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官宣佈勝負的剎那。
天上的雲層瞬間散去。
陽光散落。
原本化做黑影的人也重新復活在原地。
一時之間,場上誰也沒有開口,只是相顧無言。
還是1號暗丞率先打破沉默。
“還好3號你是守衛,不然這張4號牌跳出來一張守衛,最後還真不一定能繼續打下去,誰知道6號是不是守衛。”
4號墨漬也是嘆了口氣,回頭看向3號:“你怎麼是張守衛牌啊?我沒在你身上看到一點守衛卦相,你藏的還挺好。”
3號赤瞳笑了笑:“本來我是想直接把身份提前一天跳出來的,不過我跳身份也沒什麼意義。”
“本身輪次雖然可能會聚焦在我身上,但問題在於,就算我保了你,其實你在外置位眼中的狼面,還是要比我高的。”
“因此我是守衛,1號、8號必開獵魔人,7號、9號必開魔術師,5號是預言家。”
“場上我不能明確的位置就是女巫,你總不可能是那張女巫。”
“因此其他神職身份都跳出來了,我當然不能再跳出來,最後就藏起來了。”
4號墨漬點點頭:“確實被你給騙到了。”
“而且這張6號牌,從發言上來說,我覺得他也有可能是一張守衛。”
“尤其是7號發言的時候,我感覺他還暗示過6號要跳出女巫身份。”
“但是6號這都沒有把女巫的身份跳出來。”
“其實他要是去出這張11號牌,他完全可以自己跳一個女巫,再把11號給放逐掉啊?”
“他爲什麼還在不跳身份的情況下,在11號一張咒狐牌,有可能構成女巫的情況下,不拍出女巫身份。”
“而且他也沒有聽到其他人跳出女巫身份,還要把這張11號牌給打死?”
“那他一定就是不想讓外置位的狼人再砍他一刀啊。”
“因爲他如果起跳女巫,把11號打死,我們又不知道11號到底是不是女巫。”
“但11號被他打飛出局,我們是不是有可能就會一刀去砍在他這張女巫6號的頭上?”
“那他不想讓我們砍他,一定就是他有着別的身份,所以我才猜測他有可能是守衛。”
“而且他如果是守衛,他是不太可能去盾住自己的。”
“我覺得他會嘗試去盾住這張1號,畢竟1號是能夠在晚上開刀的。”
“但我判斷錯了,沒想到你3號纔是那張守衛牌。”
6號春山空響馬看向身旁的王長生:“我也聽出來,7號想讓我起跳女巫。”
“但他畢竟沒有這麼說,我雖然get到了他可能隱隱有這種意思,但我底牌首先不是守衛。”
“我當時這麼做,也沒有考慮到什麼我要以平民的身份去假裝守衛,而不起跳女巫,我只是單純覺得11號就算是女巫,我們也可以把他給推掉。”
“反正場上是不差神職的,前提是如果1號是獵魔人的話。”
“不過7號也認下了1號是獵魔人,我覺得8號、9號就算有可能不開見面關係,但9號是狼,7號是神職,我聽7號的判斷,總是不錯的。”
“而且1號跟8號究竟誰纔是獵魔人,在我看來,問題真的不大。”
“相反,11號如果是咒狐,提前將其解決掉,纔是更重要的事情。”
王長生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這時烏鴉倒是開口了。
他直視王長生。
“當時你是不是已經判斷出來我是那張咒狐牌了?”
