵐已經面無表情,如殭屍一般盯着蒼海衆人的背影,她不單單是給門派丟了臉,還丟了門派損失不起的許多東西,蒼鼎可是門派的鎮派之寶,就這麼被自己給輸了進去。
她揹負得太重,以至於被壓得喘不過氣,就因爲揹負得太多,所以當蒼瀾對她連看都沒看一眼的時候,她崩潰了。
墨凡還沒聽到丫頭認輸,也沒聽到有人叫停,只是看到蒼海派的人已經走了,拎着香嵐直愣愣地也呆在了當場,莫名其妙的有些不知所措。
墨凡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香嵐也沒動,因爲她死了,只因爲她的心死了,所以她也死了。
妘承霜總是第一個來到少爺身邊的人,她難以置信地指着香嵐,對着墨凡道:“她死了。”
原本還在發着呆的墨凡,聽到這三個字,如一道天雷在腦中炸響,怎麼可能,他只是在打一個不聽話的孩子,根本沒敢用力,所以他絕不相信香嵐會死。
趕緊將香嵐平躺在地上,試了試鼻息,將妘承霜的玉手放在了香嵐的胸口,示意她感覺一下心跳,待看到霜兒無奈搖了搖頭,墨凡懵了。
他起初到結束都沒想弄死她,就像前面那場比試,沒有弄死那蘇璃一樣,他不喜歡殺人,更不喜歡殺女人,尤其是這種像小堇一般我見猶憐,讓人看着就想心疼的小妹妹。
“她不能死,我得救她,霜兒你千萬別多想”,墨凡說完來不及解釋太多,便開始給香嵐做胸壓人工呼吸等等一系列搶救措施,也不知他是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會這樣搶救人的。
雷蛇引輕輕施展了數次,在數次電擊以及無數次人工呼吸和胸壓之下,香嵐終於倒吸一口氣活了過來,但是這倒吸的一口氣還是墨凡嘴裡的氣,所以她哭了,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欺負過,打屁股,親嘴還摸着胸。
香嵐哭得很大聲,很暢快,也很肆無忌憚,一個連死都無所謂的人,還怕再哭幾句再丟更大的臉面嗎?她認爲丟臉這種事,已經無所謂大小無所謂嚴不嚴重了,因爲最嚴重的事情已經都發生了。
當着數十萬人對一個死去的女子耍流氓,沒人能理解墨凡的舉動,雲幻絲更不理解,好在還有對少爺完全服從的妘承霜在身邊,在好一通解釋之後,連香嵐對墨凡的誤會也減輕了好多。
墨凡如釋重負地對雲幻絲道:“解釋清楚就好了,這個搶救的法子,以後可以在咱們門派廣泛傳播一下,是人命關天的好事,你說是吧!”
“啪”地一聲輕響,香嵐給了墨凡一個耳刮子,又輕輕地道了聲歉:“對不起,我不能打你屁股,所以只能還在你的臉上。”
墨凡驚呆了,香嵐這邏輯好牛逼啊,到目前爲止,他所認識的女人都有自己的一套邏輯,比如媚兒常說,少爺想殺誰殺就是了;比如小堇也常說,少爺如果是錯的,那就是對的。
妘承霜指着墨凡對着香嵐道:“如果你想喊他少爺,得問過老大以後,如果老大不殺你,你就可以喊。”
墨凡心道,這就是霜兒的邏輯了。
哪個男人被打臉,心裡都不會痛快的,墨凡怎麼可能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所以對着香嵐道:“你家掌門不要你了。”
妘承霜就喜歡自家壞坯子這一點,總是關鍵時候能找到欺負人的招,看着香嵐又哭得稀里嘩啦的,心中暗自爽了一把,喜歡少爺的女人太多了,再多些女人恨他會平衡一些。
雲幻絲將香嵐摟在懷裡,怎麼看她都還像個孩子,夫君怎麼就那麼忍心,非要再戳她一刀。
雲晴對着雲幻絲道:“所有人都在等着咱們招收弟子,就把這丫頭給霜兒看着,希望她不是蒼瀾故意留在咱們身邊的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