王長生眨了眨眼。
“倒不是說判斷出來了吧,只是我覺得你不太可能構成女巫,當然,我之所以有這種看法,不是憑藉我們作爲同一戰隊的隊員,我對你的熟悉度。”
“而是,你如果是女巫的話,我覺得你甚至在第二天就可以起跳了。”
“畢竟血月使圖已經自爆的情況下,你的毒藥是百分百能夠開出來的。”
“你起跳,不但能告訴我們銀水的位置,同時還能排掉坑位,明確場上的視角。”
“因此你起跳的實在是太晚了,我覺得你很大概率是在看到15號死在夜間後,分析出狼人有可能殺掉了15號。”
“而且狼隊就是奔着女巫,或者守衛去殺的。”
“同時,如果你想起跳守衛,守衛晚上終歸是有機會開出平安夜的。”
“你顯然開不出來,除非狼人來砍你,但這顯然也不可能。”
“那麼你起跳女巫,女巫是完全沒有可能,再繼續驗證自己的身份的。”
“因此相比於已經沒有技能的女巫來說,你自然也就不會去選擇有機會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守衛去悍跳。”
烏鴉頓了頓,微微嘆了口氣:“你說的沒錯,我當時確實是這樣考慮的。”
“不過我若是起跳一張守衛,難道你們不會更加覺得我是那張咒狐牌嗎?畢竟咒狐想要把身份藏起來,其實起跳守衛纔是最正常的。”
王長生聳了聳肩:“正常又不代表一定要這麼做,終歸選手的操作,不還是要跟着場上發展的局勢走嗎?”
烏鴉輕輕頷首:“也有道理,看來,我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這時,12號弈星環顧四周,最終將目光鎖定在15號身上。
“所以我們狼隊最後也沒有砍錯吧,你15號應該就是那張女巫?”
15號苔痕嘴角一抽:“我都不知道你們怎麼找到我的,我身份藏的也還行吧?”
“還好那天我沒壓毒,本來我是考慮想着壓一波毒的,我覺得你們應該找不到我的位置。”
“但我又想了想,就算留一天的毒藥,明天起來,如果還是分辨不清魔術師的位置,結果也白搭。”
“而且,實際上9號在那裡真的已經很難形成魔術師了,與其拖延一天,還不如儘快動手。”
“免得遲則生變。”
“所以我當時就把9號給潑掉了,也幸虧我直接動了手,否則直接被你們砍死,我毒藥又得白費了。”
15號苔痕搖了搖頭:“到時候,你們狼隊可就能追出來不止一波輪次。” 9號霧切呵呵一笑:“是啊,你如果那天沒有把我毒死,我覺得我還是有機會跟7號再碰一碰的。”
“我憑什麼就一定能是狼人呢?就算我是狼人,你們爲什麼又認不下8號,8號跟我是怎麼被你們打成雙狼的?”
8號玻璃海瞟了眼王長生:“還不是這張7號牌,就算我打你,他也要來打我。”
“我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做,才能讓這張牌別來打我。”
“最後我起跳了一波獵魔人,也沒把1號扛推在白天。”
“晚上7號也不來守我,我只能出局了。”
“現在想想,我其實應該直接起跳一波守衛的,沒必要起跳獵魔人。”
“但是起跳守衛,我沒有力度,還不如其他獵魔人,力度會更大一些。”
“反而有可能會讓外置位的好人更能認得下我,反手直接把1號打飛出局,那我們就一定是賺的。”
8號玻璃海身材魁梧,坐在那裡,微微一嘆:“確實,我打的有點激進了,不過這也沒辦法,當時的情況,也不允許我磨磨蹭蹭的打下去。”
9號霧切搖頭:“你起跳的沒有任何問題。”
“你那個位置起跳守衛有什麼用?最後你不可能把1號打飛,你只能把你自己打飛。”
“你只有跟1號對跳獵魔人,纔有機會把他打飛,不是嗎?”
“你當時起跳守衛,是完全沒有用的,你只能說,你可以先不把1號打飛,暫停一天。”
“等場上的情況明瞭,你再徹底跳出來,而不是直接被1號砍死在晚上。”
“那個時候,你再跳一張守衛是可以的,不過1號也就要被當成一張好人牌放在場上了,畢竟沒有人跟他對跳了。”
8號玻璃海也搖搖頭:“沒辦法,局勢所迫,也只能這樣了。”
1號暗丞看向王長生:“這回也多虧你了,就不說你把16號墊飛的事情。”
“你能直接來保下我,我當時都有些意外。”
“畢竟不管怎麼說,9號既然跟你對跳魔術師,打過9號的8號,在你眼裡一定比我一個要站邊悍跳狼人的牌好吧?”
“沒想到你晚上竟然來守了我。”
王長生擺了擺手:“本身我就覺得8號跟9號打的莫名其妙,9號就算有狼人面,8號起身對9號的態度也是不清不楚。”
“又沒說要把9號打死,也沒說9號要構成好人。”
“只是聊了聊,9號有可能是好人的點,又聊了聊他可能不是好人的點。”
“這種聊法在我看來,很難構成一個好人的發言與視角。”
“所以我覺得8號不是太能拿得起一張好人牌。”
“而且在你起跳獵魔人之後,我是基本能夠確定你是獵魔人的。”
“畢竟如果你不是獵魔人,而是一隻狼人,你完全可以起跳守衛,憑什麼要起跳獵魔人。”
“本身你在輪次上,你起跳什麼都可以,最後你反而起跳了一個能在晚上證明自己身份的獵魔人。”
“基本上,你聊到這裡,我就能把你給保下了。”
“我覺得你是狼人,不太可能會這樣做,而這張8號繞一圈過來,竟然也起跳了一張獵魔人,要跟你對跳,想把你打飛出局。”
“等他開口的時候,我基本上就能確定,8號估計也是一張狼人了。”
“只不過他跟9號是在打狼打狼的板子,而且還沒有打的很果斷徹底,藕斷絲連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衝鋒,還是想倒鉤。”
“不過也正是因爲他的做法,讓我找到了他,從現在的結果來看,起碼我也沒有判斷錯誤。”
16號崖伯一個被好人給墊飛的悍跳狼人,此刻撇着嘴,一臉無語。
“當時我還在想這張7號牌莫名其妙要去打5號,來站邊後置位的牌要做什麼。”
“沒想到是要來墊飛我,我也是服了。”
“當時你是怎麼判斷出5號纔是那張預言家的?還是說你單純覺得我要起跳,想來墊飛我呢。”
“如果沒有你的操作,外置位的好人還真不一定能找到5號是預言家吧,我覺得我的悍跳還是挺完美的。”
王長生點點頭:“確實很完美,但……”
他微微一頓,隨後兩隻手微微捏在一起。
“可能稍稍有一點點的瑕疵。”
“比如?”
“比如你發言的時候,你的警徽流就很有問題,你是不可能留到我的,就像外置位好人發言時聊的一樣。”
5號潮汐有信轉頭看向王長生:“當時你要直接去站邊後置位起跳的預言家,我也有點納悶。”
“你都沒有聽到我的發言,怎麼能知道我是一個要起跳的預言家呢?”
“而且,如果你知道我是預言家,你爲什麼不在那個位置直接給我發查殺。”
“畢竟後置位還有那麼多人沒有發言,你隔開一個6號,直接給我發到查殺,反而也會更有說服力,不是嗎?”
“當時我真是搞不清你的身份,沒想到你白天起來就直接反水了,又要重新來站邊我。”
“當時我警上那麼聊,確實是覺得,前置位那麼多張牌都沒有起跳,一定是有古怪的。”
“至於古怪是什麼?除了是有狼人藏在了比較靠後的位置。”
“一個是給真預言家發查殺,去搏殺預言家,一個是在沉底位發言,打一波反心態,做那個有可能被狼人搏殺的預言家。”
“而這兩種可能性,其實在我看來也都無所謂。”
“如果是第一種,那麼你就是狼人,因爲你是要搏殺一張預言家的狼人。”
“如果是第二種,那麼你就是好人,那你就是預言家唄。”
“我反正在這個位置先打你一波,打對了很完美,打錯了也沒關係。”
“我掉過頭來再去打後置位的狼人不就好了。”
“而且如果你是預言家,我打了你,我是不是反而能去墊飛後置位起跳的16號。”
“如果你是狼人,後置位的預言家纔是真預言家,那我就沒有打錯嘛,你就是狼啊,到了警下,我自然也會爲16號辯經。”
“不過警下只有一張14號牌,那他投票的問題也是他的事情了,這是我無法去控制的。”(本章完)